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毀容的老金頭
「哇,那太好了,有你在的話,我們今後就不用擔驚受怕了,就算遇上老金頭,也不怕和他正面衝突!」猴子有恃無恐的叫嚷了起來。
「大家趕緊吃面吧,光顧著說話面都涼了。」語冰催促起來。
「嗯,我也快餓瘋了。」天鴻邊說話邊嗖嗖嗖的吃起麵條來。
「可是現在你們都有傷在身,即便我沒有受傷,全身也都疼得苦不堪言,今天肯定是趕不了路了。」我哭喪著臉看著大家。
「今天不能趕路,他身上的陰寒之氣剛逼出來,需要休息一天,一會兒我再給他找一點葯回來,何證他明天就能健步如飛!」陰煞女自信滿滿的道。
「什麼,你還懂草藥啊?」語冰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當然會一點,這些年我一個人遊盪在山上,時不時會有一些磕碰,都是我自己用藥來療傷的,所以一會吃完飯,我就去找葯,至於你們,就在家裡休息一天吧。」陰煞女關切的道。
「不用我陪你一起去嗎,我以前也常跟爺爺去採藥,這方面多少懂一點?我鼓起勇氣追問。
陰煞女聞言后看了我一眼,眼中似乎有一點不屑的表情,但礙於情面她並沒有直說,只是淡淡的道:「你留下來照顧受傷的人,萬一有什麼危險,你也可以應付一下,我最晚天黑之前一定會回來。」
「哦,知道了……」我灰心的點點頭,心裡卻很不是滋味,因為這一路以來,幾乎都是我在拖累大家,就連陰煞女都嫌棄我,唉。
一頓飯就這樣漫不經心的吃完了,等我從難過中恢復過來時,陰煞女早已經不見蹤影了。
「咦,陰煞女呢?」我不解的問。
「她出門找草藥去了,一陽,你也去院子里活動活動筋骨,順便晒晒太陽吧,你看,外面陽光正好。」語冰指了指院子裡面。
「嗯,是挺不錯的,猴子,天鴻,我們去曬太陽吧。」我看了二人一眼,示意他們一道出去。
「好。」天鴻扶著猴子偕同我往門外走去,屋子裡只剩下語冰在不緊不慢的收拾著殘羹剩飯。
話分兩頭,各表一枝。
自從那夜龍頭山大戰之後,王丙金被蠱婆的蜈蚣給咬了一口,雖然及時的將左臉上的皮肉給削了下來,但仍然有一絲毒素侵入到他的腦神經當中。
以至於他逃走的當天夜裡,就痛得暈倒在了山上的亂墳之中,好在當時寨子里受傷的人太多,村長無暇帶人去追蹤,否則以村長的手段,絕對可以找到暈到的老金頭,將他繩之法。
老金頭是在第二天中午被烈日晒醒的。
當他醒過來的時候,臉上的血已經結疤,左臉上被削掉的那一部分,雖然時隔一夜,但仍然在隱隱作痛。
為此他又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找了塊平整點的大石頭坐下,手忙腳亂的從口袋裡摸出一些雲南白藥,強忍著疼痛之感,胡亂的給自己臉上抹了一層藥膏。
雲南白藥不愧是刀傷聖葯,剛抹到臉上的傷口處之後,頓時就有一股清涼之感傳來,為老金頭減去不少的疼痛。
接著他又從黑色的袍子上撕下來一塊布,將自己的左臉包了個結結實實,等一切結束之後,老金頭開始打量起四周環境來。
此時若是有人從山上經過的話,估計會被老金頭的裝扮嚇個半死。
一套顯眼的黑色巫師袍子,上面沾滿了枯葉和泥巴,右邊袖子空空蕩蕩的,一看就是個獨臂人。
而最滲人的是臉部,本就十分蒼老的臉龐,此時又在左臉上纏滿黑布,有一絲絲的鮮血從黑布中滲出,目測是傷口有所裂開,再配上這幽靜的墳地,那場景別提多詭異了。
老金頭打量了一下四周之後,認出了這裡還是龍頭山的亂葬崗,心知自己還在白水寨的勢力範圍內,若是不及時逃走的話,憑自己現在的受傷之軀,怕是會被憤怒的村民生擒回去。
於是四處打量了一眼,最後尋思了一會,往山腰的墓葬群中走去。
在到達墓地邊緣的時候,又謹慎的觀察了四周一眼,確定沒有可疑人物后,老金頭快速的竄到墓葬群的中央地帶,在一個無人理會的荒墳前停了下來。
與此同時嘴裡還在不停的嘟囔:「幸而我有所準備,否則我的大事真要壞在幾個小鬼手上了。」
說完了之後,疾步走到荒墳前,小心翼翼的將墳頭的雜草撥開,地上面頓時露出一個一米見方的木板,非常的平整,好像有人刻意修飾過似的。
老金頭伸出唯一的左手,抓住木板的一端,然後咬緊牙關於力一掀,木板登時被他翻了個底朝天。
掀開木板之後,下面露出了一個約摸有一米見方的小洞,深度約摸也是一米左右,洞里放著一個塊突兀不平的黑布,料想下面應該是存著什麼東西。
老金頭毫不猶豫的跳到方洞里,輕輕的將黑布掀開,下面的事物頓時就露了出來。
一把桃木古劍,劍身隱約有松紋顯現,一個金色的羅盤,看上去相當的古舊,想來應該有些年頭了。
羅盤的旁邊放著幾個小瓶子,有黑色,也有白色,樣式同樣很古樸,想來應該是療傷葯和蠱毒一類的東西。
其次還有一套中山裝,以及一套行腳漢子經常穿的汗衫,另有零零散散的一些錢幣,想來應該是早有準備的。
老金頭將這些東西默默的用黑布包好,復又跳出方洞,將木板輕輕的蓋上,俯身將那些雜草蓋在上面,一切完畢之後,荒墳已經恢復了原先的模樣,若非老金頭將其掀開的話,估計不會有任何人注意到這裡居然還別有洞天。
老金頭把黑布製成的包袱背在背上,又狐疑的四處眺望了一眼,然後尋思著下山找路前往辰州。
然而就在他剛邁動步子的剎那,突然感覺左臉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老金頭一個促不及防「咚」的一聲摔倒在地,痛得就地打起滾來。
那種疼痛就如同有無數的針在自己傷口不斷的扎一樣,而且那種針扎的感覺並不僅僅只限於受傷的部位,同時還傳到頭上其它的部位,就如同有萬根針在自己的頭上斷的扎來扎去似的,那滋味別提多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