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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出征

  如果說不能這樣去判斷石城月的身份,那麼古雅至少要察一察石城月是否當真是古思綿與那江湖浪客的兒子。


  古雅想去問古維鏞或是老夫人,但這兩日里府里格外地忙,因為古維鏞要帶著古樺一起出征榮雲了。


  戰事緊急,古維鏞和古樺第三天就要出發,石城月之事,古雅還沒有確定下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與古維鏞提起,畢竟這是一件不小的事情。


  出發前,古維鏞將眾兒女叫到正堂里,當著眾人的面將所有的事情一一囑咐好,說到最後,古維鏞又單獨將古雅留了下來。眾人退出屋子后,古維鏞坐在上座,對著下首坐的古雅說道:「雅兒,你的病已好的,你與石城月的婚事也是因你的病耽擱了,現在戰事緊急,我也沒有時間幫你主持著你和石城月之間的事情。這一次榮雲來勢洶洶,這一戰也不知道到何時,你的年紀也不小了,我走後,你的事情就由老夫人做主。」


  古雅心裡一緊,石城月嗎?在沒有確定他的身份與目的之前,古雅怎麼敢輕易嫁過去?古雅抬頭看向古維鏞威嚴的臉,忽而問道:「爹爹……您一直很相信石公子嗎?」


  古維鏞怔了一怔,似乎沒有料到古雅會問出這樣的話來,他看了古雅一眼,不由地問道:「為什麼這樣問?」


  古雅默不做聲。


  古維鏞道:「你和他鬧矛盾了?」


  古雅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畢竟關於這件事情,都只是她的懷疑罷了。


  古維鏞又道:「石城月是個不可多得之才,更難能可貴的是他對你又一片深情,你也不要去懷疑他,我離開后,你若有什麼難處,去找老夫人與舒月便是了。你先下去吧。」


  古雅本還想說些什麼,但古維鏞已讓她下去了,古雅也不便多說,只有從屋子裡退了出來。


  從大堂里走了出來,珍珍早已等在外面了,古雅便帶著珍珍回零星小築,剛剛走出幾步,古雅就看到劉寒初從外面回來,正準備去正堂向古維鏞稟告一些事情。


  一看到劉寒初,古雅自然是想起了凌兒,不,更確切地說,應該是凌鈴鈴,那個自稱是古雅妹妹的神秘女子。


  如果說古雅的活動範圍只能在古府這樣的深宅大院里,不能去親自查找凌鈴鈴的消息,那麼劉寒初不一樣,他不但可以隨意活動,更是擁有著很強的訪查能力,與古雅相比,他更可能找到凌鈴鈴的消息。


  劉寒初就快要隨著古維鏞離開了,如果現在不問,只怕日後沒有機會了。


  劉寒初看著古雅路過,隨止住了步子,恭敬地向古雅道:「三小姐。」


  古雅看了看劉寒初,道:「劉將軍辛苦了,不知將軍是否有時間來一趟零星小築,我有一些事情想要問將軍。」


  劉寒初不覺看了一眼古雅,他也知道古雅想問的事情,他點頭道:「是。」


  劉寒初還有正事要稟告古維鏞,古雅也不再打擾,自帶著珍珍先回了零星小築,大概到了下午,下面就有丫頭報說劉寒初來了,古雅讓丫頭將他請入正堂里,然後她與珍珍一起到大堂里等候。


  劉寒初仍然著著一身深紅色勁裝,腳步沉穩而儀錶剛毅,很有武者的氣度。古雅讓劉寒初坐了,也不與他拐彎抹角,直接問道:「近來將軍事務繁忙,本不該打擾,只是凌兒的事情,我一直放心不下,不知道將軍是否有凌兒的消息?」


  聽到凌兒的名字,劉寒初的臉色便有幾分沉重。也只有凌兒,會讓劉寒初這樣的人,都有幾分無可奈何。劉寒初見古雅的眼裡確有關切之色,便道:「實不相瞞,自那晚后,我就一直在暗中打聽凌兒的身份與消息。」


  這時珍珍已給劉寒初沏是他愛喝的茶,擺上了他喜歡的點心,劉寒初的喜好,珍珍早已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古雅凝重道:「那將軍是否知道了些什麼?」


  劉寒初搖了搖頭,道:「我去了遇到凌兒的那山裡的木屋裡看過了,那木屋早已沒人住了。因為凌兒所住的地方偏僻,我問是山裡的人,他們都只零碎地知道一些山裡有戶姓凌的採藥人家,但到底是誰,他們也不知道。這戶人家僻靜得有些神秘。我也不能再問出其他的消息。」


