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萬般離愁隱心間
是夜無事。
早上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
艱難的從床上爬了起來,打量了昨晚大腿被擦傷的地方一眼,好在傷口已經癒合,慶幸的是沒有傷筋動骨,否則我這個畢業日也就太悲催了。
咚咚咚的敲門聲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會是誰呢?
我在心裡嘀咕著。
但腳下卻並沒有遲疑,快步的往門邊走去,準備開門。
「一陽,起床了嗎?」
門外的人高聲詢問。
我一聽這聲音,頓時鬆了口氣。
這幾日遇到了太多的怪人怪事,以至於我的神經都有些緊繃了。
不過門外這聲音,赫然是我大學四年的同班同學——劉子銘的聲音。
我盡量讓自己顯得輕鬆一下,又調整了一下呼吸,這才刺啦一聲,將門給打開。
門外站著一個熟悉的面孔,正是我的同班同學兼死黨——劉子銘。
今天的他看上去挺帥的。
短短的劉海整齊的灑落在額間,一張輪廓分明的臉龐在清晨的陽光照射下,顯得格外精神。
本就健壯的身材即便是穿上了寬大的休閑服,仍然可以看到凹凸的肌肉若隱若現。
不愧是體育生,不管在什麼樣的情況之下,總是會散發出逼人的青春荷爾蒙氣息。
「一陽,你怎麼現在才起床啊?」
劉子銘咧嘴淺笑著問。
「昨晚上深夜才睡,所以今天起的晚了點,你這麼早過來找我有事嗎?」我望著劉子銘帥氣的臉龐,不解的問。
「哦,也沒有什麼事情,就是昨天晚上班上同學畢業聚會,沒有看到你的蹤影,所以今天一早過來看看你。」劉子銘關切道。
經他這一提醒,我才猛想起來昨天晚上是班上同學的畢業聚會。
一起同窗了四年,我居然連畢業前的最後一個聚會都給錯過了,真是慚愧啊。
「一陽,你看上去精神不是太好,沒發生什麼事吧?」劉子銘見我沒有說話,於是再次詢問。
「沒事,可能是最近寫論文比較幸苦,所以把同學聚會給忘了,真是不應該啊。」我慌忙的找了個借口試圖敷衍過去。
對於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我當然不可能對劉子銘這個凡夫俗子說起,不然他肯定會把我當成神經病的。
「沒事就好,一陽,你準備今天回家嗎?」劉子銘有些不舍的問。
幸好他沒有過多的追究我昨晚的動向,否則我這種不會說謊的性格,分分鐘會被他看出端倪來。
「是啊,昨天晚上已經收拾好行李了,一會洗把臉之後,就準備回老家去。」我面色平靜的回答。
這麼快……
劉子銘說到這裡忽然沉吟起來。
「是啊,想起咱們剛來學校時的模樣,當真是恍如隔世啊!」我不無感嘆的回答。
「嗯,一陽,咱們都還沒有好好的相處,立馬就要各奔東西了,挺遺憾的。」
劉子銘朝我苦笑著搖了搖頭。
有感於此,我索性伸手右手,拍了拍了劉子銘的肩膀,假裝坦然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今日的分別,也是為了將來更好的重逢。」
嗯。
劉子銘重重的點了點頭,鄭重其事道:「一陽,等會我送你到校門口,怎麼樣?」
「好啊,只是你今天還不回家嗎?」我有些疑惑道。
「我本來是打算今天找你出去玩一天,然後明天再回家的……」
劉子銘說到這裡頓了頓,一臉遺憾道:「可惜你今天就要走了。」
「子銘,其實我也很想多留幾日,但是昨天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我必須得回家去把事情給理一理。」
「很遺憾沒能再和同學們多聚幾日,將來如果有機會的話,你和其它同學來湘西,我帶大家去辰州古城玩,怎麼樣?」
嗯。
子銘無奈的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看著有些沮喪。
對於這樣一個同窗四年卻即將分別的時刻,我想任何人都沒有辦法平常心看待吧?
若不是急著趕回湘西去詢問爺爺有關神秘華族的事情,那我肯定會留在學校里多待幾天,好好的和這群有著四年同窗之誼的小夥伴們玩上幾天。
但是世間有許多事情是不會以我們的意志為轉移的。
當下我只能強行扯開話題,故作平靜道:「子銘,我先進去洗漱一下,然後收拾行李回家,你等我一會可以嗎?」
「沒問題,我就坐在你宿舍里等你,順便和你說說話吧,畢竟這一走,也不知還有沒有相逢之期……」
子銘說到這裡又望了望我,先前滿是陽光的臉色,現在也變得有些低落。
我不敢正視他的眼睛,怕自己心一軟,又改變主意,從而耽誤了神秘華族的這件大事。
待子銘說完之後,我立馬快速的轉過身去,朝宿舍的浴室里走去。
子銘則懨懨的走到宿舍里,找個地方坐了下來。
他看起來興緻不是很高的樣子,以至於氣氛顯得有些迷之尷尬。
好在我這個人辦事總是那麼雷厲風行,尤其是洗臉刷牙,更是分分鐘的事情。
所以子銘的板凳還沒有捂熱,我已經快速的洗完了臉,然後開始麻利的收拾行李。
子銘愣愣的坐在一旁,看著我忙碌的身影,頗有感觸道:「一陽,以後我們還會見面嗎?」
我側過身來,用清澈的眼神打量了子銘一眼,心中突然回想起當年王家三老說過的那個百年詛咒。
如果這個詛咒是真的,那目前已經年滿二十的我,今後將會有一波又一波的苦難向我襲來。
一念及此,頓時心中一陣難過之情流淌出來。
也許,此地一為別,今生不復相見吧。
子銘見我沒有回答他,而臉上又流淌出一陣難過之情,心知可能有異,於是用疑惑的口吻詢問:「一陽,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沒……沒有。」
我慌忙的否認。
「一陽,從四年前我認識你的第一天起,就一直覺得你不是一個尋常的人,雖然我並不能準確的說出你哪裡不尋常。」
「但你給我的感覺總是深不可側,而且你的知識非常淵博,根本不像是一個認死理的工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