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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再見

  眼前這女子大概十六七歲,長得極其秀美,兩道眉毛彎如柳葉,一雙眼睛清靈宛如一泓陽光下的山澗,小巧的鼻子可愛而玲瓏,底下是一張微微張著的櫻桃小嘴,此時此刻她的嘴裡滿是血。


  不用說,那正是劉寒初的血,剛才她咬劉寒初那一口絕對不是開玩笑的。


  這女子長得極美,只要看著她那雙眼睛,心就會忍不住被那雙眼睛盪動。


  這女子長是美倒不足於讓劉寒初怔住,畢竟劉寒初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人,長得美的人他也見得多,就古府里的三小姐古雅也是萬里挑一的美人。他所怔住的是——這女子竟然是上次在上里遇到的凌兒!


  凌兒似乎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劉寒初,她也一時怔在了那原地。


  劉寒初一時之間驚疑不定,回想起上次去山裡再次找她時,就沒有看到她了,而是發現了一個小金鈴,現在她又突然出現在古府里,而且深更半夜鬼鬼祟祟地躲在廚房。這女子到底是什麼人?


  劉寒初心裡已起了懷疑,正準備繼續問下去時,卻發生了一件令他們兩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凌兒所躺的位置正好是桌腳,剛在她摔下去的時候碰到了桌腳,桌子一動,剛才劉寒初放在桌上的空茶壺滾了下來,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她的頭上。


  只聽「砰」地一聲,茶壺被砸碎,同時,凌兒暈了過去。


  劉寒初再一次震驚了。


  也不知是為看到的人是凌兒而震驚,還是為著這茶壺砸得這樣好?無奈之下,劉寒初只得從地面重新站起身來,將剛才拔出的半截刀收了回去。低頭看了一眼昏過去的凌兒,剛才那茶壺砸在她額頭上,將她的額頭砸破,此時正在流血了。


  而劉寒初抬起自己的右手一看,只見他的右手手背已是鮮血淋漓了,回想起剛才的那一幕,他再一次看了一眼地上的凌兒。


  這凌兒真是不好纏,身手好靈活。


  古府的諸小姐里,就數古敏如最喜歡習武,古敏如除了找她哥哥古楓練武外,還常常去找劉寒初,所以古敏如的身手劉寒初是知道,同為女子,劉寒初知道古敏如的靈活完全不及這個凌兒的十一。


  劉寒初再次看了一眼凌兒,卻發現凌兒穿著的是古府的小丫頭穿的衣裳,一身的丫頭打扮。他突然想起了剛才她偷偷摸摸地躲在灶後面……剛才她在做什麼?

  劉寒初心裡不由地好奇起來,走到那灶的後面看去,卻發現地面上擺著兩個碟子,其中一個碟子是空的,另一個碟子里還擺著幾個殘留的……松花點心?一個場景忽然從劉寒初腦海里閃過。


  「你有吃的沒有?」


  「吃的?」


  「比如糖。」


  「我可不喜歡吃銀子,我只喜歡吃好吃的。」……


  劉寒初又看了一眼這間廚房,最後起身看了看暈倒在地上的凌兒,心道:難道剛才凌姑娘是在偷東西吃?這很可能,因為凌姑娘是很貪吃的,可問題是她怎麼會在古府的廚房裡偷東西?而且是古府四等小丫頭的打扮?

  這些問題雖然令人不解,想來只有等凌兒醒來才能知道了,可是現在劉寒初還面臨著一個另一個問道:如果等一下那些人趕到廚房,發現了這裡的情況怎麼辦?他該怎麼說?照實說?如果不照實說,他們會怎麼想?

  試想:一來到廚房,看到一個四等小丫頭暈倒在地上,頭還被壺砸傷,又看到劉寒初在這裡,下人該怎麼發揮人類想象力?

  第一:劉寒初拿茶壺砸暈了這小丫頭,問題是劉寒初像是這種用茶壺去砸一個十六七歲的小丫頭的人嗎?他有這樣挫嗎?


  第二:小丫頭自己拿茶壺將自己砸暈了,問題是,這小丫頭腦子有病?難道她想證明是她的頭硬還是茶壺硬?還是在練鐵頭功?

  劉寒初看著地上的凌兒,又看了看她那正在流血的額頭。


  該怎麼辦呢?……


  …………………………………………………………


  這日古雅坐在妝台前,看著擺在桌上的菱花鏡,珍珍正給古雅梳頭,珍珍一面給古雅梳著頭,一面對古雅說道:「小姐今天可以要去騎馬?」


  古雅看著菱花鏡里的自己,又想起了昨天石城月說今日要來找自己去騎馬。


  「是的。」古雅說道。


  珍珍將一支精巧的銀髮針別在古雅的頭髮里,笑道:「可是與石公子一起去?」


  古雅眉頭一皺,說道:「珍珍,你去請請劉寒初,倘若劉寒初有時間,就讓他陪我去。」


  珍珍笑著繼續給古雅梳著頭髮,心裡笑嘆道:這兩人真是一對冤家。


  古雅梳洗完畢后,就去了怡養苑給老夫人請安。同時珍珍去了劉寒初的住處,準備將古雅的意思告訴劉寒初,其實這一次,珍珍倒還真希望劉寒初忙著,沒有時間去教古雅騎馬,讓古雅多與石城月接觸接觸也好。可惜是的珍珍知道其實這一段日子劉寒初都是很閑的。


