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九章 雪雁生命在垂危
「該死!」
丹青不由得怒罵一聲,但腳下卻是輕靈一縱,躍到了前方三米處!
但他腳根還沒有站穩之時,在我眼前已經白光一閃,一道殘影如同飛魂般疾馳而去,只一秒的時間便已經抓住丹青手中的千金仙方搶奪起來。
這個白光一閃的身影,顯然就是雪雁,也只有她才能有如此快捷的速度,以及膽大的心思。
不過這一回雪雁也失策了。
就在她拽住千金仙方一角的剎那,丹青已經回過神來。
情急之下他居然運足全力將書本往後拉扯而去,兩股力量這一對峙,本就已經極為脆弱的古書,頓時被撕扯得碎成一地。
在眾人的注視之下,那漫天飛舞的小紙片就如同殘蝶一般,四下飄搖著緩緩跌落到地面,最終歸於塵土。
「呵呵。」
此情此景我已經忘記了震驚,內心更多的居然是苦笑,當然也有一絲釋然。
這本塵封了兩千多年的古書,終於還是塵歸塵,土歸土了,如此也好,這書一毀,日後便不會再有人打它主意,而藥王寨也能重新歸於平和了,這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不過雪雁這個當事人可就被嚇壞了。
原以為自己這一次出擊,必定會十拿九穩的。
但是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丹青居然會毫不猶豫的將書撕碎,看著眼前上下翻飛的小紙片,她居然被驚得怔在了原地,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獃滯而茫然。
嘭……
「雪雁小心!」
一聲輕響從雪雁的身上發出,接著便看到雪雁被打得往後踉蹌倒退三五步,口中已是鮮血狂涌不止。
這該死的丹青居然趁著雪雁驚慌失措的剎那出掌偷襲,而且下手極為兇猛,根本就是意在取雪雁的性命。
一招得手之後,丹青立馬再次抬起魔氣纏繞的右手,並且足下輕輕一點,整個散發著黑氣的身體極速飛抵雪雁面前,並且以神鬼莫測的速度再次一擊向雪雁擊出。
從他出手的情況來看,這一掌顯然更甚於前一掌,如果這一掌再擊實的話,估計雪雁就算是剛筋鐵骨也要被打得魂歸九泉。
無奈方才丹青出手太快,加上又有魔氣的幫助,導致他的功力大漲,所以這一套進攻的動作可以說是行雲流水,我想衝上前去救雪雁於危難之中也已經來不及了。
當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丹青再次朝雪雁進攻,卻是怔在原地毫無辦法。
不過,我一個肉體凡胎的人固然沒有辦法阻止丹青,可是現場超凡脫俗的人或者妖可不在少數。
就拿玄黃二蛇來說,他們早就已經是名副其實的蛇仙境界,如果不是有守陵的重任,估計他們二蛇早就飛升成仙了。
還有幹將莫邪,雖然他們也沒有成仙,但論實力的話,他們的境界至於也在散仙的級別以上!
所以千均一發之際,幹將莫邪夫婦已經快速的操控劍身朝丹青刺去。
大概丹青的手掌離雪雁的頭頂只有十公分時,那兩把寶劍已經以流光般的速度從丹青後背穿插而去,並且在餘力的作用之下貫穿著丹青的前胸往前飛去,最後在他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將他給活生生釘在了前方的石柱上。
兩把史上赫赫有名的寶劍同時擊傷丹青,再加上兩個修行三千年的劍靈出手,丹青雖然被永遠的盯在了恥辱的柱子上,但他死得也算是光榮了。
畢竟這世上可沒有幾個人能值得兩個三千年修為的老妖精出手啊!
望著丹青被盯在柱子上口吐鮮血的慘樣,我心中同樣是唏噓不已,但我並不是為丹青的慘死而嘆息,而是為方才的兇險而嘆息。
要知道方才我甚至都已經看到雪雁閉眼等死了,想不到轉瞬之間又有了這麼大的變化,當真是令人始料末及。
心中那種置之死地而復生的感覺,當真是讓我有些揣不過氣。
「雪雁,你怎麼樣了?」我手忙腳亂的奔上前去一把將雪雁給抱在了懷中。
「一陽,我沒事……」
雪雁勉強沖我擠了一絲笑容,不過這一說話之後,口中的鮮血流得更急促了幾分。
看著她那白得如同金紙一般的臉龐,還有被鮮血染紅了的白色衣服,頓時感覺這個靠我懷裡的陰煞女是如此脆弱。
一直以來她總是在不遺餘力的保護著我,可是今天我才真正的察覺到,其實陰煞女並不比我堅強多少。
方才丹青那一掌顯然出手非常之重,這還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看到雪雁鮮血狂噴。
淚水在吧嗒吧嗒的往下划落,我本來不想哭,但眼睛就是不爭氣,望著雪雁漸漸消逝的生命,我終於能體會到丹青失去劍萍的那種痛苦了。
如果這世上有能救治雪雁的方法,哪怕結果是讓我去吸人精魂,我也會毫不猶豫的去做,這也許就是愛的力量吧?
愛有時候確實容易讓人喪心病狂。
「哭什麼哭?」
「男子漢大丈夫的,有淚不能輕彈!」老頭睿智而祥和的聲音從我背後響起。
當聽到他聲音的剎那,我突然想到這老頭不是藥王的後代嗎?
他既然能讓自己的身體煉成中陰身,那必定也是有著極強的醫學造詣的!
想到這裡我連忙將雪雁輕輕的放在地上,轉過身去跪在他面前大聲懇求道:「前輩,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可憐的雪雁吧!」
「你先起來。」
老人邊說邊慈愛的伸手將我給扶了起來。
復又淺笑盯著我的眼睛問:「你和這位小姑娘是什麼關係,你為什麼如此在意她?」
「你可知道她是陰煞之身?」
「知道!」
我伸手抹了抹眼角的落花,毫不猶豫的回應:「她是什麼人我一點也不在意,我只知道她是我在世上除了爺爺奶奶之外最親的人,所以我絕不能讓她出事!」
「你愛她?」
這時莫邪走過來雙眼滿是柔情的望著我,一臉好奇的問。
對於在場三人二蛇的注視,我一時間居然有些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彼時的我還不懂什麼叫愛,也不是很明白自己與雪雁的感情是屬於哪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