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荀應:“……”
趁著婚禮收上一筆還算是可觀的份子錢的年輕人, 荀應是知道一些的, 但是很顯然, 王摩也許是打算趁著這個機會發一筆石破天驚的橫財,甚至可以靠著份子錢直接買房子置地了。
荀應想象了一下來參加婚禮的人們被黑洞吸光了一切, 隻穿著一條褲衩兒哭著回家了的場景, 覺得王摩的這個婚包兒, 怎麽說呢, 好像不太可以。
“這個有點兒……”荀應首先給出了自己否定性的意見, 然後就積極地在那裏思考著措辭。
“果然不行嗎?”王摩縮了起來問荀應道。
“果然不行吧。”荀應深表遺憾地搖了搖頭, 拍了拍王摩的肩膀。
王摩:“……”
“好吧”, 王摩任命地點了點頭道, “其實我也隻是過過腦癮, 我也不想讓那麽多人都來我的純白花園。”
王摩表示,畢竟我是盛開在神秘的花園之中的一朵純潔的小白花, 我這樣的奇葩(褒義)生存的秘密基地, 是不可能輕而易舉地用來擺酒請客, 弄的杯盤狼藉的, 那樣的話回頭我還得自己打掃。
荀應:“……”
雖然但是,我甚至有點兒懷疑阿摩是因為他的提議被我否決了之後, 才順勢而為采取了這種說法的, 荀應在心裏有理有據地懷疑到。
——
荀應雖然也在按部就班地補充著關於婚禮的各種知識, 但是似乎王摩在這方麵比他還要來勁, 經常是有的時候惡補到了半夜還不肯放下手機, 他也覺得自己有些沉迷了, 恐怕是年輕的時候沒有當一回網癮少年,卻在現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找補回來了。
這天荀應快要半夜的時候洗完了澡從盥洗室裏出來,就看見王摩竟然還在那裏沉迷上網無法自拔,他那剛剛洗完了澡之後吹得半幹,蓬鬆起來了的毛絨絨的小腦袋,這會兒正被手機的光芒映照得紅撲撲的,也不知道是在看著什麽背景顏色的手機上的畫麵。
阿摩是不是在看一些婚禮相關的東西啊,所以臉上才會被硬照的紅撲撲的,荀應心想,於是好言相勸道:“阿摩,現在挺晚的了,早點休息吧,明天再看也是一樣的。”
“嗯,我這就關機。”王摩很聽話地點了點頭道,然後果然乖巧地關上了手機。
他在沉迷上網這個方麵的表現,遠比直男如荀應要好上很多了。
直男如荀應,不僅在被老貓帶壞了之後,一度沉迷手機遊戲無法自拔,而且對於傳統遊戲的沉迷程度也是挺難以自拔的,就好像上次在象棋攤子上犯了棋癮一樣。
王摩還記得自從上次他們從靈異圈兒的辦事園林裏回來之後,荀應就開始在每天晚上出去遛彎兒的時候繼續在橋洞子下麵沉迷象棋攤子無法自拔了,要不是王摩後來帶著老貓找了過去,直接把人當街抱走了要求他按時吃飯的話,荀應很有可能時至今日還是廢寢忘食地在那裏跟老頭兒們沉迷棋局無法自拔呢。
“剛才又得到了什麽新的知識嗎?”荀應沒有領會王摩在心裏腹誹著他沉迷遊戲的心態,看王摩雖然關掉的手機,依然睜著大眼睛看著天花板,漂亮的琥珀色眼珠兒還在滴溜亂轉,於是就很捧場地問了他一句道。
“就……隨便看看。”王摩想了想說。
他是一定不會事先把自己正在圍觀各種婚紗的事情透露出去的,到時候按照荀應的尺寸做好的婚紗往家裏一送貨,自己再小哭包一下,應該十拿九穩,王摩心中暗笑到。
荀應並不知道王摩的心裏此時此刻正在打得劈裏啪啦山響的小算盤,隻是接著陪聊道:“哦,看到了什麽有意思的話題了嗎?”
