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荀應:“……”
王摩:“……”
“我的臉上, 有什麽嗎?”荀應見王摩在那裏圍觀著自己的臉頰, 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一麵問他道。
“沒有沒有。”王摩趕緊搖了搖頭。
“是嗎。”荀應點了點頭,然後竟然笑了出來。
王摩:“……”
“我也不是因為迷戀你的盛世美顏, 請你不要誤解。”王摩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荀應:“……”
“我就知道沒有這種好事。”荀應頗為寂寥地說。
“我就是聽說,物理這門學科,挺燒顏值的,所以看看。”王摩說。
荀應:“……”
“應該不會吧,我倒是挺喜歡看這類的書籍的, 自從這門學科問世以來, 也看了好久了。”荀應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頗為自信地說道。
王摩:“……”
總覺得他是從猴兒那個時代來的, 王摩心想,然後不禁在心裏感歎道,看了這麽多年的物理,竟然還能長成這樣兒,那麽荀應原來的臉得長成什麽樣兒的天姿國色啊,那些曆史上到現在為止曆史學家們也解釋不了原因的戰爭,不會就是由他引起來的吧?
“對了,你怎麽忽然想起來看物理了啊?”
王摩問荀應道,一麵隨手翻了翻荀應桌子上的物理書, 然後又很有自知之明地把書合了起來, 在心裏給它作了個揖, 叫了一聲大哥。
“哦, 因為昨天晚上我想了很長時間關於談戀愛的學問,實在是太累了,所以趁著等飯的工夫,看看閑書輕鬆一下。”荀應輕描淡寫地說道。
身為一個純正的學渣,我覺得自己受到了傷害,王摩的心在滴血。
飯後,兩人一貓在無限寬廣的庭園裏遛彎兒完畢之後,又回到了一樓的大廳裏休閑了一會兒。
到了晚上九點多鍾的時候,荀應就跟剩下的一人一貓互道了晚安,然後雷打不動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準備休息了。
王摩有些憂傷地看著這位精神老年人的作息,忍不住有點兒擔心他們如果真的談了之後,想必哪怕搬到了一起住,夜生活也會非常純潔。
王摩正想找老貓聊聊,就看見老貓開始了直立行走,一麵從自己盤踞在大廳裏的豪華貓窩裏掏出了一身兒寵物專用的高奢套裝,極具紳士風度,按部就班地往身上套。
得,也不用想著夜談了,這位現在的這個扮相兒,估計是要出去玩耍了吧,王摩心想。
不過他還是開口問了一句:“貓哥,這麽晚了,還要出去啊?”
“不晚”,老貓翹了翹胡子,搖頭道,“對於我們貓來說,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老貓說完,又非常熟練地給自己打了一條漂亮的領帶,然後朝著門口的穿衣鏡直立行走了過去。
王摩:“……”
真有老派紳士的派頭兒啊,再拄上一根文明棍兒……王摩想到這裏,就看到老貓竟然真的從自己的貓窩裏抽出了一根文明棍兒,拄了起來。
王摩:“……”
“貓哥,不是我潑你冷水啊,你這個樣子出去的話,可能會被人圍觀的。”王摩好心地提醒著老貓說道。
“不會有人看見的。”老貓非常自信地說。
“去參加一個朋友的派對,他們來車接。”老貓解釋道。
講究,王摩在心裏暗暗地點了個頭。
老貓把自己捯飭得人模狗樣兒的,然後跟王摩說了聲“白白”,轉身從窗台上往外一跳,就消失在了蒼茫的夜色之中。
王摩:“……”
“唉,貓哥也走了。”王摩有些哀傷地想到。
他不得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裹著被子在那裏瑟瑟發抖。
沒錯,白天查資料的時候,王摩有點兒被嚇著了。
