第二百七十九章 畢恭畢敬
“是他先動的手!”
不怪楚婉君緊張,她曾聽自家老爹說,鳳鳴軒背後勢力相當龐大,放在名門望族層出不窮的省城,也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到了那個級別都將臉麵擺在第一位,稍微出現點差池,就很可能得罪上。
“你看他什麽事沒有,哪像被打的樣子,而我呢,滿頭傷口,鮮血淋漓啊!”
彭成棟趕忙上前,指著自己的腦袋,委屈的像個兩百斤的孩子。
“卑鄙無恥!”
楚婉君氣的咬牙切齒。
“說彭少先動的手,但為什麽你身旁的那位,卻沒有一點傷口顯露呢?”
“我們都可以作證,彭少是無辜的!”
“是啊,他先前吃彭少喝彭少的,下手的時候卻一點情麵不講,狠極了,一看就不像什麽好人,鳳鳴軒可要為我們評評理啊!”
站在彭成棟一方的人開始睜眼說瞎話,顛倒黑白。
“你們……”
楚婉君要說的話頓時噎在喉嚨,看向韓淩天也覺得奇怪。
一酒瓶下去,他腦袋上竟然沒有出現任何傷口,甚至鮮血都沒冒出一滴。
換做常人,早就皮開肉裂了吧。
“楚婉君,你編出花來都沒用,事實勝於雄辯!”
彭成棟冷哼一聲,旋即看向韓淩天,聲音陰陽怪氣:“你膽子可真不小,竟然敢在鳳鳴軒動手。”
他暗暗冷笑,事情竟幾人一發酵,頓時從小變大。
先前隻是兩人的矛盾,但現在卻上升到了挑戰鳳鳴軒的威嚴。
他深深明白,一個能在濱海市屹立多年不倒的場所,其背後勢力所擁有的能量,必然也會相當可怕。
他們對外的臉麵,又豈容侵犯!
“君子報仇,不見得非要自己動手。”
輕輕鬆鬆就來了一個借刀殺人,彭成棟開心的滿臉笑容。
關鍵在於,楚婉君他們現在真拿不出什麽能洗脫罪名的證據!
中年人點了點頭,緊接著,轉身向韓淩天的方向看去,微微眯了下眼睛。
頓時,彭成棟渾身熱血沸騰,沒什麽比親眼看著大仇得報更爽的事情。
其他人看向韓淩天的眼神,也充滿著譏諷。
下一刻。
中年人朝著韓淩天走去,每一步都不快,但半步王級高手的威勢不知不覺間散發而出,讓眾人有些喘不上來氣。
“需要我出麵嗎?”
楚婉君微微蹙眉,局勢發展的越來越超乎預料。
但在楚家眼裏,一個省城勢力不算什麽,大不了她搬出身份。
“不需要。”
韓淩天淡淡搖頭,眼如古井無波。
“小子,剛才你不說再給我一下麽,來來來,我現在就站著不動,你敢砸嗎?”
彭成棟與韓淩天對視,眼神中的嘲諷和不屑很濃重。
他先前生怕楚婉君出頭,但剛才韓淩天卻拒絕了,他狂喜的同時,也終於明白什麽叫自尋死路!
“要不給彭少,給鳳鳴軒跪地磕個頭,賠個錯吧,或許他們大人有大量,就高抬貴手了呢!”
“彭少如果深究,鳳鳴軒一定不會饒了你的。”
“是啊,要不下場肯定會很慘哦!”
其餘人帶著諷刺的勸說聲,讓彭成棟臉上的得意快要實質化。
他就是狐假虎威又能如何?
鳳鳴軒那麽一座大山,足以將那小子壓的死死的,永世不得翻身!
他盯著韓淩天,心底已經百分百確定,下一秒,眼前的小子絕對會跪下磕頭認錯。
“可惜,你他媽就是磕頭磕出血也沒用,我是不會饒了你的!”
彭成棟捂著腦袋上的傷口,喃喃自語,聲音陰冷殘酷。
很快。
中年人走到韓淩天身前。
包間內,氣氛凝固到了最頂點。
下一秒,在所有人呆滯的目光中,中年人彎腰呈九十度角深鞠一躬,聲音畢恭畢敬:“韓先生好!”
“你認識我?”
韓淩天頗為意外。
“榮家主可是無比嚴肅的交代,對待韓先生如他親至。”
中年人滿臉堆笑,額頭卻有冷汗密布。
“韓淩天”三個字早就被他深深的印在腦海裏,能夠讓家主如此恭敬的人。
整個省份內,韓淩天,是第一個。
麵對更高層次的大佬,中年人緊張渾身是汗的同時,也驚歎於對方的年紀。
要不是有相片保留,他如何能猜測到,眼前青年便是讓鼎鼎大名的榮家主,奉為座上賓的存在。
什……什麽情況?
一刹那,包間內仿佛再無一個活人,心跳和呼吸聲都消失。
其他人包括楚婉君在內,都震驚的神情呆滯。
鳳鳴軒的主管剛出場時,是那麽沉靜、傲然、強勢,現在轉瞬卻又變成了害怕、猶豫、恭敬。
“你……你是不是認錯了人,怎麽可能對那小子用敬稱,他算什麽東西?”