  珍珍來找劉寒初時,劉寒初正好要出門,見珍珍來找他,他倒是微微一怔,不由地問道:「珍珍姑娘,你有何事?」


  珍珍也不急著問劉寒初有沒有空,她先笑道:「劉將軍這是要去哪裡去?」


  珍珍這話本是問得很尋常,然而劉寒初臉上卻有著躊躇與猶豫,眼神也頗為不自然。劉寒初這表情很是奇怪,想是隱瞞著什麼事情般,又像是有什麼事情不好說出口一樣。與劉寒初相識到現在,珍珍還是第一次看到劉寒初這樣的表情,心裡不由地覺得奇怪。


  「有一些私事要處理。」猶豫了半晌后,劉寒初忽然說出了這樣一句話來。


  既然是有私事要處理,那就代表著劉寒初今日沒有空閑了,剩下的珍珍也不必再繼續問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事,珍珍雖然有些關心劉寒初,不過她很精明,一看到劉寒初如此模樣,她已知道劉寒初有些自己的事情要去辦,而且他並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事情。既然是這樣,珍珍自然不會再去多問。


  於是珍珍與劉寒初說了兩句閑話便回了。


  劉寒初沒時間也好,這一次小姐是沒有脫辭了。


  古雅從怡養苑回到零星小築時,珍珍已提前回來了,其實古雅心裡還是很希望去騎馬的,畢竟上次已發誓要學好騎馬了。只是她不願意與石城月同去罷了。


  珍珍伺候著古雅換了一件紫色騎裝,古雅問道:「劉寒初什麼時候來?」


  珍珍笑了笑,幫古雅將那條紫色腰帶繫上,一面系著一面說道:「劉將軍今日有此私事要處理,不能陪小姐去騎馬了。」


  古雅吃了一驚,不由地看著正在給她腰帶打結的珍珍,問道:「劉寒初不能來了?他會有什麼私事?」


  珍珍笑道:「小姐,你看你這話說得,人家也是人,自然會有自己的事情,難道他要為了小姐把自己的事情全都放下嗎?小姐可別忘了,劉將軍本來就只須要聽從大老爺一人的話的。」


  古雅看著滿臉笑意的珍珍,嗔怪道:「珍珍,你這話怎麼句句都偏向劉寒初?劉寒初是給了你什麼好處?」


  珍珍臉上微微一紅,道:「他能給我什麼好處?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正說著話,外面就有丫頭報說了石城月來了。古雅的衣裳也已換好了,這一下古雅才覺得有些尷尬,她現在已換上了一身騎裝,這分明表示她要出去騎馬,可是她是準備和劉寒初一起去的。


  等一會石城月見她換了騎裝,肯定會得意地說是她迫不急待地要和他一起去騎馬!


  想到這裡,古雅向珍珍說道:「換衣裳。」


  珍珍看著穿著一身紫色騎裝的古雅,其實古雅穿這身裝色騎裝的時候很漂亮,她一向是溫婉清麗,換上這身衣裳又給人一種全新的感覺,眉目間添了幾分英氣。珍珍瞧著古雅的衣裳,笑道:「小姐這身衣裳夠漂亮了,還要換?」


  古雅道:「我不想去騎馬了,換了它。」


  珍珍詫異地看著古雅,又笑道:「小姐,你這不是孩子氣嗎?不知道的還以為小姐您心虛,或是以為小姐怕了石公子。」


  「我心虛?」古雅看著珍珍,說道,「我有什麼好心虛的?該心虛的是他!」


  珍珍笑著勸了古雅好久,好歹將古雅勸了回來。到了最後,古雅也不再重新換衣裳了,就穿著這身衣裳走了出去。


  此時石城月正在坐在廳里等古雅,他也不急,一個人站在椅子上悠然自得。等了許久,古雅才從屋子裡走了出去,此時古雅穿著一身紫色騎裝,端的是明艷無比,光彩照人,石城月上下打量了古雅一眼,臉上露出欣賞之色,笑道:「雅姑娘好漂亮。」


  古雅心裡生氣,可聽見這句話,她心裡竟隱隱約約,有一絲絲的高興。


  「今天我本來是準備和劉寒初出去的,劉寒初臨時有事。」古雅一來就說道。


  石城月先是一怔,然後似明白了什麼,哈哈一笑,道:「那我可得多謝謝劉將軍了。」


  古雅低著頭不看石城月,她心裡想著,無論石城月說什麼她都不要往心裡去,珍珍說得對,她一昧得避得她,反倒顯得她心虛或是怕他了!

  這樣想著,就向石城月說道:「那我們走吧。」


  石城月笑著做了「請」的手勢,道:「雅姑娘請。」


  古雅也不想與他多說什麼,便一起與石城月出了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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