其實他今天晚上是想留在一樓睡的,原本還可以順便跟老貓聊聊天,沒想到老貓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是沒有辦法陪他神侃了。
那麽可以安慰到他的選手就剩下了荀應一個人。
那我還是自己在被窩裏趴著吧,王摩心想。
於是他就用棉被做了一個窩,然後確認了好幾次自己被明明白白完完全全地裹在了裏麵,以至於王摩產生了一種,隻要我不把任何部分露在外麵,就是安全的錯覺。
王摩就這樣在被窩裏貓了一會兒,然後就熱的不要不要的。
他家裏的地熱很足,理論上來說是不能蓋棉被的。
之前荀應給他準備的也是那種夏天在空調房裏常用的輕薄羽毛被。
然而王摩有一個生活習慣,那就是冬天的時候身上如果不蓋上一點兒厚實的被子,就總覺得睡不踏實似的,於是荀應隻好又給他另外準備了一床棉被。
不過王摩在日常生活的時候蓋被子也隻是搭個邊兒,主要蓋住腰腹的部分就可以了,胳膊和腿經常還是露在外麵的,也就沒有那麽熱。
然而今天,他把自己整個兒人都埋進了棉被裏,沒多久就覺得不行了。
“呼……”
王摩從被窩裏出來,吐了一口魂,簡直像一隻會噴火的小火龍。
“要中暑了。”王摩自言自語地說道,並且覺得這其實是個洗桑拿的簡便方法,如果以後家裏的桑拿浴房出了什麽故障,又特別想洗的話,就用這一招兒。
經過了這一番的折騰,王摩倒是沒有太多內存去思考恐怖的事情了,他把身上的棉被掀了起來,抱成了一個團兒,窩在了自己的軀幹部位,然後把四肢伸展開來,享受著炎熱過後的涼爽。
就在王摩打算這麽睡下的時候,他忽然意識到哪裏不對。
他的中間是一個隆起的好像殼子一樣的東西,如果從天頂俯瞰的話,他的四肢就會好像是從他軀幹部分的“殼子”裏伸展出來的一樣。
最為致命的是,他的棉被還碰巧是綠色的。
王摩:“……”
王摩於是換了個側躺的姿勢,騎在了棉被上,這才終於安心地睡去了。
——
也不知道是因為白天看了很多靈異貼子的緣故,還是因為王摩的睡姿不太對,稍微有點兒壓迫了心髒,總而言之,他做夢了。
王摩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聽到了天花板上似乎有什麽人正在經過的聲音。
大半夜的,樓上怎麽又開始不消停了,王摩在心裏嘀咕了一聲,暗暗決定以後如果自己有錢了,不說買個房子,最起碼也要搬到好一點兒的社區去租房子。
王摩:“???”
等等,我現在不是有錢了嗎?王摩忽然反應了過來。
而且我現在住的是獨門獨院兒啊!而且我的房間是在頂樓啊,哪有樓上啊!
王摩一骨碌就爬了起來,裹緊了自己的小被子,瑟瑟發抖地注視著因為月色的關係,而顯得白得有些發青的天花板。
然後他就看到,天花板的顏色,怎麽越來越青了?從那種摻雜著石灰白的青灰色,漸漸變成了類似於青色玻璃瓶子的那種顏色。
並且似乎也好像玻璃一樣,越來越透明了。
王摩:“???”
這是荀應家裏的什麽新型的機關嗎,難道我的房間上麵是個遊泳池之類的?
王摩猜不出來,覺得貧窮限製了他的想象力。
與此同時,他又聽到了撲簌簌的聲音,而且比剛才的腳步聲還有更加清晰一些。
因為更加清晰了的緣故,王摩隱隱約約地可以聽得出來,這個聲音其實並不是人的腳步路過的聲音,倒像是……什麽東西正在爬行?
王摩一臉懵逼地仰視著天花板,然後他就隱隱約約地看到,他頭頂的天花板上,有一個人形真的正在爬過。
因為視覺效果好像磨砂玻璃一樣,所以王摩看不清楚那個人的具體長相,隻能模模糊糊地看到對方正在手腳並用地爬動著,在越來越透明的天花板上,蔓延出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人形越怕越快,越來越沒有章法可循,到了最後,甚至於雖然是個人形,但是無論是爬動的速度還是動作,都跟蟑螂非常相似了!
