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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雨中殺人

  “什麽?!”


  白溪瑤表情變了變,雙手一抖敞篷車差點撞在樹上。


  她目光拚命在倒車鏡上打量,想要找出跟在後麵的車,說實話,那幫劫匪可是給她心裏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你現在乖乖在車裏等我,不要出來,我很快就會回來。”


  韓淩天說話間打開車門。


  “喂,現在車輛照常行駛呢,你不要命了啊!”


  白溪瑤本能的踩住刹車,腦袋差點撞在方向盤上,等她再抬頭看去,早就沒有了韓淩天身影。


  她驚訝的長著小嘴,剛才跑車飛馳的相當快,怎麽眨個眼的功夫人就沒了呢?


  白溪瑤趕忙打開車門跟了下去,剛走出兩步,突然天空有驚雷炸響,嚇得她小臉煞白,轉身又躲回車內。


  緊接著,就有淅瀝瀝的小雨落下。


  “說變天就變天,也好,方便動手。”


  韓淩天頂雨而行,很快來到一處小樹林。


  周圍十分僻靜,加上又是下雨天,一個行人沒有。


  “嗬嗬,你竟然能發現我,倒是有些手段。”


  突然,一個略有些陰沉的聲音在樹梢上傳來。


  韓淩天垂目微睜,看著對麵一位白衣男子。


  他麵容冷峻,眼神平靜如水,若不是身上散發著淩冽氣息,跟常人根本沒什麽不同。


  “簌簌……”


  密林裏麵出現兩個人影。


  “老大遇到了麻煩,要不要上?”


  秦空凡藏在樹叢中,將聲音壓得很低。


  “那人氣勢很強,我們不是對手。”


  黑袍下紫光閃爍,蕭詩巧俏臉十分凝重。


  “我們好歹也是段家執法隊來的,身手在濱海市都能排的上前十,現在你說我們不是那家夥的對手,怎麽可能?”


  秦空凡有些不服。


  “那人多半是外地來的高手,先靜觀其變。”


  蕭詩巧目光死死盯著場內兩人。


  “一個人?我好像不認識你,為什麽要跟蹤我。”


  韓淩天安靜站在那裏,淡淡出聲。


  他以為跟蹤的是那夥劫匪,可現在看來,眼前人的實力絕非是那夥暴徒能夠相比的。


  “你隻是一個活在下層階級的螻蟻,坐井觀天罷了,認識我反倒奇怪。”


  白衣男子站在樹梢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韓淩天,“我來自省城候家,對你來說,那可是難以想象的龐然大物。”


  “省城候家?”


  韓淩天眉梢挑了挑,頭一次聽說候家的名號。


  “果然是他,候家的候淵。”


  蕭詩巧出現一抹濃濃的震驚,“完了,事情麻煩了!”


  “候淵……是那個靠著兩柄匕首,曾單挑八人組成的特種小隊,結果勝而無傷,從此以後在省城聲名大振的候淵?”


  秦空凡表情也跟著變了變,一顆心沉入穀底。


  “對,聽說隻要他出手,目標必死無疑!”


  蕭詩巧眉頭緊皺,“韓老大的實力我不清楚,但對麵的候淵畢竟是成名已久的高手,我看要懸啊。”


  候淵可是凶名赫赫的人物,一雙匕首使得出神入化,相傳他平生從無敗績!

  “候淵的身手比我們倆高出不止兩個層次,哪怕是一塊上去拖住他,也不會給韓老大留出多少活命的機會,現在該這麽辦?”


