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治病
凌兒突然提起石城月倒是讓古雅微微一怔,然後又笑了笑。
還以為她是捨不得自己,原來是捨不得石城月啊!不過這石城月倒還真與凌兒相處得來,又給凌兒買衣裳買吃的,還給凌兒扎鞦韆,內心單純的少女就是喜歡這樣的人。
古雅有些無語,敢情這凌兒對石城月有意思?話說似凌兒這樣的年紀正是情竇初開的時候。哪知這時凌兒又傷感地說了一句令古雅更無語的話,只聽凌兒十分糾結地說道:「石哥哥走了,就沒有人給我買好吃的好玩的了。要不你們先給我帶些東西再回去吧……」
古雅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好。
難怪石城月會拿凌兒沒辦法。
「好了,凌兒,你繼續睡吧,我們現在要趕時間。日後我若有時間一定會過來看你。」古雅也不想與凌兒繼續說下去的,不然她還真不敢保證凌兒會說出什麼令她不能接受的話來。
說完古雅又從凌兒的床邊坐了起來,轉身準備離開,正在這時古雅感覺到她的衣角微微一緊,她有些疑惑地回過頭看去,卻看見凌兒從後面拉住了古雅的衣角,古雅有些奇怪,又問道:「怎麼了?凌兒?」
凌兒似想起了什麼,鬆開了古雅的衣角,取過床邊桌上她粉色衣裳,一面匆匆地穿著衣裳,一面說道:「你們起得這樣早,一定還沒有吃東西,你們先等等,我去給你們煮兩碗粥……」
凌兒的話還未說完,古雅的臉色刷地變了,她二話沒完,腳底像是抹了油般飛也似地離開了這房門,逃命似地跑了出去,邊跑邊道:「凌兒,你繼續睡吧,我走了!有機會再回來看你……」
凌兒剛剛穿好衣裳,抬頭一看,古雅早已逃得蹤影全無。
凌兒看著這空蕩蕩地房間,愣了好一會兒,忽又呵呵呵地笑了起來,將她剛剛穿好的衣裳重新脫了下來,繼續倒頭大睡,喃喃道:「我還不想煮,有覺不睡,去給你煮粥,真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做,我凌……凌……凌……」
聲音越來越低,最後消失在一陣均勻的呼吸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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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城月牽著馬正在籬笆門外等著古雅,等了一會兒見古雅從屋子飛跑了出來,匆匆穿過院子,出了籬笆門向看石城月急急跑了過來。
石城月從未見過古雅這般慌亂的模樣,不由地一怔,待古雅跑到石城月身前時,石城月才問道:「怎麼了?」
古雅微微喘著氣,說道:「凌兒說要給我們煮粥喝。」
石城月的笑容僵在了臉上,毫不猶豫地對古雅說了兩個字:「上馬!」
在這一點上古雅十分贊同石城月的意見,她想也不想,踏著馬蹬就翻身上了馬。古雅手裡握著馬韁剛剛坐穩,身後響起了一陣衣裳摩擦的聲音,一個人已坐在了古雅的身後,一雙手自古雅身後環了來,將古雅圈在懷裡握住馬韁。
這突然而來的變得令古雅大吃一驚,她和身子也不由地一僵,不由地回頭看去,正好看到石城月無限放大的笑臉,她與石城月的距離很近,近得幾乎可以感受到石城月一下一下的呼吸聲。古雅先是一呆,然後又羞又窘,連忙轉回頭不再去看石城月,皺眉道:「你做什麼?!下去!」
石城月卻也不下馬,只是側著頭笑著看著古雅姣好的側臉,笑道:「這裡就只有一匹馬,你好意思一個人騎馬讓我走路嗎?再說了,萬一你又摔了下來,我豈不是又要陪你到這裡呆上好一陣子,嗯……這倒沒什麼,可是萬一凌兒又心血來潮給我煮粥喝,我因喝粥而死怎麼辦?」
古雅感覺自己的後背貼著石城月的身子,除了師父外,她從未與其他男子這樣親近過,她心裡又羞又慌張,身子不由地向前挪了一挪,臉上漲得越發通紅,道:「你這樣子,像什麼樣子!你……你快下馬,不然……不然……」
石城月哈哈一笑,卻不再與古雅說些什麼,一揮馬韁,馬蹄飛揚,兩人一騎迅速地離開了這裡。此時古雅又慌又亂,魅雪已飛奔了起來,古雅本就不太會騎馬,魅雪又跑得快,古雅也不敢亂動,經過前兩邊的落馬經歷,古雅對這魅雪已有些害怕了,再次騎在魅雪背上,感受到魅雪的揚蹄瘋奔,一絲懼意涌了出來,她坐在馬上,身子綳得緊緊地,不敢動一絲一毫,生怕再次從魅雪背上摔下來。
