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飛頭邪降纏不休
有感於此,站在一旁邊的龍雪雁和天鴻二人也坐在沙發上輕輕的啜泣起來。
其實他們兩個也是苦命人,一個是有從小被家族遺棄的陰煞女,連父母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一個是從小就家破人亡的孤兒,沒有享受過一天父愛的關懷。
此情此景,看著我與自己的父親深情相擁,哪能不讓他們感動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呢。
儘管我並沒有和他相認,但這種血濃於水的關係,是永遠也沖不散,剪不斷的。
哭了好一陣子之後,心裡的委屈和難過已經釋放了不少,再看白若雲這一身昂貴的西裝已經成了我的鼻涕紙,頓時臉上一紅,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當下掙扎著從他的懷抱中掙脫出來,望著他滿是憐愛的雙眼強行擠出個笑容,緩緩道:「我沒什麼事情,你不用太擔心。」
白若雲隨和的點點頭,復又伸手幫我擦了擦眼角的淚珠,感嘆道:「一陽,剛才抱著你的時候,我又回想起了二十年前的那個雪夜,還有我懷裡那個可愛的嬰孩。」
唉……
若雲繼續嘆息道:」當年如果我不把自己的孩子遺棄在湘西蠻荒之地的話,今天的他應該也和你一樣,長成了一個勇敢而帥氣的小夥子。」
「有那麼一刻,我多希望懷中抱著的你,就是我的親生兒子,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拿我人生的所有東西去交換,包括我的性命,一切無願無悔。」
望著他情真意切的臉龐,我的內心原先築起的那堵高牆猛的開始轟然倒塌,對於他的厭惡和痛恨也如春雪般漸漸融化,這個曾讓我恨之入骨的人,終究還是戰勝了我最後的防線。
當然或許那時候的他,確實是有著不得已的苦衷吧?
我在心裡這樣為他當年的行為開脫著。
天鴻則在旁邊抹著眼淚一語雙關的說:「白叔,麵包會有的,一切都會有的,有些東西上天早就註定,你會有一個和一陽一樣優秀,一樣聰明,一樣勇敢的孩子。」
白若云何許人也,自打天鴻一開口,他就聽出天鴻這是話裡有話,當即沉聲道:「天鴻,叔叔問你幾個問題,你如實回答?」
天鴻狠狠的吸了吸鼻涕,破涕為笑道:「叔,你問吧,我知無不言。」
說話的同時,天鴻又悄悄的打量了我一眼,見我臉色平靜並沒有什麼惱意,他心中頓時又輕鬆了幾分。
白若雲饒有興趣道:「你方才說我會有一個像一陽這般優秀的孩子,那言外之意就是當年那個被我抱回湘西老家的孩子,並沒有夭折?」
「是不是我父親替他把童子命給改了,所以他才能平安的長大?」
天鴻愣了愣神,顯然沒有料到白若雲會如此直接了當的問這個問題,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要知道在這之前,白若雲對於當年的那段往事,他都是以一個迴避的姿態看待的,甚至當提到孩子的時候,他總是一口咬定孩子已經夭折,根本不敢用平常心去面對。
沉思了一小會之後,在我和雪雁的注視之下,天鴻小心翼翼的回答:「白叔,當年那個孩子……」
「確實還活著,而且還是個品學兼優的人,在我們整個白水寨的歷史上,他是第一個考上985+211工程院校的高材生,是我們整個村子里的驕傲與榮耀!」
啊!
白若雲驚呼一聲,聲音顫抖的追問:「你說我……我兒子,他不僅活著,還考上了國內重點高校,是一名高材生?」
天鴻聞言不由得斜視了我一眼,復又朝白若雲重重的點了點頭,以示同意。
唉……
白若雲無限感慨的嘆息一聲,身體重重的倒在沙發上,雙眼空洞的望著樓上的天花板,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良久之後,天鴻見他還保持著同一個動作,不由得伸出手來碰了碰白若雲,小聲詢問:「白叔,你沒事吧?」
「我沒事。」
白若雲不動聲色的回應一句,復又快速的站起來,滿是期待的詢問:「那……那我兒子叫什麼名字,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他……他就在……」
天鴻說到這裡開始變得吞吐起來,在沒有經過我允許的情況之下,他肯定不敢輕易暴露我的身份。
白若雲見天鴻吞吞吐吐,於是疾聲追問:「天鴻,你快告訴我,他現在什麼地方,過得可好?」
天鴻憨憨一笑,解釋道:「他過得挺好的,就是手腕受了一點傷……」
手腕守傷?!
白若雲聞言不由得快速轉過身來,雙眼死死的盯著我受傷的手腕,顫聲問:「難道……難道一陽就是當年的那個嬰兒?」
我……我……
連續說了兩個我字之後,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此時我的已經心亂如麻,一來我的心中還沒有完全原諒他當年的舉動,所以並沒有做好和他相認的準備。
二人既然我是天生童子命,那我就更不想讓他有什麼牽連,不然搞不好又會影響他的運勢,甚至整個人生。
正當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雪雁卻在一旁冷靜道:「白老闆,你兒子大學畢業之後回到了湘西去侍奉七爺爺頤養天年,你不是打算和白若天帶白夫人回湘西治病嗎,何不順便回家問問七爺爺,他會給你想要的答案!」
「你在這裡強行逼問天鴻和一陽有什麼用呢,他們又不是當事人,沒有義務管你們的家事!」
經雪雁這一番義正言辭的提醒,白若雲也察覺到自己方才可能有些失態,當下尷尬的沖我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剛才是我太激動了,由於事隔二十年,我再次得到兒子的消息所以有些失態,請你們諒解。」
「諒解,諒解,我們當然諒解白叔的心情。」
天鴻傻笑著提醒道:「不過現在咱們還是言歸正傳,說一說那降頭師的事情吧!」
白若雲識趣的點了點頭,將目光從我的身上挪開,復又端起桌上的茶杯潤了潤嗓子,這才語重心腸的分析道:「今天你們遇到的那個腦袋,乃是南洋的一個有名的降頭術,叫做飛頭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