  古雅眉頭微皺,心裡亦是疑惑不已。


  「我和凌兒,也算是交過兩次手。凌兒極為靈活,在眾女子中,我還未曾遇到比她更靈敏的。還有……」劉寒初說著,似乎想起了什麼,從身上兩出一塊藍布,他把那藍布一層一層打開,只見裡面躺著四根銀針。


  這類銀針比醫用的針要粗許多,可說是暗器了。這種針是可以傷人的,卻不能致命,而這四根針里,有兩隻的銀尾系了鏤空的雕花鈴鐺。這銀針也不是純銀的,所以這針並不軟,反而很是亮澤而堅硬,這一對鈴鐺也很漂亮,看上去,這倒不像是兩枚銀針暗器,反而更像是兩隻懸著鈴鐺的簪子。


  「這是凌兒第二次與我交手時用的暗器。一個普通的山裡人家,怎麼會用這樣精巧的暗器?尤其是上面的鈴鐺。」劉寒初繼續解釋著。


  是啊,一個普通的山裡人,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精巧的鈴針,就算是有,也不會用來當暗器,這一枚針,起碼就值不少銀子。


  鈴鐺?凌鈴鈴?


  也是,從她的名字里,就可以看出她與鈴鐺就著巨大的聯繫。


  「我雖然還是察不出凌兒的身份,但有一樣事情,我可以確定,凌兒的身份,絕對不簡單。」劉寒初面色凝重。


  古雅又想起了那句話:我是你的妹妹……


  凌鈴鈴,到底是誰?


  古雅問道:「那將軍,這些日子,你是否有凌兒的消息?」


  劉寒初想起了那天晚上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之下,於凌兒的身後斬了她一刀,第二天有人在燕羽湖邊看到一大灘的血……一想到這裡,劉寒初便有幾分驚心。現在的凌兒,可以說是生死未卜,那一刀斬落下來,凌兒怎麼能承受得住?

  劉寒初道:「沒有。」


  京城這樣大,找一個人並不是容易的事情,何況對於想凌鈴鈴這樣有心機的人?

  古雅不再說話。


  劉寒初的臉色卻一直沉重著,不得不承認,就算是凌兒身份不明,但他還是擔心她。有時候他甚至懷疑,連日以來,他在辦古維鏞吩咐下來的事情外,還不斷地四處尋找凌兒,不知是為了將凌兒找到查明她的身份,還是只是因為擔心她?

  這一點他自己都很茫然。


  現在戰事一起,他自然要隨古維鏞出征,這一邊,第一次有了牽挂,凌兒……該怎麼辦?他心裡已有一種很複雜的感情,既擔心凌兒會傷害古府,也擔心凌兒自己會受到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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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日,古維鏞就帶著古樺領著大軍出發了。


  這一走,也不知道兩人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戰場上是無情的,舒月連日下來都是憂心忡忡的,但男兒家志在四方,建功立業向來是男兒的志向,舒月做為一個賢妻,自是不能表現得太傷感。


  古維鏞和古樺都走後,府里的爺們也只剩下古楠了。


  這些日子以來,古楠一直因著陳英蘭的事情鬱鬱寡歡,他是喜歡著陳英蘭的,但是那宇文惜墨自見了陳英蘭后,就對陳英蘭一片痴情,雖然宇文惜墨向陳英蘭提親被拒絕,但宇文惜墨仍是鍥而不捨地等待著陳英蘭回心轉意。古楠自知論相貌論才氣都及不過陳英蘭,這件事情到底激發了古楠的鬥志。古楠再也沒有去花天酒地了,而是主動去找劉寒初,讓劉寒初教他習武,同時又延請了京城有名的儒士來教他習文。


  看著古楠這般發憤,那周夫人心裡也是高興著的。


  古樺常常會寄家書回來,現在古樺的家書,已成了舒月的企盼了。古雅有時與舒月在一起聊起古樺來時,看著舒月那提起古樺,就滿臉的幸福與滿足的模樣,古雅心裡總有一種莫名地失落感。


  現在想到石城月的時候,古雅心裡因起了心結,終是鬱結於心。


  石城月到底是不是她的表哥?


  古維鏞已離開古府了,古雅的病也已無礙了,現在的石城月基本不再到古府里來了。


  畢竟石城月是男子,古維鏞等人又不在家裡,石城月因要避嫌,也沒有理由再來古府。這一去,便是半個多月沒有見到石城月。


  老夫人和舒月有時提出先將古雅的婚事辦了,畢竟古維鏞離開之前也昌這樣吩咐的,但古雅執意不肯,說是要等著古維鏞回來主持。


  這也算是古雅的孝心,老夫人雖覺得有些耽誤古雅,但見古雅一片孝心,也就准了。


  日子一靜下來,古雅的心也就跟著靜了下來。


  許多事情重新理一理,古雅發現一個她曾經沒有注意到的問題,那就是凌鈴鈴的行為,似乎與石城月有著某種微妙的關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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