許是感覺到了古雅的不自然,身後的石城月一面駕著馬,一面向古雅笑道:「不要怕。」
古雅微微一愣,想回頭去看石城月,可是坐在這魅雪背上,到底也不敢。石城月卻似察覺到了什麼,拉著馬韁堅定地說道:「有我在這裡,我會保護你。」
這句話就如一顆石子落入古雅平靜無波的心池裡,漾出了一圈一圈的漣漪,一絲溫馨與親切自古雅心頭緩緩流淌著,內心深處竟有一絲絲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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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珍本是準備今天晚上在這村民家裡稍微休息休息,然後就離開趕回府里去,看看古雅是不是安然無恙。每每想起那天的事情來,她總也放心不下古雅。
小姐可千萬不能出事。
然而天不遂人願,到了第三天,她就病倒了。
許是她身子本就不好,那是又落了水,心裡越是急就越要出亂子。這會兒珍珍躺在床上,頭上像是壓了一個鉛帽似的沉得她抬不起頭來,眼前的東西也似隔了層霧般模模糊糊的,還不停地旋轉。
劉寒初伸和摸了摸珍珍的額頭,只覺得一道熱感順著他的手傳了來,他吃了一驚,沒有想到在這時珍珍受寒發燒了。珍珍也猜到是自己病了,掙扎著要起來,一邊試著起床,一邊說道:「將軍,我沒事,我們快走吧。」
說著珍珍已勉強坐了起來,正準備下床時,眼前忽然一陣旋轉,眼見著就要摔下去了,劉寒初連忙伸手扶住了珍珍,擔心道:「珍珍姑娘!」
珍珍虛弱疲憊地睜了睜眼睛,恍恍惚惚地似看到了劉寒初關切的臉色,她本想說自己沒事,說不必管她,繼續上路,可是身子實在是乏力,話也累得說不出來。劉寒初見珍珍如此模樣,知道珍珍病得很重,如果現在勉強上路的話,只怕珍珍的身子撐不住,倒不如先休息兩日,待珍珍病好后再做打算。
這樣想著,劉寒初又將珍珍扶回了床上,重新給她蓋好了被子,想了想,還是得去找了大夫來。於是劉寒初又站起身來,正準備離開時,珍珍忽然伸手從後面牽住了劉寒初的衣角。
劉寒初感覺衣裳被人牽住,不由地回頭看了看珍珍,見珍珍臉上滿了擔憂之色,便說道:「珍珍姑娘,你不必擔心,先將病養好。」
說著劉寒初又躬身輕輕拉開了珍珍的手,將珍珍的手放回了被子里,然後走了出去。
這裡也是很偏僻的山裡人家,劉寒初問了這村子里是不是有什麼大夫,可是這家主人說這村子太偏僻了,這裡本有一個姓李的老人懂得些醫術,可是李先生的兒子們都不爭氣,那李大夫死後,這村裡就沒大夫了。劉寒初皺了皺眉頭,目光又不由地往那珍珍所住的那間房間望了一眼。
這主人也看出了劉寒初臉上的擔憂,他想了想,似想到了什麼,一拍大腿,向劉寒初說道:「我想起了,在西邊的那森林裡住著一戶姓凌的人家,據說那戶人家是以買葯為生的。想必那姓凌的人家裡是有葯的,買葯的人多少懂些醫術的,你可以去看里看看。」
劉寒初心裡似看到了一線希望,姓凌的人家?
這主人又嘆了口氣,說道:「不過那離這裡很遠,也沒有人看過那家人,你去找也不知道找不找得到。」
劉寒初心裡擔心珍珍,向這主人說道:「如果有,就一定找得到,你告訴我怎麼走,我馬上去找。」
之後主人就將那東邊那家姓凌的人家的大概位置說了一遍。其實這裡的人對那姓凌的人家了解得不多,只是偶爾聽人說說罷了,他們也沒有去過。
聽這主人說,那姓凌的人家離這裡很遠,幾乎要翻過一個山頭才能找到。不過現在珍珍病成這樣,就算那家人住得再怎麼遠,劉寒初也還是要去一趟。
此時還是上午,劉寒初在這村裡借了匹運貨物的馬,將珍珍交給這裡的主人們照顧,他就騎著這馬向這主人所說的那姓凌的人家趕了去。
一走匆匆趕路,翻過了一座山頭,四處都是茂盛的樹木,樹蔭一片邊著一片,枝頭上有蟲子鳴叫不止,有風吹著,樹林里立刻響起了一陣「沙沙沙——」的枝葉摩擦聲。劉寒初在這裡找著許久,卻始終沒有找到他們所說的姓凌的人家,這樣幽深的山林里,怎麼會住著人家呢?
劉寒初不禁疑惑起來,但想起珍珍那病重的模樣,他又靜下心來,無論如何也要找到那凌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