“都……挺有意思的吧。”王摩想了想說。
“我看了這麽幾天各種app,才知道原來全國各地在結婚這件事上的風俗也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啊。”王摩感歎道。
他對於一般的婚禮的印象就停留在擺酒請客熱熱鬧鬧的辦一下,至於流程和一些細節上的問題,還真就觸及到了他的知識盲區。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麽,風俗不一樣也是正常的。”荀應點頭道。
“那你有沒有特別喜歡的流程啊細節啊之類的?我們可以這麽辦。”王摩說。
他雖然一直在這座城市裏長大,但是自己到底來自哪裏,籍貫所在,都完全沒有任何印象和頭緒,相比之下,雖然荀應是疑似從猴兒那個年代過來的,至少應該知道自己的故鄉在哪裏吧,如果他想按照當地的風俗辦理,王摩當然是可以接受度良好的。
荀應順著王摩提供的思路思考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道:“我看過的婚禮倒是挺多的,各有千秋吧,要說喜好,倒也沒有什麽特別喜歡的。”
王摩思考了一下,然後覺得還是挺慶幸的,至少荀應沒有表示過“我是從猴兒那個時代來的,我還是覺得我們時代的簡單粗暴就不錯”這樣的想法。
“阿摩,要是你有什麽特別喜歡的流程,我們也可以安排到我們的婚禮上來,你能高興的話,我也就高興了。”
就在王摩一麵假想,一麵覺得後勁隱隱發涼的時候,他聽到荀應這麽跟他說道。
“我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偏好,那就大家在一起吃個飯熱鬧一下吧,最重要的是,文明、健康。”王摩還特地強調了一下。
荀應:“……”
荀應把王摩的說法放在心裏揣摩了一下,然後覺得自己有必要找個機會跟他談談,一定要讓王摩相信,自己比猴兒還是要年輕很多的。
——
由於婚禮已經被提到了議事日程上來,家裏的幾口人也就紛紛開始忙碌了起來,不過因為王摩這幾天在娛樂圈兒有別的事情要忙,所以暫時還沒什麽機會參與籌備。
這天他從外麵回來的時候已經挺晚的了,但是一回家,卻沒有見到如同往常一樣在家裏等待著自己吃飯的荀應等在一樓的大廳裏,隻有老貓還是一如既往地在那裏帶崽。
於是王摩就坐在了貓窩裏,幫著老貓一起帶崽,順便問他荀應去了哪裏。
“哦,他去看婚宴大廳了。”老貓說,一麵手忙腳亂地爬到自己頭上的崽崽薅住了命運的後頸給薅了下來。
“婚宴大廳?”王摩重複了一句道。
“荀應是要在外麵的酒店裏辦事兒嗎?可是我最近一直看婚戀貼子,不是說至少要提前個一年半載的,才能預約到外麵的酒店舉辦婚禮嗎?”王摩有些迷惑地說。
“當然不是去外麵的酒店了,婚宴大廳就在你自己的家裏。”老貓麵無表情地說道。
王摩:“……”
怪不得不用提前預約呢,就算你打算在下一秒鍾直接辦婚禮,也是完全沒有任何問題的,因為據王摩知道的,家裏的廚師團隊絕對比得上任何一個星級大酒店的後廚,煎炒烹炸燜溜熬燉的本事可以是一點兒也不含糊。
“真好啊。”王摩不由得感歎了一句道,然後他就發現了一個華點。
“貓哥,你說話怎麽有點兒漏風的感覺啊?”王摩後知後覺地問道。
老貓:“……”
“沒什麽,就是走路的時候不小心磕到牙了。”老貓一在意被王摩發現,反而更加不會隱藏自己,說話越來越漏風地說道。
一隻貓……在走路的時候失去了平衡?王摩有些狐疑地陷入了沉思,一麵就自覺不自覺地多看了兩眼老貓的牙。
“你不要再看了。”老貓有點兒被王摩看毛了,於是阻止他道。
