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天馬行空的惡夢
果不其然,我剛說完話,猴子就苦笑著譏諷:「一陽,這不是逞能的時候,這裡誰都可以守夜,就你不行,除非你和天鴻一起,不然我可不放心,畢竟這裡最弱的人就是你了,雖然我說的話不好聽,但是話糙理不糙啊。」
「別爭了,由我來守夜,你們統統去休息!」
陰煞女冷不定的冒出來這麼一句,硬生生的將我準備反唇相譏猴子的話給憋了回去。
既然反嗆猴子無望,那我就索性做起了老好人:「這怎麼好意思麻煩你,畢竟我們不過是萍水相逢,何況今天已經麻煩你好多事情了,現在又……」
「少廢話,滾去睡!」
又是短短的六個字,不帶任何感情色彩。但不知為何,就這短短六個字,卻好似有一種魔力似的,使我不由自主的在內心開始信服於她。
我想這也是為什麼陰煞女不被世人所容納的地方吧,她生性雖然並不壞,但行為處事方面,末勉有點偏激和自我,假設今天被她這樣吐槽的對象是猴子,我估計現在兩人已經大打出手了。
但我就是我,白一陽,一個有著博大胸襟的人,雖然要身手沒身手,要能力沒能力,但我有著不同於年紀的淵博和包容,所以我才不會去和一個被人稱作陰煞女的怪物計較什麼。
當下只能悻悻的走到語冰身邊,輕輕的扶著語冰往內室而去。
走進屋子的剎那,語冰突然在我耳邊輕聲說:「我覺得陰煞女對你的態度有點問題。」
你也發現了嗎?我垂頭喪氣的問。
「我又沒瞎,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不過你也別太在意,畢竟她一個孤女,又從小經歷過那麼多非人的事情,所以有點不近人情也是情理之中.
「你千萬別與她計較,知道嗎?」
語冰又開始用語重心腸的口吻教育我起來,每每這個時候我都覺得她有這一種不同於年齡的成熟。
不過當下並下並不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
於是我收斂了一下心神,唯唯諾諾的道:「放心吧,道理我都懂,並不會與她計較,退一萬步說,我想計較也於事無補啊!
「畢竟我又打不過她,退一萬步說她還對我們有救命之恩,今天晚上若不是有她在,我們估計小命早就玩完了。「我邊說邊吐了吐舌頭。
「嗯。不說這些了,趕緊休息吧,明天的傷還要觀察一下,若是嚴重的話,估計又要耽擱幾日了,唉.……」
想到自己身上的傷勢,語冰忍不住嘆息了起來。
「語冰妹妹,你也別太擔心,我聽你奶奶說過,老金頭被她的蠱蜈蚣咬的也不輕,整個右臉的皮都削了下來,估計沒有十天半個月,也不能痊癒。」
「所以我們不用趕得太急,自己的身體健康最重要,別到時候救了王家,卻把自己給賠了進去,那太不划算了。」我一本正經的安慰語冰。
「知道了,我們趕緊去內室睡一覺吧,有陰煞女守夜,我們可以高枕無憂到天明。」語冰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然後獨自摸黑走到內室里,倒頭大睡起來。
至於我和猴子,還有天鴻,礙於情面,沒有辦法和語冰睡一間屋子,雖然大家年紀都還非常小,但是作為農村人,在那個年代的思想還是非常守舊的。
所以三個男孩子只能就地在正廳里找了個位置,匆匆的躺下來,呼呼大睡了。
可能是實在太困了,也可能是今天經歷的事情實在太多,以至於我的內心有點想逃避這個現實的世界,躺下去還不到二十分鐘的樣子,我就已經是睡的不省人事了。
晚上似乎還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到那三個消失在床上的孩子,被一個會法術的老太婆挖了心肝,然後這個鶴髮雞皮的老太婆將孩子的心肝吞了下去,出奇的是吃下了心肝之後,她突然就變得年輕了差不多有十幾歲的樣子。
而且夢中還隱隱聽到那個吃心肝的老太婆說:「我已經有三百多歲了,每二十年下山一次,捉一些孩童到山上,供自己食用,這樣就能用小孩的命來續自己的命.……
總之夢裡的劇情非常的天馬行空,而且一切都毫無依據。
就這樣渾渾噩噩的睡了半個晚上,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桿。
睜開眼的剎那,看到一絲斜斜的陽光從門外射進我的眼帘,有那麼一刻,我甚至想對自己說:「這又是美好的一天.……」
但現實可不允許我這樣自欺欺人,因為當我移動目光的剎那,突然看到陰煞女正傲然的站立在門外,目不轉睛的盯著躺在地上的我。
金色的陽光從她背後洋洋洒洒的散開,將她的破爛紅裙子映襯的分外顯眼,一雙冷漠而空洞的眼神仍然給人一種不敢靠近的感覺,總而言之全身上下都有一種不協調之感。
但是,不知為何,白天的她,細細的一看,其實臉龐還是非常精緻的,若是能好好的清洗一番,也許就沒有那麼面目可憎了也末必
就在我打量她的瞬間,陰煞女突然張口淡漠的說:「看什麼?」
「啊….……沒….……沒什麼,只是比較好奇,你一大早的,盯著我看幹嘛?」
我慌不擇言的狡辯起來,若是被她知道我剛才還在感嘆她的美貌,估計她會第一時間宰了我吧?
「哦,我只是對你比較好奇,所以多打量了你幾眼而已。」陰煞女繼續面不改色的道。
在她說話的功夫,我掙扎著試圖從地上爬起來,可是一動身體,就感覺自己渾身好像散架了一般的疼痛,尤其是雙肋,一用力就感覺痛不堪言,至於雙腿,那更是軟綿綿的沒有半分力道,嘗試了好幾次,都沒能爬起來。
怎麼回事,我怎麼感覺全身疼痛,而且沒有一絲力氣?我驚訝的沖陰煞女大叫起來。
可能是我的聲音確實有點大,躺在我旁邊的天鴻和猴子也聞聲被吵醒了。
首先是天鴻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然後面帶嗔怒的說:「一陽,你一大早的,吵什麼鬼啊,煩死了。」
「天鴻,我全身疼痛,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我帶著哭腔說。
「哦,無力就無力吧.……」天鴻漫不經心的嘀咕起來,好像完全沒有把我說的話放在心上.
可是這句話還沒有嘀咕完,突然好像明白了什麼似的,大叫著說:「一陽,你說什麼?渾身無力?」
「對!」
我趴在天鴻旁邊的地上,一動不敢動的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