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你在質疑老夫的話?
萬蟻噬心同樣蘊含著劇毒,兩者悍然碰見,頓時猶如山林中的兩頭猛虎相遇。
一山不容二虎,同為劇毒更是如此,兩者二話不說,直接就戰了起來。
三日沉毒素所化的黑斑,對著萬蟻噬心衝去,而後者怡然不懼,黑線蠕動,仿佛深淵巨口般,任由那黑斑湧來。
下一秒,便將其吞噬的幹幹淨淨。
萬蟻噬心吞了黑斑後,上麵黑線搖擺,顏色時深時淡,片刻後,恢複了正常。
在場眾人全都清楚看見,一縷漆黑色的毒霧,從黃埔雄皮膚中冒了出來。
毒霧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黃埔雄體內的三日沉毒素,竟然真的被化解了!”
喬文康和錢程升看見那縷毒霧,表情愣了愣後轉變成狂喜。
他們兩人最為清楚,那縷毒霧,赫然便是三日沉的毒素!
黃埔瀾庭聞言,眼神當即一亮,嘴角不由得上揚一抹笑容。
“才剛剛開始呢。”
韓淩天提醒了一聲,說話間,又是一塊被分割出黑斑,湧向了萬蟻噬心。
“厲害,真厲害!先生所能,我耗費終生才學,依舊難望項背。”
喬文康眼中精光大盛,忍不住稱讚出聲。
“唉,先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剛愎自用多有頂撞,希望先生莫要見怪。”
錢程升規規矩矩的對韓淩天作了個輯,臉色羞愧難當。
黃埔瀾庭則是有些疑惑:“韓淩天如今所施展的東西,似乎跟傳統的以毒攻毒不一樣啊?”
喬文康眼中滿是驚歎,深吸口氣解釋道:“這便是韓先生所施手段的高超之處!”
“傳統的以毒攻毒,極難應付霸道的三日沉毒素,韓先生找不到更猛烈的毒物,便用點蒼指控製,先以弱毒為引,將蟄伏在深處的三日沉引出。”
“在如同行軍打仗一般,將黑斑不斷的分割弱化,最後用那個壓軸的劇毒,以毒攻毒,以毒化毒,將那湧來的黑斑一點一點吞噬,盡數的化解。”
“如此持續下去,黃埔雄體內的三日沉毒素,終會被徹底的化解!”
“妙啊,當真妙啊!”
喬文康盯著韓淩天,猶如是在看什麽稀世珍寶一般。
韓淩天的手段,或許沒有那麽華麗、有衝擊力,但他憑借幾個簡單的針法聯合,相互牽引,將那三日沉毒素玩弄於股掌中。
一旁的黃埔瀾庭聽完,也是一臉的震撼,顯然是沒想到韓淩天竟然能夠做到這一步。
“看來有韓淩天在,我爺爺真的有救!”
黃埔瀾庭激動不已,貝齒輕咬著紅唇,美目泛紅。
隻是當目光看向坐在床邊,身軀挺拔的俊朗少年時,又忍不住的放出異彩。
寬敞明亮的房間中,時不時有著一縷縷的黑霧升騰而出,帶來的腥臭味,令人作嘔。
房間中的幾人,不但沒有因為腥臭味露出厭惡,反倒臉龐上都有欣喜浮現。
黑霧越多,也就代表著三日沉的毒素,正在被逐漸化解。
喬文康眼神激動的望著黃埔雄腰間,隻見得那裏的一團漆黑,如今已經被消減了大半,而且在色澤上,也是淡化了些許。
黃埔瀾庭玉手緊握,激動得難以自禁。
他們盡管激動,卻誰都沒有出聲打擾。
此時的韓淩天,麵龐嚴肅,額頭上不斷有細密的汗水浮現滴落。
點蒼指不斷蕩起波紋,在那三日沉毒素的一次次衝擊下,它所施加的毒素已經開始淡化,有些地方,甚至出現破損。
韓淩天要不斷施針修補著,維持陣型,否則一旦被三日沉毒素突破,想要再從體內深處勾引出來圍剿,就又要提升幾個難度。
長時間的維持精神集中,讓韓淩天有些吃不消,隻能憑借著毅力,咬著牙堅持下去。
汗水自額頭滑落,流入眼睛中,令得韓淩天眼睛有點刺痛。
與此同時,一股淡淡香氣傳來,一隻白皙的小手握著手帕伸來,將他額頭上的汗水盡數擦拭幹淨。
韓淩天眼神一轉,與黃埔瀾庭四目相對,後者正對著他微微一笑。
短暫的分神後,韓淩天點了點頭,以示謝意,便將心神重新投入那團黑斑中。
時間流逝,恍惚間以至中午。
黃埔雄腰椎處,那本來漆黑如墨的三日沉,如今僅剩下拳頭大小,而且濃度變得頗為淡薄,距離徹底祛除的地步,眼看就要來到。
就在眾人都輕鬆口氣的時候,突然,那團黑斑猛的震動起來,猶如發瘋了一般。
緊接著,在眾目睽睽下,竟是分散開來,對著四麵八方衝去。
“糟糕,這三日沉毒素要逃,它要重新蟄伏到黃埔雄的身體深處去!”