結果他一張嘴,王摩就看到,老貓的兩顆門牙其中的一顆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使他的口腔看上去像是一座年久失修的破廟,少了半扇門板。
“貓哥,你的門牙不會是被人打掉的吧?”王摩想到了這個假設,就非常同仇敵愾地說道,一副打算為老貓討回公道的好兄弟的架勢。
老貓:“……”
多麽仗義的小老弟啊,老貓心想,於是也就不再藏著掖著的了。
事情是這樣的。
今天布偶貓出去工作了,老貓沒事兒閑的,就在家裏帶崽。
最近一段時間,由於靈氣值容納能力日漸加強,貓咪幼崽們變成中學生的時間段也開始漸漸延長了。
不過話雖如此,他們到底剛剛出生沒有多久,還是無法像自己的父母那樣,隻要擁有足夠的靈氣值,就可以隨心所欲地化身為人類的模樣。
因為這樣,所以老貓給貓咪幼崽們定下了一條規定,那就是要像幼兒園裏的小朋友一樣,每天午飯之後,要午睡半個小時,好讓他們快點兒長身體,早日成長為可以自稱“朕”的威武霸氣的動物。
然而貓咪幼崽們顯然不是這麽想的。
他們剛剛來到這個花花世界沒有多久,天性又非常好奇,很有探索精神,如果隻是普通的家貓,活動範圍就是那一畝三分地兒的話倒也罷了,偏偏現在落腳的地方任憑他們邁著短腿,甚至是化身為中學生之後人高腿長的時候也是走不盡看不完的。
這就怪不得貓咪幼崽們不願意乖乖睡覺,而是更加喜歡在非常寬敞的大廳裏爬來爬去了,並且當他們變成中學生的樣子了之後,還很喜歡在外麵非常寬敞的空間裏騎自行車,或者是到各種家用的運動場館裏踢足球打籃球之類的,反正他們的人數是夠用。
然而老貓卻不願意放任他們到處跑。
一來是嬰兒時期還需要充足的睡眠來長身體,即使是巨嬰也不外如此,二來是……萬一他們跑到很遠的地方又控製不住自己變回了貓咪幼崽的模樣的話,老貓滿世界找他們實在是太難了。
所以老貓允許貓咪幼崽們隨意外出,一般都是在他們午睡之後,身體的電量差不多是在百分之百的時候。
這天老貓也像往常一樣,把十隻貓咪幼崽安頓好了之後,就自己坐在了門口守著,防止這些毛孩子們偷跑出去玩兒。
可是他剛剛打了個盹兒,轉眼之間就有幾隻膽子稍微大一點兒的崽崽們已經邁著短腿吭哧吭哧地爬出了自己的小床,往門口的方向上宛如貓貓蟲一般地蠕動了過去。
老貓:“……”
老貓認為在這樣的時候,他必須展示一下自己作為老父親的威嚴,才能讓貓咪幼崽們聽他的話。
於是老貓並沒有化身為人類去阻止貓咪幼崽們,反而是以黑貓的形式溜達了過去,然後學著布偶貓帶崽的樣子,把貓咪幼崽們一隻一隻地重新叼回了貓窩裏。
前麵的幾隻,老貓深得了自己的老婆布偶貓叼崽崽的真傳,都下嘴得穩準狠,貓咪幼崽們一旦被自己的老父親控製住了命運的後頸,就隻好被乖乖地叼回了貓窩裏,而經過了剛才的“越獄行動”,貓咪幼崽們卻確實是有點兒累了,一沾上柔軟蓬鬆的毛絨玩具一樣觸感的暖呼呼的貓窩,曬著午後的太陽,很快就睡熟了。
老貓一看自己這麽能幹,不由得欣欣然了起來,動作也就稍微放開了一些,然而就在他即將把最後一隻貓咪幼崽叼回小窩裏的時候,杯具發生了。
可能是老貓平時沒怎麽叼過崽崽,力道掌握的不太好,這會兒又放鬆了一下,稍微把這隻崽崽咬疼了一點兒,貓崽在空中稍微一掙紮,噗的一聲,就變成了一個中學生模樣的男孩子,然而老貓的牙卻來不及在這個電光火石的片刻收回來。
然後,他就成功地使用了蒙古大夫拔牙大法,直接跟自己兩顆門牙之中的一顆分手了。
王摩:“……”
老貓:“……”
“我是把你當兄弟才告訴你事情的真相的,是兄弟就不能笑話我,更加不能說出去,曉得伐?”老貓一臉嚴肅地看著王摩,這樣說道。