  秦空凡眼中已然絕望。


  “找機會,拚命也要救下韓老大。”


  蕭詩巧長歎口氣,事情的棘手程度已經超乎想象。


  樹林中,雨沒有停,反倒有越下越凶的趨勢。


  “小子,白溪瑤已經被我們家少爺看中,不是你個窮屌絲能夠覬覦的,奉勸一句,趁早離開,免得引火上身。”


  白衣男子語氣平淡,卻又暗藏殺機。


  他眼神輕蔑的看著韓淩天,青年歲數不大,穿的破破爛爛,身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氣勢,屬於那種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吊絲,哪怕是憑空消失都沒人會在乎。


  對於一個剛出社會的小屁孩,他一招足以秒殺。


  “其實我們都算不上朋友,僅僅是見了幾次麵而已。”


  韓淩天站在那裏不為所動。


  “能有一個攀上濱海白家的機會,對於你那樣的小人物來說果然是難以放手,既然你鐵了心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候淵眼中精光暴漲,從背後掏出兩把匕首,刀身足有三十厘米,散發著淩厲的寒氣。


  韓淩天微微頷首,與樹梢上的候淵對視,平靜出聲:“你真的認為你能殺得了我?”


  “笑話!我說要殺誰,誰就必死無疑,從未有人幸免,你認為你一個窮屌絲有反抗的能力麽,螻蟻就是螻蟻,輕輕一腳可以踩死一大群,真的妄圖扳倒大象?”


  候淵昂首挺胸底氣十足,身上殺氣愈發厚重,森然道:“記住,殺你的人叫候淵,到了閻王殿記得報上名號!”


  話音剛落,他雙手持著匕首,腳在樹梢上重重一踏,樹葉甩動,飛濺無數水花。


  幾縷碎發被風吹動,韓淩天看著他從天而降,一雙眼眸如古井般,水波不驚。


  落在外人眼中,仿佛是被嚇傻了一樣。


  候淵眼中殺機畢露,手上匕首劃出無數刀花。


  不遠處,蕭詩巧和秦空凡兩人緊張的低頭閉上眼睛,已經不敢去看韓淩天慘死於刀下。


  “不愧是省城來的高手,看你施展的一招,在濱海市幾乎無人能夠比肩。”


  韓淩天說話間,從地上撿來一根樹枝,柔軟纖細,看著脆弱無比。


  “所以能死在我的刀下,你不冤!”


  候淵冷冷一笑,對於自己的實力信心十足,他一雙匕首足以將韓淩天切成肉塊!

  “不見得。”


  韓淩天目光一凜,手中柔軟纖細的樹枝驀然甩出。


  “唰!”


  一聲炸響,無數雨滴都被抽散。


  候淵原本聲勢浩大的一擊,赫然被一根帶著嫩綠翠芽的樹枝牢牢擋住。


  他猛然瞪大雙眼,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從樹枝上傳來的巨大力量,震得他雙手發麻,匕首差點都拿捏不住。


  “視人命如草芥,該殺!”


  韓淩天冷哼一聲,手中樹枝又是一甩。


  “啪!”


  樹枝看似輕飄飄的落在匕首上,沒有一丁點攻擊力。


  雙方交接,樹枝毫無損傷,反對匕首卻是轟然破碎,候淵本人更是悶哼一聲倒飛而出,重重撞在三四米外的一顆樹上。


  剛一止住身形,他便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血,麵色有些慘白。


  候淵低頭看去,兩條手臂已然耷拉下去,盡皆骨折。


  蕭詩巧和秦空凡兩人沒等到預料中的慘叫聲,不由得好奇睜開眼睛,當看清楚場內形勢的時候,立馬瞪大雙眼,呼吸跟著一滯。


  “究……究竟發生了什麽,老大竟然一點事沒有,反觀候淵卻身受重傷?!”


  蕭詩巧突然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不夠用,無法理解眼前發生的事情。


  “有什麽要說的嗎?”


  韓淩天麵帶笑容,踱步向前走去,手中樹枝甩動幾下,發出嗖嗖的破空聲。


  “你……你是什麽人?!”


