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死了三年
與此同時,牧天依又是重重一腳踢出,讓虛塵道長翻滾了三周半,撞在牆上慘叫不斷。
“哪有什麽惡鬼,我騙你們的!她實際上就是個精神病,快救我!”
眼見牧天依再次襲來,虛塵道長當即也不顧其他,隻能抱住腦袋,淒慘的叫喊著。
“你剛剛說的什麽,敢不敢再說一次?”
牧桐聞言雙目一眯,怒氣衝衝的上前了幾步。
“錢我不要了,全還給你們!其實我就個江湖騙子,救我啊,在打下去要出人命啊!”
虛塵道長哭喪著臉,一邊咳血一邊大聲喊道。
“你個混蛋,竟然敢騙老子,打死你都活該!”
牧桐臉上青白交替,雙拳不由得攥緊。
若不是虛塵道長旁邊有牧天依暴揍,他也要上去狠狠補幾腳。
見虛塵道長提了個“病”字,牧廖眼前一亮,忙上前幾步,“韓大夫,剛剛的事多有得罪,求求你一定要治好我女兒的病啊!”
“對啊,韓淩天,天依姐很可憐的,你能幫就幫一把吧。”
周琪朵也在旁邊勸道。
韓淩天點了點頭,“身為醫者自然不會見死不救,你們先下去吧,發生什麽動靜都不要上來。”
牧桐轉身一把抓住韓淩天的手,慚愧道:“韓兄弟,先前是我的錯,請你不要見怪,如果有辦法,一定要救救我姐姐啊!”
“嗯,下去吧。”
韓淩天揮了揮手。
眾人無奈下,隻好返回客廳。
韓淩天關了門,再一轉身,卻發現牧天依一腳將虛塵道長踹暈,旋即張牙舞爪的朝自己撲來。
韓淩天目光微眯,手腕一甩,三枚龍簪從袖口滑出。
下一刻,指尖用力一彈,三枚龍簪呈品字形暴射而出,直指牧天依脖頸。
“唰唰唰!”
眼見快要擊中,牧天依竟本能的側了下頭,躲過龍簪。
再看向韓淩天的眼神,透露出一絲陰狠神色,右手猛然伸出。
韓淩天沒料到她會躲閃開,猝不及防下被抓住,牧天依一甩手,便是將他扔出去三米多遠。
“力氣倒是不小。”
韓淩天在空中一個翻轉,平穩的落在牧天依的大床墊上。
牧天依轉身再次撲上前去,雙手揮動向韓淩天脖頸掐去。
“倒是不能小瞧你啊。”
韓淩天神情淡然,在攻擊襲來的瞬間側了身體。
旋即一把抓住牧天依的手腕,用力把她按在床鋪上,然後用手肘頂住她的腰椎,右手托起她的下巴,讓她仰麵朝上。
同時左手中龍簪出現,沿靈台,中樞,命門,腰陽關等穴,又轉至氣海俞,三焦俞,心俞,風門等穴依序刺下。
牧天依張開的嘴巴中,一絲絲極其淡薄的黑氣升騰而出。
與此同時,在韓淩天身下的牧天依更加劇烈的掙紮起來,差點要將他掀翻。
“毒中的不淺啊!”
韓淩天目光一凜,把住牧天依的腦袋,九寸長的龍簪重重刺進百會穴。
“啊!”
又是一聲淒厲的慘叫聲。
客廳中,眾人嚇得膽戰心驚。
牧廖憂心忡忡,一根接一根的煙被他抽沒。
燕姐從睡夢中驚醒,此時披著一件外套站在自己的房門口,一臉驚恐的望著樓上,額頭布滿汗水。
“老牧小牧,你倆別著急,韓淩天他這個人看著不靠譜,但關鍵時刻還是挺管用的。”
周琪朵在一旁小聲安慰。
說話間,腦中又想起韓淩天救她時的高大形象,俏臉不由得微微泛紅。
牧天依的房間中,等她口中不再有黑氣吐出時,便又是放聲痛哭起來。
“墨塵,是我對不起你啊,求求你帶我走,求求你啊……”
她趴在床上痛哭,淚眼婆娑。
韓淩天從未聽見如此悲傷的哭聲,隻叫聞者傷心落淚。
下一刻,哭聲戛然而止,牧天依暈倒在床上。
韓淩天眉梢一挑,將牧天依鬆開,幫她蓋好被子後,轉身收好龍簪踱步而出。
剛一下樓,牧廖忙掐斷煙起身迎上前去,神情緊張的問道:“韓大夫,我女兒到底怎麽回事啊?”
韓淩天坐下,端起茶杯輕抿一口,淡淡道:“中了毒。”
旁邊的周琪朵小臉紅的發燙,因為韓淩天喝水的茶杯,正是她用過的。
甚至連喝水的位置,都不差分毫。
“這個混蛋,一定是特意的!”
