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不速之客
這下可把我們在場的幾人給驚呆了!
這符吉是什麼來頭啊?
先是一眼就認出了陰煞女,接著又一眼道出語冰是使蠱毒的高手!
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如果說陰煞女她那一身的陰寒之氣確實礙眼,稍微有點道行的人都能看出點端倪,可是語冰,從表面來看,分明就是一個聰慧的小姑娘啊,哪裡有一點像是懂蠱毒的人?
但是眼前這個趕屍客棧里的老人,卻一語就道破了玄機!
看來真的是應了一句古話:「真人不露相啊。」
猴子聽老人一語道破語冰的身份后,不由得大聲讚歎:「三爺爺,你真厲害,一眼就看出語冰妹妹是使蠱高手,牛啊。」
說罷猴子又伸出個大拇指朝老人晃了晃。
「哈哈,哪裡哪裡,我現在都是半埋黃土的人了,哪裡有什麼厲害不厲害的,反倒是你們幾個啊,不簡單,不簡單吶。」老人淺笑著看我們。
「三爺爺,我們哪裡不簡單了?你給我們說說看。」這時久末發聲的天鴻突然反問起符吉來。
「嘖嘖,你這個小鬼頭,想考考我老頭子嗎?」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是開過天眼的吧?我觀你額角寬闊,天庭飽滿,尤其是一雙眼睛黑白分明,想來應該是有高人給你開過天眼,所以你從小就能見鬼見神,是也不是?」老人繼續保持著笑容質問天鴻。
「沒錯,我奶奶確實從小給我開過天眼,不過……你看看他,他有什麼本事沒有?」天鴻遲疑的指了指我。
「你是說小一陽嗎?」老人詫異的看著天鴻。
「沒錯,我就是說一陽,您老給看看,一陽有沒有什麼過人的本事?」
「哈哈,從小一陽的面相來看,他鼻如懸膽,目若朗星,山根隆起直達天庭,應該是個讀書的料,將來可能還會成就一番事業,但若說起他的本事……」
「我想他可能最大的本事就是讀書吧?」老人用不太確定的眼光望了望我。
「呵呵,我確實沒有什麼本事,這一路上得虧他們的保護。」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嗯,你爺爺早年也是湘西一地赫赫有名的高手,不論是武藝還是祝由十三科微笑術,他無一不精通,想不到他的孫子卻是個徹頭徹尾的讀書人,真有意思。」符吉饒有興趣的說。
「三爺爺,咱們能先不說這個嗎,我都快餓瘋了,咱們趕緊去弄點吃的,成不?」猴子急不可耐的催促起符吉來。
經猴子這麼一說,我們頓時也都感覺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於是和符吉一起來到廚房裡,燒水的燒水,做飯的做飯,忙的不亦樂乎。
至於符吉,別看他是開趕屍客棧的,其實外面比較冷漠的他,也有一顆熱誠的心,對於我們這種萍水相逢的小孩子,他都願意不辭幸勞的為我們燒水做飯,這多少讓我感覺這陰森的趕屍客棧里,多了一份暖意和熱誠。
大傢伙忙活了一陣子之後,一頓香噴噴的飯菜已經出鍋。
天鴻和我又懂事的將飯菜端到了正廳里的那張老榆木桌子上,吆喝將大家過來吃飯。
等大傢伙都坐齊了之後,我突然發現沒有看到陰煞女。
「咦,怎麼回事,龍雪雁呢?」我疑惑的詢問。
「哦,她洗澡去了。剛才你們在做菜的時候,我給她找了一套比較老舊的衣服給她換上,這會兒估計她還在洗澡呢?」符吉不動聲色的道。
「你看,她來了。」語冰指了指左側天井那邊。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陰煞女緩緩的從門邊走了出來,由於煤油燈比較昏暗的原故,在一點微軟的燈光照射下,她的面容顯得並不是特別清楚。
但她此時已經換掉了那件破爛的紅裙子,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比較古舊的中山裝,再配上一雙黑白布鞋,濕濕的頭髮隨意的灑在肩頭,甚至還有小水珠滴落下來,雖然整個人看起來仍然有些另類,但較之她先前的打扮,已經算是天壤雲泥之別了。
可能是換了著裝的原故,她似乎有些害羞,從她緩慢的步伐就能略知一二。
好在天井離正廳也不算很遠,只是隔了一個不算太長的走廊和一趟門而已。
雖然借著煤油燈這點小得可憐的燭光,我們並不能看清楚她此時的面貌,但當她緩緩的穿過走廊的剎那,看著她妙曼的身形,我突然想起了戴望舒的那篇《雨巷》。
「她彷徨在這寂寥的雨巷,撐著油紙傘,像我一樣,像我一樣地,默默彳(chì)亍(chù)著,冷漠、凄清,又惆悵。」
「她靜默地走近,走近,又投出,太息一般的眼光,她飄過,像夢一般的,像夢一般的凄婉迷茫。」
此時的陰煞女,或者說龍雪雁,她就像雨巷中那個撐著油紙傘的姑娘,冷漠、凄清,又惆悵。
就在大家都好奇觀望著姍姍來遲的龍雪雁的剎那,突然門外不合時宜的響起了一陣咚咚咚的敲門聲,把大家拉回到了現實之中。
響聲過後,包括龍雪雁在內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朝門外的方向望去,一時間變得鴉雀無聲。
咚咚咚的聲音再次敲響在這盛夏的夜裡,與此同時門外還傳來一陣渾厚的中年男聲:「請問掌柜的在嗎?」
符吉言聲趕忙回應:「等等,這就來了。」
說罷之後符吉又掃視了眾人一眼,並輕聲說:「沒事,你們先吃著,我看看是誰。」
之後快速的走到木門邊,拉開了門上的栓子,吱呀一聲打開了門。
在朦朧的月光照射下,我隱約看到門外站著一個中年汗子,由於隔的太遠,加上夜色也比較暗,看不清具體的年紀,但從聲音可以分辨出應該這位不速之各應該是一個四十上下的男子。
另外他的穿著也比較奇特,一套黑色布料的衣服,袖口描了一圈紅白相間的小花,一雙黑色的布鞋在夜色下幾不可能,最主要的是他的頭上還有黑布纏得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