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竹林夜半來客
這一聲急促的尖叫,在寂靜的夜裡,顯得尤為刺耳,嚇我和語冰不由得?32??下了手上的動作,將碗筷扔到桌上,怔立在當場,連大氣都不敢出。
不過尖叫聲還沒有落音,猴子已經一陣風的跑進了屋子裡,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急促又惶恐的說:「一陽,外面有鬼,有鬼啊……
這時候我已經從驚嚇中清醒了過來,見猴子被嚇得不輕,於是伸出左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後背,故作鎮定的問:「別急別急,有話慢慢說,告訴我們,你看到了什麼?
外面,院子的外面,剛才有一個紅衣服的人飄了過去,就在院子的外面,我看到了她的臉,慘白慘白的,好滲人。猴子繼續用急促的聲音回答著。
我側身看了一眼怔立當場的天鴻和語冰,然後輕聲問:「怎麼辦?
紅衣服?也許就是我今天上午看到的那個紅衣小女孩,上午就說過,她的出現絕不是偶然,現在看來,她顯然就是沖著我們來的。天鴻小聲的分析。
怕有什麼用呢,如果她非要纏著我們的話,我們是躲不掉的,再說這個地方,我們人生地不熟的,想逃避也是無處可逃,不如正面與她對峙一番,也好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我突然無比豪邁的道。
我同意一陽的說法,管他是人是鬼,我們去會會她。語冰說著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條小青蛇,緊緊的攥在手中,率先朝門外走去。
天鴻見狀,也從上衣左邊的口袋裡,取出三張黃色的符紙,分別遞給我和猴子一張,並輕聲的說:「這是祝由驅邪符,假如對方是生人的話,就讓語冰妹妹用蠱毒對付,假如是亡人的話,那就我們就拿了符紙往她身上貼,保准打得她形消魄散。
嗯,知道了。我匆匆的回應一聲,隨手拿了煤油燈,緊隨語冰和天鴻的腳步而去.
猴子這時候也已經恢復了鎮定,所以鬆開了先前抓緊我的手,輕輕的跟著我的腳步,並時不時警惕的用眼角的餘光掃視四周。
然而出人意表的是,當我們走出院子的剎那,突然發現空中不知幾時高高的掛起了一輪明月,月光影影綽綽的照在院子外的樹林中,樹葉顯得銀光閃閃的,煞是好看。
但院子外此刻卻是靜得出奇,別說是紅衣人的身影了,就連蟲鳴聲似乎都停止了。
猴子,你確信沒有看錯嗎?這裡可是什麼也沒有啊!語冰緩緩的轉過身,疑惑的問。
確信沒有看錯,你瞧瞧這月光,如此的明亮,我還沒有到老眼昏花的年紀吧,怎麼可能看錯。猴子生氣的反駁起來。
別吵了,猴子確實沒有看錯,應該是有人來過,你們看樹林邊的小草都被人給踩倒了,懷疑可能是有人在搞鬼!我伸手指著樹林邊橫七豎八的小草,鎮定的分析。
那會是誰?這裡除了被壓在井底的老太婆,應該不會有其它人了吧?猴子驚疑不定的反問。
還有一個人,大家似乎都忽略了!我若有所思的回答。
是誰啊,這荒山野嶺的,前不著村后不著店,除了我們四人,還能有誰?猴子繼續提出心中的疑問。
那個中年大嬸,自從下午消失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我懷疑問題可能出在她身上,說不定就是她在暗中搞鬼!語冰這時語出驚人的道。
她!猴子和天鴻異口同聲的叫嚷了起來。
沒錯,我也懷疑是她,她的消失非常的可疑,而且我敢斷定,她是自行離開的,絕不是被人為的擄走,試想一下,這樣一個大活人,在我們四人的眼皮子底下被擄走,根本說不通,所以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她自行離開了小屋!我用非常肯定的語氣小聲的說。
可是她為什麼要離開?天鴻也壓低了聲音,疑惑的問我。估計他也擔心被人躲在暗處聽了去。
走,我們回屋去商量。語冰用神秘的眼神,打量了我們三人一眼,轉身回屋去了。
我自然明白語冰的用意,她肯定是發現了什麼,所以擔心隔牆有耳,才會示意我們轉回到屋子裡去。
怎麼回事啊?我都有點糊塗了。猴子邊走邊小聲的嘀咕,但是見我們三人都神情凝重,他一時也不敢再說什麼,只是隨著我們疾速的走回到了屋子的正廳里。
進門之後,冰語借著月光朝門外看了看,確定沒有人之後,才小聲的對我們說:「剛才樹林里有人在偷看我們,而且我可以確定,不是那個中年大嬸!
啊,有人偷看?樹林里那麼黑,你怎麼知道?天鴻茫然不解的問。
早年我跟師父學習蠱毒,從小練就了一門聞香識人的本領,所以在我看來,每個人的身上都有著不同的味道,就如同每種藥材,都會散發出不同的清香一樣。
剛才在院子外面,我聞到了一種有別於我們四人的味道,那種味道中還夾雜著一股陰冷的死氣,這在屍體上才會散發出來,但我可以確信,林子里窺視我們的那個人,並不是亡人,因為她身上生人的氣息,並沒有完全被死氣所掩蓋。語冰神色有點慌張的說出了這番話。
那豈不是與天鴻白天的話法不謀而合?他白天洗臘肉的時候,見到的那個紅衣女孩,不也被懷疑身上有著死亡的氣息嗎?我恍然大悟似的道。
沒錯,我也這樣懷疑。可是這樣一來,又有一個疑問產生了,她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呢?天鴻掃視了大家一眼,聳著肩問。
不管她是什麼理由,既然她沒有來惹我們,那我們也沒有必要率先發難,明天一早起來就離開,從此以後井水不犯河水。我異常沉著的道。
以靜制動,這大概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唉,如果奶奶在這裡的話,就不用擔心這些邪門歪道了。天鴻氣餒的感嘆起來。
行了行了,別嘆氣了,有這閑功夫,不如去看看屋子裡那四個昏迷不醒的孩子吧,說也奇怪,都一快過了一天了,怎麼他們還沒有睡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