喬文康麵色驚變。
三日沉毒素果然如書上描述的那般棘手,一察覺到致命危機,竟會本能的尋找躲避方法。
若是讓它再度蟄伏下去,哪怕現在量微,也必然會是極大的隱患。
“放心,它逃不掉。”
韓淩天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
點蒼指猛然發力,隻見得那一層層黑紋突然膨脹開,將所有的退路盡數封死。
而在最外圍的那個萬蟻噬心毒,此時也擠了進來,開始展開反攻。
一塊塊黑斑四處衝擊,卻是毫無作用,最後被那萬蟻噬心毒一口一口的盡數吃掉,化成一縷縷的黑霧排出。
十分鍾後,當最後一塊黑斑化成毒霧消失時,整個房間中,都是一片寂靜。
“呼!”
“幸不辱命!”
韓淩天如釋重負的吐了一口氣,剛欲站起來,腦海中卻是傳來一陣陣的眩暈感。
他站立不穩,一個踉蹌就要向後跌倒。
當他以為身體要倒下時,卻是撞入了一個溫香軟玉處。
韓淩天表情一滯,目光回轉,一張絕美的俏臉映入眼簾。
微微抬頭,一雙清冷的眸子與他四目相對。
“沒事吧?”
黃埔瀾庭紅唇上挑,對他笑了笑。
“沒事。”
韓淩天搖了搖頭,身體瞬間站直。
“咳咳……”
與此同時,一陣咳嗽聲傳出。
在病床安安靜靜躺著的黃埔雄,此刻緩緩睜開眼睛,打量了四周後,慘白的嘴唇動了動:“瀾庭……扶我起來。”
“爺爺,你終於醒了啊!”
黃埔瀾庭神情頗為激動,撲過去小心翼翼的將黃埔雄扶起,美目不禁泛起淚光。
“大姑娘家的,別哭。”
黃埔雄虛弱的笑了笑,旋即顫顫巍巍的下床,站直身體,對喬文康兩人深鞠了一躬,凝重道:“多謝兩位相救,大恩大德,黃埔雄必當重報!”
喬文康和錢程升兩人連忙閃開,陪上笑臉解釋著:“不敢當啊,黃埔家主,救你的另有其人。”
說完,指了指站在一旁的青年。
“你是?”
黃埔雄麵帶疑惑的看向韓淩天,眼神中不禁掠過一抹驚詫。
眼前的年輕人形象確實俊朗,但怎麽都跟那仙風道骨的神醫聯係不上啊。
“我叫韓淩天。”
青年淡淡一笑。
“爺爺,前幾天救你的也是淩天,然後……”
黃埔瀾庭攙著黃埔雄,又將中毒的事情簡略講了一遍。
不知不覺中叫出了淩天,就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
“原來如此。”
黃埔雄震驚的點了點頭,重新打量一番韓淩天。
“好啊,英雄出少年,真好!我華國兒郎就該如此不凡,哈哈……”
緊接著,黃埔雄猛地收斂笑容,再次深深鞠了一躬,同時說道:“多謝韓先生兩次出手相助……”
未等黃埔雄彎下腰,韓淩天便上前一步將他抬住,笑了笑:“如此大禮我可承受不起啊。”
“可……”
黃埔雄身形不動,盯著韓淩天,態度有些堅持。
“尊師所托,老爺子不用如此。”
韓淩天擺了擺手,“老爺子已無大礙,時間不早,我有事就先走一步。”
“淩天,你幫了我家這麽大的忙,不如留下來吃頓飯吧,我叫後廚好好弄一桌酒菜。”
黃埔瀾庭看著韓淩天,麵帶笑意。
“下次有機會的吧,我那頭還有一位病人,真的趕時間。”
韓淩天笑了笑,臨出門前再次叮囑道:“老爺子剛醒,切記,輕油少鹽,忌煙酒,多休息多喝水。”
“那我送送你吧。”
黃埔瀾庭將黃埔雄安頓好,跟著韓淩天出了門。
等他們離開,黃埔雄坐在床鋪上,眉頭緊皺,喃喃自語:“尊師所托……尊師所托……”
突然,他眉頭一挑,臉色微變,驚詫道:“難道是他?”
下了樓,不等眾人詢問,黃埔瀾庭率先開口道:“爺爺的病已經被淩天他治好,因為大病初愈,身體比較虛弱,此時正在房間休息。”
“韓淩天治好了黃埔老爺子?!怎麽可能!”
段溱天猛地從沙發站起,滿臉的難以置信。
一旁的黃埔斌也是麵色震驚。
“我至於騙你嗎?”
黃埔瀾庭淡淡掃他一眼。
段溱天目光逼視韓淩天,不服氣道:“就算黃埔老爺子被治好,我看也是喬神醫的功勞,就他一個毛頭小子,怎麽可能治好錢名醫都束手無策的毒!”
“對,我猜也是!”
黃埔斌同樣讚成。
其他人雖未出聲,但看向韓淩天的目光,卻滿是不信任。
“我可不敢領功勞!”
正在這時,喬文康的聲音從上麵傳來,他踱步走下來,笑道:“黃埔老爺子的病,就算我都沒有把握,韓先生醫術通神,又豈是你們能妄自非議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段溱天依舊不願意相信事實,他猛地衝向喬文康,抓住他的胳膊逼問道:“假的,都是假的,你們演戲騙我!”
那歇斯底裏的模樣,瘋狂的有些嚇人。
“哼!”
喬文康冷冷掃他一眼,蘊含怒氣的聲音響起:“你在質疑老夫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