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雖然全麵的情況, 王摩還是含含糊糊的,但是如果單獨把獨占欲的心態拎出來, 至少這一點他還是拎得清的。
因為他有幾次在不明就裏的情況下看到了荀應跟漂亮的女孩子站在一起, 第一個反應就是叉著腰。
這不是經由他的理智指揮的行動,而是非常自然而然的, 條件反射似的舉動,以至於他為了自己的體麵,往往會在做出這樣的動作之後,趕緊收斂一下, 或者找補幾句, 才能消弭這類動作給他帶來的尷尬的感受。
王摩心裏明白這是獨占欲。
而且既然荀應問了, 他也不想隱瞞他。
“但是其他的方麵,我還需要一點時間……”王摩承認之後,又很誠懇地跟荀應說道。
然後他就看到, 荀應的表情好像一隻吃到了葡萄的狐狸。
王摩:“……”
“我是說我還需要一點時間啊。”王摩強調著說。
“我知道。”荀應掩飾不住, 幹脆不掩飾, 笑得更像狐狸了。
“不是,你說歸說, 不要一直靠過來。”
號稱對身旁的美男子有著強烈的獨占欲的王摩,這會兒已經被身旁的這位美男子逼到了船舷上的死角。
“我不會靠得太近的。”荀應說著,又往前邁了一步。
撲通。
王摩:“……”
荀應:“……”
目睹了整個兒過程的船員。
這位老板買下這艘船,還付了我們一年的工錢, 難道隻是為了循環跳海玩兒的嗎?有錢人的世界我們不懂, 船長和船員一麵動作比較熟練地把王摩撈了上來, 一麵在心裏開始懷疑人生。
——
在跳了兩次海之後,王摩和荀應從海上回到了酒店裏。
等到大廳裏的老貓:“……”
他看到荀應扶著全身濕漉漉的王摩回來了,並且因為攙扶的這個動作,自己也變得濕漉漉的了。
“你倆這是出海幹啥去了?拍電影去了?”老貓看著眼前的迷惑性為大賞,忍不住吐了個槽兒道。
“沒事兒,我一不小心掉海裏了。”王摩說。
“是我不好,抱歉。”荀應知錯就認,但不知改不改地說道。
“也不是你的錯的,主要是我的鞋子滑了一下。”王摩說。
坦白來講其實人家荀應也沒有靠自己多近,隻能說在王摩心裏的安全距離的標準,和大部分人心裏的安全標準不一致吧。
老貓:“……”
老貓對於眼前這個看上去淒美動人的愛情故事沒有什麽興趣,於是打了個哈欠,不再理會這對騙子夫夫,直接回到了自己溫暖的小窩裏躺下了,躺下之前,還給窗戶開了一個小縫兒,一麵吹拂著溫潤的海風,一麵玩兒著手機醞釀睡意。
另一邊廂。
雖然王摩號稱自己沒什麽事,但是洗完澡之後,荀應還是直接把對方塞進被窩裏埋了起來,給他做了個窩,讓他好好睡一覺。
安頓好了王摩之後,荀應又去了廚房裏,煮了一晚薑糖水,端給了王摩,讓他趁熱喝。
王摩有點兒遲疑地看著麵前的大海碗。
是因為在海邊的關係,所以碗口才開得這麽大的嗎?王摩心想。
他其實有點兒害怕生薑那各類型的辛辣的味道,但因為是荀應非常殷切地煮好的,於是就隻好捏著鼻子喝了。
不過他喝了一口之後,卻發現這碗薑湯很甜,而且也不太辣。
“你是怎麽煮出來這種口味的啊?”王摩好奇地問荀應道,一麵又多喝了幾口。
“這是薑汁可樂,還可以吧?”荀應介紹道。
“裏麵還放了可樂嗎?”王摩又喝了一口,竟然覺得還挺不錯喝的。
“放了。”荀應點了點頭。
那我就知道為什麽我一點兒也不排斥它了,王摩心想,作為一個曾經的肥宅,對於快樂水我還是有感情的。