王摩:“……”
不但害怕,而且有點兒惡心,王摩發揮著隻要還有一口氣在,就不會放棄吐槽兒的性格特點,在心裏吐了個槽道。
然後他就覺得,此時此刻,整個兒的天花板似乎離自己越來越近了?
王摩:“???”
不會吧?我記得家裏的舉架是很高的啊?王摩在心裏發出了雞叫,並且把這種雞叫從二次元帶到了三次元。
天花板在王摩的雞叫聲中越來越壓迫了下來,那個人形類似蟑螂的東西,也離他越來越近……
王摩:名畫呐喊.jpg
“啊!”
王摩雞叫了一聲,醒了過來。
然後他就發現,床底下的百鬼七乘以二十四小時行的老弟們,紛紛圍在自己的床鋪周圍,一臉擔心地看著他。
由於大部分老弟的臉上都血跡呼啦的,在月色的映照之下,有一種令人“窒息”的美感。
王摩:“……”
一時之間,我竟然不知道是繼續做噩夢更好,還是醒過來比較安全,王摩心想。
他一骨碌爬起來,搓了把臉,然後就聽到老弟們紛紛親切地探問道:“大王,您沒事兒吧?”
“大王,您是不是做噩夢了?”
“大王,別害怕,我們在這裏守護著您。”
王摩:“……”
你們這麽圍著我,就跟治喪委員會似的,我能不害怕嗎?王摩心想。
就他的小老弟這些貨,換個台詞說“我們是來帶你走的”也毫不為過啊。
王摩搖了搖頭,爬了起來,抱緊了自己的小被子。
“我要去樓下睡了,哥兒幾個也早些著吧。”王摩說。
“大王,我們也可以陪您睡啊!”
“你有沒有眼色啊,大王是要去樓下臨幸王妃。”
“哦哦,這樣啊。”
王摩:“……”
王摩不再理會老弟們對於自己清譽問題的諸多猜測了,畢竟他是純潔的。
還臨幸呢,王摩心想,臨刑還差不多吧。
王摩於是裹緊了自己的小被子,來到了樓下,把鋪蓋放在了大廳的沙發上。
他正要鑽被窩兒的時候,就看見荀應手裏拿著一本書,從自己的房間裏走了出來,看樣子還沒有睡。
“還沒歇著呢?”王摩看了看荀應挺精神的樣子,不像是從睡夢之中醒過來的,於是問他道。
“白天有點兒累了,反而睡不著。”荀應扶了扶自己的金絲眼鏡兒,點頭道。
王摩往他手中一看,拿著的還是那本物理書。
王摩:“……”
大佬的睡前讀物果然不一般,更加不一般的是,他竟然還越看越精神了。
“阿摩,你怎麽到樓下來睡了?”荀應看著王摩抱著被子,於是問他道。
“我做噩夢了。”王摩有點兒不好意思地說道。
“是嗎,那你就睡在這兒吧,不害怕,我就在旁邊,不關門。”荀應說。
王摩點了點頭,正要睡下,又見荀應走到了玄關旁邊的窗戶那裏,把原本開著的窗戶關上了,防止王摩被風吹到。
“哎呀,今天晚上忘記關窗啦。”王摩有點兒後怕地說。
“沒有,你晚上不怎麽下樓來,不知道,一般我是不關窗的,方便貓回來,不用走貓洞了。”荀應說。
因為到了晚上,老貓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經常會在淩晨時分才回來,他又是一隻頗為講究的貓,雖然門上好像許多養貓的人家那樣地留著一個貓洞,老貓還是把跳窗戶來去當作是自己的首要選擇。
“不關窗戶睡覺?那多危險啊。”王摩條件反射似的說道。
荀應:“???”
“這有什麽好危險的,窗戶的外麵,還是我家啊。”荀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