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晚上才醒過來呢!」
「知道!」
沈雲頗有感觸的望著我,緩緩道:「這件事情我已經聽雪雁說起過了,想不到你居然會對我沈雲關心到這個程度,說句真心話,我挺感動的!」
「那是當然!」
我理直氣壯的強調道:「你是我的乾爸,雖然咱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但好歹也叫你一聲爸啊,這不是白叫的。」
「聽到你被星魔教給抓去之後,你知道我內心有多自責嗎?」
「我恨我自己為什麼沒有帶你一起去迷蹤詭林,恨我自己沒有保護好你,也恨我自己太掉以輕心。」
「當時內心真的是如同打翻了五味瓶,簡直是百味陳雜!」
「一陽!」
沈雲伸出手來摸了摸我的額頭,淺笑道:「那你以後有任務的時候,還敢丟下老爸一個人嗎?」
「不敢了。」
我連忙搖頭道:「以後不敢是刀山還是火海,我都不會再丟下你,只有把你帶在身邊,我的內心才會踏實。」
「這一次你被星魔教給抓去,你知道我有多麼的心急如焚嗎?」
「在回龍山上待了一個小時都不到,我便強行拉著雪雁和她的三位師父告別,然後一起前往沙子嶺救你!」
「我都知道。」
「一陽,這些你都不用說了。」
「你的心意,老爸都清楚。」
「我在這裡也答應你,從此以後,再也不會給你添麻煩了!」
嗨!
我有些不太高興的反駁:「乾爸,你這話可就見外了啊,什麼叫添麻煩?」
「跟自己家人用得著說麻煩二字嗎?」
「若是說麻煩的話,我之前麻煩得你可夠多了吧?」
「你看你之前又是請我們吃飯,又是給我們找房子,還幫雪雁找了工作,」
「之後又幫我將天鴻從派出所保釋出來,這一切的一切,在陌生的城市裡面,你讓我們感覺到了家人般的溫暖。」
「如果說麻煩,那也是我們麻煩你啊。」
「所以,乾爸,你若真當我是你兒子的話,以後就不要再說什麼見外的話了哦。」
「不會了!」
沈雲欣慰的笑道:「一陽能把我當一家人,那是我的榮幸,以後肯定不會再說見外的話。」
接著他又話鋒一轉,提醒道:「一陽,你昨天也打了一天的架,然後又受了這麼重的傷,估計也有些餓了吧?」
「是啊。」
我輕輕聳了聳肩,浮誇的回應:「你這一說我還真有些腹內如焚了,無奈我現在也起身不得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吃飯,聞到飯香卻不能吃,真是可惡啊!」
「別急。」
沈雲朝我笑了笑,然後轉身出去了。
沒過一會兒,他又端著一盤菜和一碗飯從屋子外面走了過來,手裡還拿一雙筷子。
緩步走到床邊之後,小心翼翼的將菜碗放在桌子邊,淡然道:「一陽,你行動不便,就讓乾爸喂你吃飯吧。」
「不不不。」
「那怎麼行呢!」
我連忙擺手制止道:「乾爸,我都多大的人了,怎麼能讓你喂我吃飯呢?」
「你只需要將我扶起來,然後我自己吃就行了!」
「再說了我是腹部受傷,又不是手受傷,你不用如此體貼如微的!」
「別啊。」
「一陽,你剛才還叫老爸不要太見外。」
「可是你現在比老爸還見呢!」
「你若是真心當我是你的老爸,那就讓我喂你吃一頓飯吧。」
「再者說了,你長這麼大以來,你父親應該從來沒有餵過你吃飯吧……」
「他?」
聞言我不由得苦笑道:「這個人還是不提的好,提起這個人我就來氣,當年為了一點點榮華富貴,居然就把我一個人扔到湘西的小山村裡。」
「別說是為我吃飯了,估計他連抱都不曾抱過我吧!」
「行,那咱們不提吧。」
「先吃飯吧。」
言罷,沈雲用勺子舀了勺飯放在我的嘴裡,吩咐我張開口嘴巴吃飯。
本來以我這個人的性格來說,肯定是不想接受他如此厚愛的。
畢竟我不是他的親生兒子,而且都這麼大年紀的人,還讓人喂飯,而且對方還是一個男的。
這看起來就有一點怪怪的。
但是當我看到沈雲那情真義切的眼神時,內心頓時沒由來的一軟,索性就張開嘴巴讓他喂我了。
不得不說沈雲這個人的性格非常的完美。
他能在商場上叱吒風雲,也能在面對強敵的時候不卑不亢,甚至還能在趕屍客棧的時候出手救天均於危難之間。
除了膽大心細之外,他還有著淵博的知識,更別提那出眾的氣質和英俊的臉龐了。
他這種人幾乎是一個完美得無法挑剔的人。
如果說還要在他的身上挑一點什麼毛病出來,那大概就是對我太好了吧。
有時候太好了也是一種毛病吧?
隨著沈雲一勺一勺的喂我吃飯,內心某一個點也漸漸被觸及,到最後居然沒由來的鼻子一酸,當著沈雲的面哭了起來。
看到我忽然流淚,沈雲頓時也有些慌了。
「一陽,怎麼了?」
「好好的怎麼又哭了?」
沈雲有些慌忙的將碗飯在桌子上,伸出手來替我輕輕的擦拭眼淚。
「沒……沒事。」
我免強朝他擠出一絲笑容,輕聲道:「看到你如此的認真,讓我想起了那個不爭氣的白若雲。」
「若是他能有你一半對我這麼好,那麼我就算為了他死掉也心甘情願了!」
「那怎麼行了?」
「一陽,你的這種想法很危險啊。」
「首先,白若雲固然是你的親爸,但你也要考慮一下我這個乾爸的感受吧?」
「你說你願意為親爸而死,那我這個乾爸如何想呢?」
「再者說了,白若雲現在對你好不好不重要了,有我和張先對你好就夠了啊。」
「我們同樣能給予你最好的愛,明白嗎?」
「嗯。
聽到沈雲這樣一說,內心頓時又沒有那麼難過了。
其實白若雲這個人對我好不好真的不重要了。
畢竟我已經長這麼大了,他對我好或者不好,我都已經不必放在心上,反正我現在有自己的事業,也有自己的責任,不須要受制於他,也不須要看他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