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山腰間的墓群

  真好吃，奶奶，一陽最喜歡您做的糍粑了。我口含著一塊糍粑，咬字不清的讚美奶奶的廚藝。


  喜歡吃嗎，那就多吃一點，吃得多就長得快，咱們家小一陽很快就會長成一個壯實的小夥子。奶奶聽到我的讚美，別提有多開心了，頓時滿臉堆笑的回應著我。


  一陽，一陽，我們要去河邊玩了，你要不要去？屋外突然響起了鄧天鴻尖銳而稚嫩的呼喚聲。


  等等我，我要去我要去。我在屋裡大聲的回應著天鴻的呼喚。


  奶奶，我吃飽了，天鴻在屋外等我，我先出去玩了。我輕聲徵詢奶奶的意見。


  去吧，河邊要小心點，不要靠近水，小心掉河裡去。知道嗎？


  當奶奶叮囑完的時候，我已經奔到了院子的門口，耳邊還隱約傳來奶奶的絮叨聲，但我早就將之拋諸腦後了，去河邊玩怎麼可能不下水呢？


  一陽，你來啦，我還以為你奶奶不放你出門呢？天鴻戲虐的看著我說。


  去你的，小爺我想出門就出門，你瞎說啥啊。我不滿的朝天鴻甩了個白眼。


  好吧，你厲害行了吧，一陽，今天我們去龍頭山上玩怎麼樣？天鴻轉過身來淺笑著問我。


  你剛才不是說去河邊玩嗎？怎麼現在又變龍頭山了。我一臉不滿的大聲反問天鴻。


  噓，，，，你小聲點行不行。叫那麼大聲幹嘛。天鴻緊張的叮囑我。


  為什麼要小聲啊，誰讓你騙我的。我傲嬌的反駁他。


  實話告訴你吧，如果我叫你去龍頭山玩，你奶奶還會放你出來嗎？天鴻一臉得意的看著我。


  哦，，，，，原來你在騙人，過份，不去了。我生氣的轉過身準備回家。


  別走啊，難道你不知道嗎，昨天晚上龍頭山出事了。天鴻故作神秘的看著我說。


  出啥事了？我一聽有新鮮事，趕忙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回過頭來追問天鴻。


  昨天晚上，龍頭山上死了個人，據說是被惡鬼索命的。你猜是誰？天鴻繼續給我賣關子。


  啊，，，，，不會吧，是哪個人這麼倒霉啊？我半帶驚嚇半帶質疑的問。


  是黑毛，我今天早上起來后，去天水岩打水回家路上，聽到有人在說這件事，我就跑過去問，但是他們不告訴我詳情經過，還說我小孩子別管閑事，把我趕走了。天鴻一臉無辜的看著我。


  啊，居然是他……我再次驚呼起來。因為黑毛這個人，是村中有名的壯漢，身懷武術不說，還略通祝由之術，是村裡有名的高手，在我年少的心中，是十分的崇拜他的，讓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居然就這樣無聲無息的駕鶴西去了，簡直不敢相信。


  是真的，是不是不可置信啊，我今天回家問了我奶奶對這事的看法，我奶奶好像也很忌諱這個事情，叫我不要理會。


  但是他們越是這種神情，越是引發我的好奇心，所以我要去看個究竟。你到底要不要去啊。天鴻似乎在向我下最後的通牒。


  我見他神情不像開玩笑，如果我今天不陪他去的話，那友誼的小船大概說翻就翻了。


  好吧，去就去咯，但是就我們兩個人嗎？龍頭山上那麼陰森，又那麼多墳，怪嚇人的，我們再叫兩個小夥伴一起去吧？我略顯緊張的徵詢天鴻的意見。


  怕啥呢，別忘了我奶奶是干哪行的，我奶奶可是十里八鄉頂頂有名的鬼嫗，我可是從小跟她練過的。不就上個山嘛，有我保護你就行了。天鴻拍了拍肩膀，神情間顯得相當得意。


  得了吧你，雖然你奶奶鬼嫗和蠱嫗一樣是村裡響噹噹的人物，但是你才7歲，能有多大的本事啊，我才不信你學會了你奶奶的那些門道。我蔑視的看了看天鴻。


  你敢小看我，太過份了，你自己沒用就算了，還怪我，誰不知道你爺爺是村裡赫赫有名的厲害人物，年輕時也干過很多驚天動地的大事，結果養了你這個弱不禁風的孫子，弱也就算了，還膽小如鼠，呸。天鴻大概是被我反駁的有些生氣了，居然不顧形象的來揭我的短。


  你…………你太過份了，絕交。我憤憤不平的對天鴻大吼。


  其實也難怪我生氣了，年少輕狂的我，最反感別人說我膽小，而且我只是出於謹慎考慮，怎麼就膽小如鼠了，雖然我是弱了點，但我有腦子啊，不會像有些人只會呈匹夫之勇。


  好吧，對不起，一陽，剛才我是有點過份了。你別生氣了，我們去叫上猴子和小雲一起去吧，猴子和小雲膽子大，有他們做伴，你總不會害怕了吧。天鴻妥協的看著我。


  哼，那走吧，去叫猴子他們去。我見他已經道歉，那也就沒有必要生氣了。何況小雲是我的堂弟，有他一起去，我就更有恃無恐了。


  找到猴子和小雲之後，向他們說明了詳情經過，一聽龍頭山上昨晚出了怪事，他二人都迫不及待的表示要一起去探個究竟。


  年少的心終究是有些痴狂的，好奇心驅使我們踏著朝陽的霞光快速的往龍頭山跑去。


  好累啊，休息一下吧。奔跑了一陣子之後，猴子率先停下來呼籲大家休息。


  是啊，我腿都快跑斷了，哪裡有水喝啊？堂弟（小雲）坐在地上喘著粗氣無力的問。


  先休息一下，等會再往前走一斷路，到了半山腰，找一找野人撤尿（一個山澗的名字），那裡水很甜的，以前我爸爸帶我去山上采蘑菇的時候，去過野人撤尿那邊喝水。猴子畢竟比我們年長兩歲，懂的事情也比較多，到了山上之後，就是他的天下了。


  野人撤尿，那裡會不會有野人啊？堂弟惶恐的問。


  你是不是傻啊，這青天白日的，哪裡會有野人，就算有野人，我們跑就行了，怕什麼。天鴻不屑的看了看堂弟，傲然的嘲諷。


  走吧，我們快去快回，別耽誤時間了。這時久未說話的我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好，我走前面，一陽和小雲走中間，天鴻斷後。猴子有理有條的向我們分佈戰術。


  大概又走了十分鐘的樣子，已經到了半山腰，山上的那些年代久遠的墳墓一一的出現在眼前。嵯峨的山石，遮天蔽日的古樹，再加上這些蔬蔬落落的墳丘，頓時讓我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小哥，你怕不怕？堂弟轉過身來輕輕的問我。


  我故作鎮定的說「不怕啊，這麼多人，怕什麼。.……實則心裡已經怕成狗了。


  哦，那就好，有我在呢，不管怎麼樣，我都會陪著你的。堂弟畢竟膽子比較大，這時候開始安慰起我來。


  嗯。我知道啊，我們永遠是好兄弟。我淺笑著盡量不要讓堂弟看出我內心的恐慌。不然下山以後，他估計又要到處去跟別人說我是膽小鬼，那就太尷尬了。


  你們知道為什麼山腰這麼多墳，而山腳的墳墓卻少得可憐嗎？這時天鴻突然陰測測的甩出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