“好的好的,我不笑。”王摩抽搐著臉頰,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
聽完了老貓的悲慘遭遇之後,王摩的難免有些尷尬。
我知道我不應該狂笑,但是我實在是有點兒忍不住了怎麽辦?王摩心想。
不如我給荀應發個信息問問他什麽搞完,分散一下注意力好了,王摩想到了這裏,於是就打算用手機戳一下荀應。
然而還沒等他把消息發出去,荀應的消息就已經發過來了。
“阿摩,我在宴會大廳裏籌備一下婚禮的事情,今天家裏的廚房說婚宴菜單已經可以試吃了,你如果下班了的話,要不要過來看看,順便試吃一下幾道菜?”荀應的消息這樣提議道。
王摩對於這種頗具儀式感的事情當然是無法拒絕的,於是他立刻回複了荀應的消息道:“嗯,我要去。”
然後王摩就意識到,荀應發來的消息裏麵所提到的那個所謂的“宴會大廳”,他似乎沒去過啊。
不但沒有去過,仔細想想的話,他們家裏還有這玩意兒呢?
王摩於是又找補了一句道:“你說的那個什麽宴會大廳,是哪裏啊?”
“你用一下靈異圈兒專用的手機,我發個定位給你。”荀應回複道。
王摩:“……”
我也真是活久見了,我活了這麽多年,還真的就是第一次看見在自己家裏,還需要依靠定位才能順利吃飯的事情,王摩在心裏吐了個槽兒,然後按照接到的荀應發來的定位,一路在他們的庭院裏逛遊了過去。
王摩本來剛剛回到家裏的時候還不怎麽餓,心裏想著去了試吃的地方隨便嚐一嚐味道,墊補一下就算了,然而當他“跋山涉水”地來到了自己此行的最終目的地的時候,王摩已經因為消耗了大量的體力而開始肚子咕咕咕地叫了起來了。
王摩:“……”
早知道我就應該聽從荀應的建議,坐著地上車過來了,王摩後知後覺地這樣想到,然後一抬頭,就看見了一座恢弘壯闊的建築。
王摩:“……”
我這輩子的一個小目標,就是把我自己的家一定要逛一個遍,王摩在心裏暗暗地給自己定下了一個人生的小目標,然後就朝著那棟宮殿一樣的建築走了過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王摩竟然還在大門的正前方發現了一個噴泉。
王摩:“……”
窮瘋了的時候我還可以來這裏洗個澡,王摩在心裏跟自己逗了個悶子,然後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推開了好幾米高的大門。
然後王摩就被裏麵金碧輝煌的光線閃瞎了自己的鈦合金狗眼。
“啊!我的眼睛!”王摩在心裏發出了雞叫。
“阿摩,你來了,餓了嗎?我們已經可以試吃幾道菜了。”荀應就等在門口,看見王摩來了,還捂住了眼睛,就立刻走上前去迎接了了他。
“好的。”王摩揉了揉複明的眼睛,點了點頭道。
然後他就被帶到了主餐桌的一端,坐在了主位上。
“我去讓他們上菜,你先坐一下。”荀應說完就離開了。
菜品陸陸續續地擺了上了,王摩低頭一看,還都是硬菜。
這桌酒席的等級還是非常可以的,王摩覺得非常滿意,心想一個家裏果然還是兩個人過起生活來有滋有味的,這樣是他一個人過日子,哪有可能體會到這種熱鬧,就算不是婚禮,隻是平時吃飯的時候,王摩也覺得,如果他還是打著光棍兒的話,即使再有錢,也會大概率依靠泡麵解決他人生之中每天的頭等大事吧。
王摩的肚子因為各種硬菜的香氣,咕嚕咕嚕的叫得更加歡實了,然而一則菜品還沒有完全上齊,二則是荀應一直也沒有再露麵,既然是兩個人一起商量著定下婚宴裏每一桌酒席的菜單的試吃,那麽王摩是一定不會丟下荀應自己先吃的。
王摩於是每當有人來上菜的時候,就極力地維持著自己的肚子,爭取不讓他們發出什麽令人尷尬的聲音。