喝完了薑汁快樂水,躺下之後,王摩還真的就覺得眼簾有些沉重了,於是點了點頭,然後閉上了眼睛。
因為之前喝過了一大碗薑湯的關係,王摩很快就在溫暖的環境之中睡熟了。
然而睡到了半夜,王摩就覺得自己需要起來。
看來無論是多麽好喝的肥宅快樂水,也不能多喝啊,王摩心想。
他記得喝到了後來,荀應都勸說自己不要再喝了,但是快樂水這種東西,對於一個宅屬性的人來說,不是那麽輕易就會放手的。
於是王摩就在荀應的眼皮子底下,喝光了他煮的一整個兒大海碗的薑汁快樂水。
“阿摩,你……”
荀應看著心滿意足,肚子都稍微有點兒鼓起來了的王摩,有些欲言又止。
“怎麽了嗎?”王摩打了個嗝兒,然後問荀應道。
他覺得荀應可能是有話要說,但是他正在醞釀情緒,從麵部表情上來看,似乎還是一個頗為尷尬的話題。
“你如果晚上要起來的話,一定要起來,不要偷懶。”荀應說得比較委婉,然後收走了他的海碗。
王摩:“……”
王摩果然爬起來了好幾次,直到天亮的時候才堪堪睡實成了。
王摩是被自己的肚子叫醒的,如果不是肚子咕咕叫了的話,他覺得自己還可以繼續睡。
王摩下了樓,就看見桌子上有給他留的早飯,是極具當地特色的海鮮粥。
王摩稍微用調羹攪動了一下那碗粥,果然發現裏麵真的有魷魚。
所以那小子還是把魷魚釣上來了吧,王摩一邊喝粥一邊想到。
王摩剛剛吃完早飯,正打算起身找人的時候,就看見他們家的老貓從窗戶跳了進來,嘴上還咬著一疊信件。
“你的信。”老貓說著,把那疊信放在了王摩的麵前。
王摩有些懵逼地看著眼前的這一摞信件。
“好懷念啊。”王摩說。
“我都多少年沒有看到真的信了。”王摩撚著不存在的須,感歎道。
老貓和剛剛推門進來的荀應:“……”
他們不約而同地都體會到了一種來自無意識的年齡方麵的被冒犯的感覺。
“其實也沒有多少年吧。”荀應爭辯了一句道。
“好吧,不過這都是哪裏來的信啊?我在這裏的地址也沒有人知道啊。”王摩非常困惑地說。
“是我寄給你的。”荀應不等王摩拆開信封,就直接公布了答案道。
老貓:“……”
這小哥兒倆真會玩兒,老貓心想,然後又一次跳窗戶跑了。
“你幹嘛要浪費這個錢給我寄信啊,有什麽話直接說……”
王摩的話還沒說完,忽然之間好像意識到了什麽似的,打住了話頭兒。
這些信件,不會就是傳說之中的情書吧?
王摩那不存在的心開始撲簌簌地亂跳了起來。
不管怎麽說,收到情書還是很有儀式感方麵的衝擊力的。
“這些都是我在小院兒的堂屋裏給你寫過的信,之前在你的腦洞裏不是看到過嗎?那個時候我說過,會親自把這些信交給你的。”荀應給王摩做了個前情提要,讓他想起了那天發生的事情。
“你還記得呢。”王摩點頭道。
“嗯,刻骨銘心的。”荀應說。
“那我……先回房間了啊。”王摩想了想,站起了身型,跟荀應打了個招呼,然後抱著一摞信走了。
他應該是去看信了吧,荀應心想,一麵愉快地收拾起了王摩留下的碗筷。
結果王摩這一天就沒有再一次出現在酒店的公共視野之中,這讓荀應有些迷惑。
過了飯點兒之後,荀應還是有些擔心,就去敲了敲王摩的房門。
“請……進……”房間裏,傳出了王摩半死不活的聲音。
荀應迫切地推開房門一看,就看見王摩抱著好幾本酒店書房裏大部頭兒的詞典,一手拿著荀應寫給他的信,正在那裏做著閱讀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