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二章 六祖慧能之典故
但有一點卻是出乎我的意料之處,那就是老和尚的頭頂居然有一道隱約的金光,雖然並不算特彆強烈,但在祝由望氣術的打量之下,卻也是無所遁形。
這種金光我並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當初我們與黑白無常打交道的時候,就曾在黑無常的頭頂上見到過這一道金光,當然他們頭上的金光,肯定要比大師強烈許多。
令我非常不解的是,這位大師只是一個肉體凡胎的人,他的頭上怎麼可能會有和黑白無常一樣的金光呢?
要知道黑白無常可是得道的正神,怎麼可能是一個尋常的和尚能比的?
再看這位老和尚的面容,因為上了年紀的原故,此時的皮膚已經不再緊緻,鬆弛的面部可以看到很多的皺紋,如同縱橫的溝壑一般清晰無比。
但從他的眉稍眼角還是依稀可以看得出,年輕時應該是一個英俊的男子。
雖然身著一件顯眼的大紅袈裟,但他的身上卻有有一種相當清凈無為的氣質瀰漫開來,與他的穿著倒是背道而馳。
不過這一番打量之後,我並沒有看出老和尚的深淺,因為他的身上除頭頂的金光之外,似乎並沒有什麼修者的氣息。
在我打量他的同時,老和尚已經開始發話了。
「這位小居士,請問你我可曾相識?」
「不曾。」
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否認道:「我是初到山海市,想來與大師應該是素末某面的,但不知大師何出此言呢?」
哦……
老和尚面不改色的點了點頭,沉呤道:「初見小居士之時,就感覺到小居士的身上有一種非常熟悉的味道,雖然你我二人相隔還有數米之遠,但那種似曾相似的感覺卻極為強烈,所以才會貿然發問的,還請小居士不要見怪。」
說話的同時也朝我微微的鞠了一躬。
為此我只能拱手還禮道:「大師見外了,其實初見大師之時,我也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所以方才也冒昧打量了大師一番,還請大師不要怪罪才好。」
哈哈。
老和尚朝我朗聲一笑,打趣道:「方才我見小居士雙眼之中神光隱現,國字臉中透著一絲絲的正氣,舉手投足又溫文爾雅,想必應該是出自名門世家之後吧?」
「算是吧。」
我不可否認的點了點頭,笑著反問:「方才我觀大師眼神之中平靜無波,如同深邃的星辰大海一般讓人看不透深淺,我在猜想,大師應該是一個修者吧?」
「何為修?」
大師不假思索的詢問:「在小居士看來,什麼樣的方式才算是「修」呢?」
這個問題可就有點一點難到我了。
因為從理論上來說,我還真不算是一個修者,所以對於修行一道,我其實連個半調子都算不上。
現在老和尚這一問,我還真不知該如何回答,同時心中又有一點奧惱自己弄巧反拙,方才明明是想試一試老和尚的底細,結果卻被人家一語給逼至絕路。
在我內心百轉千回之際,身旁的雪雁卻已經大方的回答:「行止坐卧任呼吸,一呼一吸當真氣,四個囊愉八卦爐,能否以此立丹基?」
「好好好。」
等雪雁說完這一段話,老和尚連忙欣喜的鼓掌道:「這位女施主果然是真人不露相,想不到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造詣,一行一坐皆是修行,單就這種氣魄,已經令我這個修行了數十年的沙門人士都望塵莫及。」
「大師過獎了。」
雪雁不卑不亢的回應,但臉色卻仍舊十分平靜,似乎並沒有因為老和尚的誇獎而感覺到歡欣。
「大師,方才你說的頓悟,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直到此刻張先仍然還被先前的問題糾結著,並沒有找到一個合理的答案。
老和尚沖他略一掃視,復又將目光挪到我的身上,朗聲道:「關於頓悟這個典故,我想這位小居士應該已經猜到了。」
「雖然從他的表現來看,應該並不信封佛法,但我有理由相信,他絕對知道這個典故。」
「過獎了。」
朝老和尚拱了拱手之後,我不緊不慢的沉呤道:「早在盛唐時期,就曾有過一個關於頓悟的典故在民間廣為流傳。」
「沈總久居嶺南之地,相必應該知道在南方的丹霞山下,坐落著一間香火極盛的寺廟吧?」
「你說的是丹霞山?」
沈雲不假思索道:「莫不是遊人如織的南華寺?」
「如果是南華寺的話,那麼老禪師說的典故,大概是與傳說中的六祖慧能有關吧?」
「是的。」
我毫不猶豫的回應道:「早在七百多年前,六祖慧能還是一個尋常的小和尚,那時候的他還在北方的禪寺中跟著五祖弘忍修行。」
「有一日,五祖感應到自己可能離歸雲不遠矣,於是組織了一場辨經大會,欲選撥出自己的接班人。」
「當時寺中有兩個對於佛法都較為精通的人物,一個是大弟子神秀禪師,一個是慧能禪城,這二人對於佛法都有極高的領悟能力,也是五祖弘忍眾多弟子裡面最為出色的人物。」
「弘忍大師出了一道題,讓所有弟子在短時間內寫出一首佛偈。」
「神秀大師和慧能當場就寫了出來。」
「二人的速度相當,實力應該也在伯仲之間,但是在當天晚上,五祖卻偷偷將慧能叫到了禪房之中,暗自傳了自己的衣缽給慧能,並叮囑他連夜逃走,以避開同門師兄弟的殘害。」
「天性單純的慧能為了躲避殺害,只能連夜帶了五祖的衣缽逃離了北方,一路南下來到了山清水秀的丹霞山中傳法,從此世人稱其為六祖慧能!」
說完這個典故之後,我平靜的掃視了在場沉默的眾人一眼,心中卻閃過一絲得意之色。
想到自己如此博學多才,頓時成就感滿滿的。
「說完了嗎?」子銘有些迷茫的反問。
「對啊。」我不假思索的點頭。
「那……」
子銘有些遲疑的望了我一眼,追問道:「那你個故事……和頓悟有一分錢的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