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趕屍老匠王興安
「古仗白水寨的白仁世?」王興安縐著眉頭淡然的問。
雖然他臉上的表情還是非常的平靜,但其實心裡已經隱隱有不好的預感了.
因為白仁世是一個不出世的高人,雖然精通祝由十三科秘術,在湘西地區鮮逢敵手,但為人卻極其低調,長年都是生活在白水寨中,一慣深居簡出.
而現在卻派出兩個小娃子百里迢迢前來王家,必定是有大事發生,或者族中遭逢了大難,否則斷然不會如此輕率。
想到這一層的關係之後,不禁讓他有點心驚肉跳,如果白家遭逢大難的話,王家必定不能倖免,畢竟自古以來,湘西白,吳,龍,王四大家庭都是同氣連枝的。
「王總管,你在想什麼?」語冰見對方沒有搭理自己,不禁疑惑的問到。
「哦哦…………」
「不好意思,我剛才有點走神,請問老七派你們到我們王家來有什麼事情嗎?」王興安故作鎮定的望著二人,實是心中已經劃過無數個問號。。
「是和王丙金有關的事!」語冰盯著王興安,緩緩道。
同時也密切的打量著王興安臉部的表情,想看看他聽到這二個字之後,會有什麼樣的變化。
聽到王丙金三個字后,王興安不由得心臟猛的一跳,背部細細密密的冷汗猛的冒了出來,這樣的情況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尤其是人到老年之後,許多事情反而看開,人也變得豁然開朗起來,面對許多的困境都是抱著一種寵辱不驚的心態。
可是當王丙金三個字從眼前這個小丫頭的嘴裡說出來之後,他仍然止不住的一陣悸動。
因為十數年前,王丙金曾聯和黑巫鳩山給王家帶來過一場可怕的噩夢,那一場劫難中,王家子弟死傷無數,也正是因為那一場大戰,才導致王家從此走向衰落。
如果說那一晚的撕殺,是王定走入今天這年低谷的導火索,這一點也不為過。
時隔十數年,還能再次從這兩個小娃子的口中聽到王丙金三個字,怎麼能令他不驚訝。
但現在可不是驚訝的時候,必須得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樣才能尋找對策。
當下王興安收攝了心神,滿臉認真的問:「王丙金怎麼了?」
語冰知道滋事體大,也不再與他多廢口舌,謹慎的回應:「王丙金練就了白凶,準備向你們王家復仇,目前已經在白水寨犯下數條命案了!」
白凶!!!
他又練了一隻白凶!
王興安大聲的驚呼起來,從他的語氣中,似乎還透露出一股恐懼之情,而且這股恐懼似乎是由內心散發而出,以至於他剛才的驚呼聲顯得特別的驚顫。
「沒錯,而且他這回練就的白凶,威力非同尋常,乃是用祝由師的生魂所淬鍊,遠遠比十多年前黑巫鳩山的那隻厲害,所以七爺爺吩咐我們必須得趕到辰州給你們報信。」天鴻也一臉真誠道。
啊!
王興安聽得老金頭再次練就白凶,並且比之前的白凶更厲害,頓時嚇得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去,差點就跌倒在地。
好在天鴻和語冰眼疾手快,在第一時間攙扶住了他,否則以他這個年紀,再摔一跤的話,那就比較危險了。
「王總管,你沒事吧?」語冰充滿關切的問。
「我沒事,謝謝你們的攙扶,這件事情事關重大,我必須得向老爺報告,你們兩快隨我到府里來,將事情的詳情經過細細說與老爺聽。」
天鴻和語冰順從的點點頭,跟著王興安往王家老宅里走去。
王家的宅子非常之大,布局也隱隱有江南園林的風格,從正門進入之後,大約要經過一個花園,兩條走廊,才能到達議事的大廳。
往日到了晚上九點多這個時辰,王家家主王慶坤基本上都已經上床入睡了。
可是今天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他心裡總是感覺很煩躁,到了這個點都沒有一絲的睡意。
他大概已經有十多年沒有過這種煩躁的感覺了,心中隱隱在猜測著莫非今天有什麼事情發生?
他一時之間揣摩不出什麼所然來,於是一個人在議事的大廳里來回踱步思忖。
忽然門外的走廊上傳來細細密密的腳步聲,從聲音來判斷,似乎來人有三個之多,其中兩個腳步極其輕盈,若不是小孩子的話,那就是絕頂的輕功高手,否則尋常的青壯年,是絕對不可能有如此輕盈的步划的。
王定坤穩穩的坐在正廳里的太師椅上,以一種好奇的眼神打量著門外,期待著看看這三個即將出現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再說語冰和天鴻二人跟著王興安,穿過了兩個走廊,又經過了一個花園,這才隱隱看到一坐氣勢恢弘的殿堂出現在正前方。
「王總管,你這是要帶我們去見王家家主嗎?」天鴻不解的問。
「沒錯,他現在應該還在前面那座大殿里,一會進去之後,你們把白老七交待你們的事情,一一說出來,他自會有決斷。」王興安平靜的回答。
其實方才一聽說王丙金這件事情的時候,他整個人已經有點慌亂了,畢竟十數年前那一場劫難太令人難以忘懷。
但是現在一想到他的主人,也就是王慶坤,整個人的心神不由得安定了下來,遭逢亂世之時,整個辰州城都處於風雨飄搖的之中,但王慶坤仍然帶著王家眾子弟子挺了過來。
這麼些年,從來沒有什麼磨難能夠打倒他,他就是所有王家子弟心中的神。
只要有他的存在,任何邪魔外道都不足以為懼。
「王總管,弱弱的問一句,你們王家的家主,是不是已經很老了啊?」天鴻果真是童言無忌,連這種問題都敢問。
哈哈哈。
王興安聞言忍不住笑了出來,眼前這個孩子,實在是太可愛了,居然問出如此出人意表的問題來。
通常一般人聽到王慶坤的名字,幾乎都嚇得尿都出來了,而這個孩子卻敢直接問他年紀。
饒是王興安如此不苟言笑的一個人,也不由得忍俊不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