下一秒,彭成棟雙眼血紅,都要瘋了。
整個濱海市,根本沒人有資格讓鳳鳴軒的高層低頭才對!
“閉嘴!”
中年人冷冷的掃了他一眼,跟他而來的小弟二話不說,直接拎著一個空酒瓶,走上去砸到彭成棟頭上。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彭成棟捂著腦袋在地上打滾,鮮血飛濺的到處都是,五官都扭曲到了一塊。
如此慘狀,看得人不寒而栗。
“我……我們錯了,韓少大人有大量,繞我們一次吧!”
“對啊對啊,饒命啊!”
其餘幾人看的心驚膽顫,紛紛跪倒在韓淩天麵前。
“真吵。”
韓淩天淡淡吐出兩個字。
一瞬間,場內聲音戛然而止。
甚至彭成棟也緊閉著嘴不敢慘叫,同時,心底裏充滿了無盡的驚懼。
他囂張歸囂張,但絕不是傻子。
一個鳳鳴軒高層都不敢得罪,都要尊敬的人,其背景又會何等驚人。
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對方,怎麽辦?該怎麽辦?
想著想著,彭成棟隻覺得渾身冰冷,身心仿佛都要凍結。
完了!
全完了!
不僅他彭成棟完了,乃至整個彭家都吃不了兜著走。
在看其餘人,一個個臉色蒼白,悔青了腸子。
一切的一切都出乎他們所料,那個從始至終都被看成窮屌絲的年輕人,居然背景如此嚇人!
一想到先前對韓淩天的嘲諷、打擊,他們現在就怕的要命。
韓淩天隻要張嘴說句話,他們就沒什麽好下場。
楚婉君反複打量著身旁男人,隻覺得他神秘莫測。
當你以為掀開一層麵紗,就可以接觸真像的時候,下一秒肯定有無數層麵紗等著,讓人始終看不清虛實。
“韓先生,他們該如何處置?”
中年人轉身看去,冷哼一聲。
那些顛倒黑白的小伎倆,真當他不了解情況,就看不出來?
“韓少,求求你饒了我吧!”
彭成棟仿佛從天堂跌落地獄,滿嘴的苦澀。
“韓少?我可擔當不了那兩個字,再說,我們吃飯各算各的,撐死拚桌關係,又不認識。”
韓淩天笑了,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
他給了多少次機會,可惜,彭成棟卻一一錯失。
“婉君,救我,求求你看在同學的份上,救救我……”
彭成棟臉色煞白,隻能將求助的目光看向楚婉君。
楚婉君板著臉一聲不吭。
她看著脾氣火爆,心卻非常軟,上學期間很好說話。
但此時,卻能分得孰輕孰重。
彭成棟再淒慘,也是他活該!
今日,如果不是韓淩天背景強大,很可能會落得萬劫不複的地步,而那一切,和彭成棟脫不了關係。
她沒有落井下石就不錯了,至於救,嗬嗬,一點都不可能!
“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呢。”
韓淩天搖了搖頭,拍拍中年人的肩膀,淡淡出聲:“一切都交給你處理吧。”
“明白!”
中年人恭敬的點點頭,看向彭成棟等人,眼神中閃現一抹森然:“我記得,你父親是格嶺縣的一把手,但從今晚開始,就不是了。”
“憑什麽,你沒有那個權力!”
彭成棟瘋了似的嘶吼,有些不顧一切。
“憑什麽?”
中年人笑了出來,一字一頓:“就憑我省城榮家的實力,就憑……你得罪了韓先生,得罪了我們榮家的貴客!”
“榮……榮家……”
一時間,彭成棟癱倒在地,麵如死灰。
他所擁有的一切,包括驕傲,都是建立在自己父親格嶺縣一把手的基礎上。
但現在一切,卻因為韓淩天的一句話而灰飛煙滅。
榮家啊,他居然認識高高在上的榮家,而且是貴客!
有那一層關係,別說在濱海,哪怕在省城都可以橫著走啊!
被一招打回原形,彭成棟雙拳緊握,那種絕望無法形容。
“韓淩天,你會後悔的,啊啊啊啊……”
下一秒,彭成棟眼睛血紅血紅的,充滿怨毒的話脫口而出。
他落到現在的田地,全部拜韓淩天所賜。
“韓先生放心,我保證他不會再弄出什麽麻煩。”
中年人先是臉色一變,緊接著深吸口氣,一股“勢”油然而生,將彭成棟像條死狗似的壓製在地上,難動分毫。
所有人都在刹那間緊張的窒息,一個個臉色慘白到了極點。
有幾個膽小的,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們後悔先前對韓淩天的嘲諷,後悔站錯了隊伍。
“那就好,雖然我不太喜歡弄髒自己的手,但如果真有什麽螻蟻妄圖報仇,我不介意揮揮手拍死。”
韓淩天冷冷的撂下一句話,拉著楚婉君揚長而去。
所有人都盯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沉默、再沉默。
“韓先生慢走。”
中年人抬手擦了擦額頭冷汗。
在韓淩天麵前壓力太大,仿佛一座山被背在身上,也隻有現在,他才能鬆口氣。
緊接著,在彭成棟等人絕望的目光中,他殘酷的笑了笑,出去開始安排。
隻需要簡單的一句話,就可以讓一個人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