  候淵抬頭一臉震驚的看著麵前青年,一雙眼睛死死瞪著。


  他一生從無敗績,匕首使得快若奔雷,攻擊角度更是刁鑽狠辣,實力在濱海應該橫著走才對。


  可剛來的第三天,卻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用根樹枝給輕而易舉的收拾掉。


  那小子到底是什麽人,哪怕是放在省城都難有高手抗衡。


  “我叫韓淩天,是即將殺你的人。”


  韓淩天淡然而笑,一步一步向候淵走去。


  “你……你不能殺我,你要是殺了我,省城的候家是不會饒了你的,到那時,你和你的親朋好友都將暴屍荒野!”


  候淵強壓下心中驚懼,惡狠狠的將後台搬出。


  “省城候家?那又算得上什麽東西,讓他們盡管來報複,我韓淩天一一接著。”


  韓淩天玩味的看著他,“你自己來找死,其實我也很無奈的。”


  說罷,手中樹枝無風自動,輕輕搖擺。


  “該死,師父說得對,沒調查清楚前,斷不可貿然出手!”


  候淵向來不是坐以待斃的人,當即眼中精光一閃,雙腳突然在地麵重重一踏,轉身向後麵暴射而出。


  “你逃得掉麽。”


  韓淩天輕笑一聲,手中樹枝甩了出去。


  “嗖!”


  樹枝如同離弦箭矢,瞬息間後發先至。


  已經跑出去十幾米距離的候淵身形戛然而止,大口大口血沫噴出,他低頭看去,隻見胸口處有半截樹枝映入眼簾,上麵的翠綠多添一層殷紅。


  “轟隆!”


  天空驚雷炸響,與此同時,候淵的身形緩緩栽倒向泥水中。


  兩個身影從樹林一頭狂奔而來,幾個跳躍後來到韓淩天麵前。


  “老大,我們剛剛……”


  秦空凡表情有些尷尬,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剩餘的話。


  一旁的蕭詩巧時不時看向候淵的屍體,心中被震撼的無以複加。


  堂堂省城來的高手,單挑八人特種兵小隊勝而無傷的候淵,竟然被韓淩天給輕鬆殺掉。


  那自家老大的實力,已經到了什麽層次?

  “無妨,那人不是你們能對付的。”


  韓淩天淡淡留下一句話,轉身向外麵飄然離去,很快消失在蒙蒙煙雨中。


  “這一戰要是傳出去,咱們老大肯定會聲名大振。”


  秦空凡苦笑搖頭,“隻是,他殺了省城候家的人,以那些家夥的性格,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侯家……確實有些麻煩,我們先將屍體處理一下,爭取能多瞞候家一段時間。”


  蕭詩巧也是有些頭大,心知候家真到了做出反應的那一天,必然會是雷霆一擊。


  另一個地方,白溪瑤躲在車裏,看著外麵電閃雷鳴,嚇得嬌軀不斷亂顫。


  “該死的韓淩天,說走就走,把本小姐丟在車裏,現在也不知怎麽樣了,那幫劫匪凶猛異常都是暴徒,餘黨肯定隻強不弱,那家夥毫無準備的跑出去,會不會受傷啊?”


  白溪瑤撇了撇嘴,“老爹派的人到底靠不靠譜,三十分鍾了都沒來。”


  “白小姐,你是在擔心我嗎?”


  下一刻,韓淩天的聲音猶如幽靈般,在她身旁傳來。


  “誰?”


  白溪瑤一驚,立馬轉身看去,正巧與韓淩天四目相對。


  “你沒事吧?”


  見他渾身濕漉漉的,狼狽不堪,白溪瑤趕忙伸手向後座掏了掏,找出幾件衣服拿給韓淩天,“幸好我在車裏備了幾件衣服,你先披著,淋雨了又穿著濕衣服很容易著涼的。”


  “額,不用了吧。”


  韓淩天嘴角抽了抽,看著她手中精美華貴的女裝,表情十分不自然。


  “車裏就我們倆人,你害羞什麽,趕緊披上省的感冒。”


  白溪瑤白了他一眼,不由分說的將幾件外套一股腦套在韓淩天身上,也不管他答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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