周琪朵心中暗自腹誹,不由得攥緊小拳頭。
“不可能啊,我女兒在深山失蹤後被找到,我特意帶去醫院做了全身檢查,她身上既沒有傷口,也沒顯示有毒素存在啊。”
牧廖表情更為疑惑。
“山林之地,霧多風少,日曬雨淋,濕熱重蒸,加上各種毒物的屍體,和動物的糞便等久貯不去,從而會引發瘴氣。”
韓淩天走到窗台前,迎著晚風,淡淡道:“如果令千金隻是中了熱障還好,隻需要執針放血,輔以青蒿方可化解,可她偏偏中的是毒瘴。”
頓了頓,又繼續道:“大量吸入瘴毒,會影響腦部神經,從而生成幻覺,造成精神錯亂,讓她分不清現實和虛幻。”
“那你的意思是?”
韓淩天回頭看著眾人,一字一句道:“她現在實則活在想象出的虛幻世界中。”
“什麽?!”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眼中滿是震驚。
“韓大夫,既然緣起於瘴毒,那是不是解了它,我女兒就會恢複正常啊?”
牧廖小心翼翼的問道。
他現在心中忐忑不安,生怕韓淩天說出一個“不”字。
看著自己女兒瘋瘋癲癲的受苦,他心如刀絞。
“湯藥難掩相思苦,解鈴還須係鈴人啊……”
韓淩天幽幽歎了口氣,“她中的瘴毒我已經順手解除,但致幻時間太久,導致幻想和現實已經混成一團,所以要徹底解除,那其中的故事,我希望你能仔細的跟我講講。”
“故事?”
“沒錯,我剛才聽令千金提到了一個人。”
“什麽人?”
韓淩天目光灼灼,淡淡吐出兩個字:“墨塵!”
“嘶!”
牧廖倒吸一口冷氣,顫顫巍巍的從兜裏又掏出一根煙點上。
牧桐眉頭緊鎖,指尖在桌麵上不斷敲打。
好半天後,他吐出口氣,歎道:“唉,可那個墨塵,早在三年前就已經死了啊!”
“你姐姐相思成疾,墨塵要是活著,也不會發生現在這種情況。”
韓淩天頓了頓,“現在希望你們好好跟我講一講,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牧廖在抽掉兩根煙後,終於將實情托出。
“那個墨塵,是天依的大學同學,兩人一見鍾情便成為情侶。”
“墨塵人很好,對天依百依百順,兩人從來沒有發生過爭吵,畢業後,兩人準備互見父母,然後結婚。”
“天依人長的漂亮,性子謙和,又是我牧家長女,自然討對方父母喜歡,可……”
牧廖欲言又止,老臉漲紅。
“可你看對方家境與你牧家匹配不上,便棒打鴛鴦?”
韓淩天微眯雙眼,臉色發冷。
“不是的,當時老牧給了墨塵機會,隻要他五年賺上一百萬,就答應這樁婚事。”
周琪朵抱著肩膀,上揚小臉不屑道:“娶牧家長女誒,隻需要五年賺上一百萬,多簡單的要求啊,換成是我,閉著眼睛分分鍾好嗎?!”
韓淩天低頭看著杯中茶葉沉浮,默然不語。
“唉,說來慚愧,當時我也是一時糊塗辦了錯事啊,如果……唉!”
牧廖苦笑著搖了搖頭,“我經商多年,見識太多門不當戶不對的情侶,因為所謂的愛情結為夫婦,最後卻鬧得不歡而散。”
五年賺一百萬,對於身價數十億的牧廖來講,已經是最大的讓步。
“當時的墨塵心知打工是不可能賺到百萬,便決定出國創業,可誰又能想到,他最後卻一去不回……”
牧廖歎了口氣,“兩人分開不到兩個月時間,天依便偷偷溜出家門去找墨塵,那時候國外正好發生暴亂,天依長得漂亮,結果被覬覦她美色的黑幫老大派人抓走。”
“墨塵收到消息便馬上去救,後來具體發生了什麽,我們也不得而知,隻知道天依被成功營救,但墨塵卻永遠留在了異國他鄉,與她天人永隔。”
“墨塵死後,天依消沉了兩年,期間無數次要殉情,幸好被人及時發現救下,我用盡關係,前前後後請了七八位心理醫生,在眾人堅持不懈的努力下,才幫助她化解掉心結。”
“天依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一點點的淡忘掉墨塵,直至如今,又交往了一個男朋友,我們兩家已經開始籌備婚事,又哪能料到,天依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突然出事。”
牧廖紅著眼睛,拽住韓淩天的手,乞求道:“韓大夫,錯都在我身上,我女兒是無辜的啊,請你一定要救救她。”
知曉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韓淩天點了點頭,摸著杯沿,淡淡說道:“你不用自責,此事沒有什麽誰對誰錯,隻不過多了些許變數。”
在他看來,牧廖隻是想為女兒找到一個好丈夫,而墨塵的死,誰都不能預料。
墨塵為了愛情奮鬥拚搏,在關鍵時刻,更是勇敢的挺身而出,去救心愛的女人,行為很值得敬佩。
“一股執念作祟,心病需要心藥醫治,想要讓令千金恢複,那隻能請來墨塵!”
韓淩天語出驚人。
“可……可墨塵都已經去世三年了啊……”
牧廖臉色變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