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章 凡塵俗世的人兒
看著春梅那瑟瑟發抖的樣子,我忍不住一把將她拉到我的身邊,不滿的嘀咕道:「仙子,難道說入了青木宮的門諱之後,就連親情也不能有了嗎?」
「我和春梅只是認做兄妹而已,並沒有什麼做不該做的事情,仙子不必上綱上線吧?」
「白族長,請你自重!」
檀淵仙子手中玉蕭斜斜往前一指,一股勁氣頓時從玉蕭之中散發出來,直擊我握住春梅手腕的地方。
直到此時我才發現,原來我居然在檀淵仙子的面前握住了青木宮女子的手腕,這確實是有一點點唐突。
畢竟青木宮的人出門甚至都不會和陌生男子說話,而我現在已經是肌膚之親了,難怪仙子會盛怒。
見她的勁氣力道相當之大,我連忙鬆手將春梅給推到了一邊,然後緊急的辨解:「仙子,實在是對不起,我並不是有心的……」
「白族長!」
檀淵生氣的低喝一聲,復又警告道:「這裡是青木宮的地盤,希望你能放尊敬一點,不要把你們凡俗之地的作風帶到我們的宗門裡!」
語畢,她又再度掃視春梅一眼,語重心腸的說:「既然白族長已經認你做了妹妹,那麼日後你的地位在宮中自然是要升上一級,今後也不必再對我以聖女相稱了,否則就亂了輩分!」
「不要!
春梅聞言連忙撲嗵一聲跪倒在地,聲淚俱下的說:「聖女,我從三歲開始跟著你,到現在已經十多年了,雖然你我之間地位有很大的差距,但春梅一直把你當作最親的人!」
「雖然我和白族長已經認作兄妹,但這並不能妨礙我和聖女之間的關係。」
「如果說聖女因為這件事情動怒的話,那麼我今生今世都不再和白族長見面!」
「什麼!」
我生氣的沖著春梅大喝:「傻丫頭,你起來,你怎麼能說跪就跪呢?」
說著我便要衝過去扶她。
春梅連忙伸出手來制止:「白族長,我知道你對我好,也很感謝你把我當成妹妹一樣看待。」
「但是在聖女和你之間,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聖女,請你諒解!」
我沒有料到春梅會突然說出這番話來。
儘管對於她選擇聖女這件事情我一點異議也沒有,畢竟她跟檀淵一起生活了十多年,二人朝夕相處之下,比之親姐妹的關係都不會差。
可是一想到青木宮這種奇怪的門規,心裡就感覺有很大的火氣。
當下怔在原地卻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有心想要去扶她一把,可是又不敢再與她有什麼肌膚上的接觸,若是因為害她被門規處罰,那我就是罪魁禍首。
可是身為她的哥哥,在半個小時前我還信誓旦旦的說過要永遠保護她,絕對不讓任何人欺負她。
可是現在她就這樣跪倒在我的面前,我卻是連一點辦法也沒有。
唉……
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仙子終究還是無奈的嘆息了一聲。
接著又走到春梅的面前,伸出潔白如玉的手臂將她給扶了起來,語重心腸的叮囑:「春梅,不是我太狠心,我只是怕你受到傷害,畢竟凡塵俗世的情感,我們青木宮的女子是不懂的!」
「春梅明白!」
春梅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淚珠,點頭道:「仙子,你說的我都明白,你一直都把我當成最親的人,這一點春梅心裡是有數的!」
「如果聖女不開心的話,那麼我以後和白族長斷絕關係就是了,但是希望聖女相信,我和白族長僅只是兄妹之情罷了!」
「唔!」
見春梅再三的辨解,檀淵這才滿意的點頭道:「傻丫頭,我剛才其實只是想試試你的道心罷了。」
「既然不是男女之情,那麼你和白族長認作兄妹便算是喜事一件,又何需自責呢?」
「以後你也不必再以聖女來稱呼我了,叫我檀淵便可!」
「這……」
春梅還有些擔憂的說:「如果直呼其名的話,日後傳到了宮主的耳中,那豈不是要出大亂子?」
「沒事!」
檀淵面色平靜的安慰道:「這件事情我將來自會向宮主交待,你不用擔心會受到她的責罰。」
「另外!」
說到這裡檀淵又話鋒一轉,盯著我的臉龐,柔聲道:「白族長,我有要事與你商量,你且跟我到議事廳中來!」
說完后沒有再理會春梅,手持玉蕭徑直往議事廳的方向走去。
望著她那高冷的背影,我的內心卻有一種莫名的感覺滋生出來。
這個所謂的檀淵仙子,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
方才見她對春梅那般嚴峻,只當她是個嚴苛的人。
可是後來看她對春梅的態度,又分明是出於對春梅的愛護。
我著實是有些不太理解了。
不過我目前要做的不是去思考檀淵的性格,而是安慰我這個剛認的妹妹,這才是重中之重。
「春梅,對不起啊,剛才都怪我太魯莽,害你差點被仙子處罰了!」
「沒事。
春梅朝我咧了咧嘴,苦笑道:「這個事情並不怪你,而且仙子也不會處罰我,雖然表面上仙子看似很冷漠,其實她是整個宮中對我最好的人。」
「而且從她方才的態度來看,極有可能她是對你暗生情素了,否則也不會如此的激動,唉……」
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但接著又不解的問:「就算她對我暗生情愫,那也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你嘆什麼氣呢?」
「女孩子老是嘆氣會很快變老的哦,要多笑才行,知道嗎?」
「呵呵。
春梅調皮的沖我做了個鬼臉,接著又不無感慨的說:「我之所以嘆息,那是因為我擔心聖女。」
「畢竟她可是將來宮主的繼承人,如果她對男人生出情素的話,那可是大事啊。」
「搞不好宮主一氣之下會找你的麻煩,到時候你們兩個人都會陷入到無窮盡的追殺之中!」
「這麼可怕?」
我心有戚戚的望了春梅一眼,心裡卻並沒有因為春梅的話而過份的驚恐。
之後沒有再與春梅多說什麼,帶著疑惑的情緒來到了議事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