在這方麵,王摩還是有一些訣竅的,經過長期的摸索,他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隻要努力憋氣兒的話,肚子就會暫時停止咕嚕咕嚕的響動了。
於是王摩這個漫長的等待的過程,就是在饑餓和缺氧之中度過的。
王摩:我太難了。
王摩憋了半天的氣兒之後,婚宴酒席的一些菜品的試吃樣品才堪堪地上齊了。
王摩看了看眼前的山珍海味,覺得荀應也不是外人,一會兒他該上手還是上手的好。
然而這會兒酒席上雖然隻剩下了王摩一個人,他卻還是不能馬上動筷子,因為荀應到現在還沒有入席,他想等他一起吃飯,就像荀應每次比他早回家的時候,也就做好了他喜歡吃的飯菜,就坐在桌子旁邊安安靜靜地等著他回家一起吃飯一樣。
王摩想到這裏,心裏挺感動的,也就用自己豐富的情感壓抑住了自己豐富的食欲,一個人孤孤零零地在那裏聽著肚子裏咕嚕咕嚕的回響。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然而荀應竟然還是一直都沒有露麵。
這小子到底在忙些什麽呢?王摩心中疑惑道,心想難道他是在跟那些廚房裏的工作人員商量著菜單嗎?
可是要商量的菜單的話,不是應該在他們試吃完了這些廚師長推薦的菜品之後在跟廚房方麵反饋才會比較有得聊嗎?還沒有吃過呢,有什麽好談的呢?
王摩這會兒已經餓得暈暈乎乎的了,總覺得自己已經沒有辦法集中精力思考問題。
並為王摩覺得自己仿佛出現了幻聽,因為他分明就聽到了非常輕微的,刀叉在餐盤裏切割著東西的聲響。
王摩:“???”
難道是我太餓了,所以出現了什麽幻覺嗎?明明這麽大的宴會大廳裏,就隻有我一個人啊,王摩在心裏發出了見鬼一般的雞叫,雖然現在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靈異圈兒的老大了,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在潛意識裏雞叫幾次。
“阿摩。”
王摩甚至聽到了荀應在呼喚著他的名字。
王摩:“……”
“阿摩……你怎麽……不吃啊。”
荀應的聲音似乎非常的空靈悠遠,仿佛是從天宮裏傾瀉而下的天籟。
王摩抬頭看了看有好幾層樓那麽高的舉架,然後就被吊在頂棚上麵的,掉下來足足有一輛汽車那麽大的水晶吊燈閃瞎了自己的鈦合金狗眼。
王摩:“……”
他又低頭看了看地上,然後就被腳下踩著的奢華無比的純手工編織的巨型地毯上麵的花紋晃的頭昏眼花。
王摩:“……”
跟荀應在一起,我逐漸明白了那句老話兒,人隻有享不了的福,沒有吃不了的苦,王摩在心裏雞叫,隻想踏踏實實地吃一碗泡麵,用以苟活下去。
“荀應?你在哪裏啊?我怎麽看不見你,還是我已經出現了幻聽了嗎?”王摩用餓得發虛的聲音招呼了一句道,一麵動了動自己的腦子,想看看荀應是不是鑽進了自己的腦洞裏跟自己在交流著。
“阿摩,我就在你的對麵啊,我一直在試吃呢,都已經吃完了,你怎麽還不動筷子?”荀應的聲音宛如從虛無縹緲的仙山上傳下來的一般,充滿了空山人語的不真實感。
“我的?對麵?”王摩跟著仙人低語一般的聲音往對麵眺望而去,然後他就看到,好像馬上就要蔓延到了地平線上餐桌的另外一端,的的確確似乎是端坐著一個人影。
王摩:“……”
這也不能怪我沒有事先發現你,王摩心想,誰叫你們家習慣在動車那麽長的桌子上吃飯呢,王摩望著根據近大遠小的規律,比螞蟻大點兒有限的荀應,在心裏吐了個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