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這才離家半個月多的時間，這坐百年的老房子難道就易主了？
西裝中年聽到我的反問，繼續淺笑著說：「對啊，這是我的家，只是我很少回家，所以你可能不認識我吧！」
哦……
「那我爺爺去哪裡了？」我邊說邊四下張望著，試圖能發現一點蛛絲馬跡。
你爺爺?
「你爺爺是誰，怎麼跑到我家裡來找你爺爺呢？」
西裝中年不解的望著我。
「我爺爺是白仁世，這間屋子的主人，你自己跑到我家裡來，居然還問我爺爺是誰？」我有些慍怒的回望他。
「啊，你是……一陽？」
西裝中年激動的從桌子上嗖的一下站了起來。
「對啊，你長得和我爺爺這麼像，難道你是我的……」
說到這裡我突然打住了。
雙眼再次打量起眼前這個和我爺爺長得極為相似的人來。
心中則有些疑惑又有一些膽怯。
從他的言談和長相，再結合那晚他在湖畔的行為來看，他極有可能就是我素末謀面的父親！
「一陽，你回來了？」
在我沉思的剎那，爺爺的聲音從小院的門口響起。
緊接著就聽到奶奶大聲的叫嚷：「一陽，我的乖孫孫，你可算回來了！」
我快速的轉身一看，爺爺和奶奶正定定的站在小院的門外，而手裡還提著一些蔬菜。
看樣子應該是剛從地里回來。
半個月時間不見，爺爺似乎又蒼老了一些，本就隱隱長出皺紋的臉上，如今更顯滄桑。
頭上也不知幾時居然冒出一些白髮來了。
目測這一次為村民練葯，之後又去岩坨小寨給猴子解毒的事情，耗費了爺爺不少的心力。
爺爺！
我望著眼前這個有些滄桑的老人，激動的大叫一聲，快速的往爺爺的懷裡撲將過去。
爺爺遠遠的就已經張開雙臂將我擁入懷中。
感受到爺爺溫暖的懷抱，又聽到奶奶殷切的關懷之聲，頓時感覺內心好像充滿了委屈似的，居然哇哇的哭了起來。
「一陽乖乖，不哭，不哭啊！」爺爺右手抱著我，左手則輕輕的撫摸著我的後背。
那種溫暖而輕柔的感覺，我想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撲在爺爺的懷裡矯情的哭了一陣子之後，整個人已經感覺好了許多，於是緩緩掙脫爺爺緊緊擁抱著我的手臂，抬起朦朧的淚眼，哽咽著說：「爺爺，我想你了。」
爺爺低頭朝我洒然一笑，用無比寵溺的語氣回應：「一陽，爺爺也想你了。」
「走，咱們到屋子裡去坐下來淡吧。」
說完后也不等我回答，爺爺已經伸出堅實有力的胳膊把我一把給抱了起來，大步流星往屋內走去。
原本坐在正廳里的西裝中年男子，一見爺爺抱著我走進屋內，立馬從凳子上筆直的站立起來，並恭敬的叫了一聲：「父親」.
爺爺沖他點了點頭，將我從身上了放下來，然後望著我，慈祥而又和藹的說：「一陽，我給你介紹一下，他就是你的親……」
「我知道，他是我爸！」
不等爺爺說完，我已經快速而激動的打斷了他的話，然後不顧兩人詫異的眼神，一股腦的衝到西裝中年的面前大聲質問：「你這些年都去了哪裡，為什麼從不回來看我，哪怕一眼都沒有。」
「一陽……你聽我給你解釋……」
「我不聽我不聽！！！」
我蠻橫的打斷西裝中年的話，然後渾然不顧一切的跑到他的面前，緊緊的抱著他的腰身，委屈的大哭起來。
大家都說天鴻的身世可憐，其實我也比他好不到哪裡去。
雖然說他父親早早的就去世了，但他至少還曾感受過父愛的溫暖，哪怕是短暫的。
而我呢？
我連父親長什麼樣子都沒有見過。
小時候一旦問起有關我父親的事情，爺爺總是閃爍其詞，沒有給過我哪怕一次正面的回答。
久而久之我也就不再去追問有關父親的事情，我心裡很清楚的知道，爺爺是不會告訴我的。
但是今天回家之後，猛然看到這個長得和我爺爺一模一樣的中年人，又聯想到那晚他在迷蹤詭林中對著湖畔自言自語之時，嘴裡叫出了陽兒這個名字。
這兩件事情相重疊，我沒有理由不相信眼前這個長像頗為英俊而氣質又上佳的中年人不是我素末謀面的父親。
西裝中年顯然沒有料到我會如此衝動的跑過來抱他的大腿，所以一時之間居然顯得有些錯愕，我甚至明顯感覺到他好像顫抖了一下。
不過很快他就恢復了先前的鎮定，並且緩緩的伸出他的左手，輕柔而憐愛的撫摸著我的頭頂。
隨著他大手輕輕的在我頭上滑動，我的內心也升出一種異樣的感覺。
那是一種前所末有的衝動，衝動的想立即叫他叫爸爸。
當然也有可能是這種意識潛藏在內心太多年了吧，只是到了今天才既然噴薄而出罷了。
畢竟從我記事以來，就從末見過我的父親，對於他長什麼樣子，品行如何，我都一無所知。
而眼前這個稱我爺爺為父親的人，很顯然就是我的至親！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我的哭叫之聲漸息，西裝中年也緩緩的將手停了下來。
我抬起朦朧的淚眼望向這個給我異樣感覺的男人，有些不太自信的問：「你是我的爸爸，對不對？」
西裝中年淺笑著搖了搖頭，用慈愛的語氣回應：「陽兒，我不是你的爸爸，但是，我和你爸爸一樣的疼愛你。」
「你……你不是我爸爸？」
聽到眼前這個男人的否認，我如同遭受到了五雷轟頂似的，頭腦中頓時一片空白。
甚至差點就要窒息過去。
這個長得和我爺爺一模一樣的男人，這個看上去深愛我的男人，居然不是我的爸爸？
那我是從哪裡來的野小子？
我在內心不停的反問自己。
可能西裝中年也察覺到了我神情的變化吧，所以沒有停頓多久，他又立馬解釋道：「陽兒，你聽我說，我是你的親叔叔，我叫白若楓。」
「你的爸爸叫白若雲，與我是孿生兄弟……」
「那我爸爸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