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在路上

  第二天一早，陌奕然和古若言早早就起來準備好出發。


  「誒，哪兒來的馬車？」


  走下樓發現店門口停了一輛馬車，古若言奇怪的問陌奕然。


  「不想你累的說不出話。」


  陌奕然牽過古若言的手，說道。


  「這樣會慢很多，南皓凌不會有事吧？」


  古若言有些擔心的問道。


  「連這點日子都撐不過來，那他也不用再繼續他的計劃了。」


  陌奕然顯然不高興古若言那麼擔心南皓凌，撇了撇嘴說道。古若言好笑的看著陌奕然，不再說話借著陌奕然扶著的勁走進馬車裡面，陌奕然隨後進去。


  「這…是馬車嗎？太奢侈了，簡直就是移動的小房子嘛！」


  古若言進到馬車裡，發現地方很寬敞，而且連小書架都有。沒想到外面看起來不起眼，裡邊卻應有盡有。


  「好啦，不要東張西望的。坐好，要出發了。」


  陌奕然按住東張西望的古若言，好笑的搖了搖頭，說道。


  「這麼短時間，你怎麼弄到的？」


  古若言仍好奇的問道。


  「這是我叫人從王府帶出來的，是我一直在用的馬車。」


  陌奕然舒服的倚在一旁，順便拉過古若言，說道。


  「一直在用的？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以前我們出門也沒有坐過。」


  古若言不是沒有跟陌奕然坐過馬車，相反坐過很多次，這馬車卻是第一次見，不由得有些疑問。


  「因為那時候還在修理，就沒有帶出來過。」


  陌奕然頓了一下，淡淡的說道。


  「壞了？為什麼？」


  古若言像個好奇寶寶，一直問為什麼。


  「今天怎麼這麼多為什麼。」


  陌奕然好笑的看著古若言，眼神寵溺的揉了揉古若言的頭。


  「因為一次刺殺，馬車被射成刺蝟，只好拿去修理。」


  陌奕然說的淡淡的，只是內容就沒有那麼淡淡的了。


  「刺殺？！何人這麼大膽，敢刺殺冰言國奕王爺。」


  正因為清楚陌奕然在冰言國，甚至在其他國家的影響力，古若言才更驚詫。這背後指使刺殺的人得有怎樣強大的背景才敢刺殺這樣的陌奕然。


  「人外人有天外有天，這點我從不懷疑。刺殺這種事，我一直都遇見，並且是來自同一人指使。」


  陌奕然依舊是淡淡的語氣，似乎這些都與他無關。可是聽在古若言的耳中，又是另外一回事。她以為陌奕然受民眾愛戴，便不會有人敢明目張胆的挑釁、傷害他。此時聽到刺殺一事，古若言只覺得怒氣不可抑制，又為陌奕然感到心疼，鑽心的疼。


  「放輕鬆，我這不是好好的，不用擔心。」


  陌奕然似是感覺到了古若言的怒火與心情，拍了拍古若言的手背，安慰道。


  「那有查出是誰指使的嗎？」


  古若言收斂怒火，對陌奕然問道。既然被刺殺了這麼多回，陌奕然也肯定有所調查。


  「暗殿。」


  陌奕然看了看古若言，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其實他不想讓古若言知道這些，只是想起與古若言的約定，還是說了出來。她不願意只是一味的被保護，她要和他一起面對。


  暗殿？古若言來這裡的時間並不太長，對於很多事情都不知道，這個暗殿古若言也一無所知。她突然覺得，是該好好的了解一下這個世界了。


  「暗殿，如其名是一直存在在暗處的組織。外界對於暗殿的評價是亦邪亦正，沒有人真正了解暗殿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


  陌奕然見古若言疑惑，出聲說明道。


  「他們為什麼要刺殺你？」


  古若言再次問道，心裡已然決定要多聽，多看，多了解。


  「暫時還不知道。」


  陌奕然老實的說道，確實是不知道。


  「好了，不要說這個了。還要走好一會兒，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陌奕然見古若言仍緊皺著眉頭，有些不忍，摟住古若言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


  「昨天睡得好，還不累。」


  知道陌奕然的想法，古若言也不再愁眉不展，笑了笑說道。


  「那就好，我想中間不停頓直接去炎國，你覺得呢？」


  陌奕然依舊摟著古若言，問了問古若言的意見。


  「嗯，好。」


  古若言自然是沒有意見。


  「也不知道皇宮現在怎麼樣了，陌奕軒那樣一直被人下藥也不是個辦法。」


  古若言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想起了皇宮內的陌奕軒和陌暖夕，感嘆道。


  「在我們出發后不久，梁卿卓進了宮，梁家與陌暖夕不言而喻。至於陌奕軒，我已經派人每天悄悄的調換藥了。」


  陌奕然淡淡的說道。


  「這個梁卿卓，不知道該說他演技好，還是該說他沉不住氣。」


  對於梁卿卓早有懷疑的陌奕然和古若言對這個結果並沒有感到意外。而對於陌奕軒的做法，古若言也是有些欣慰的，畢竟他們是兄弟，終究她的奕然是重情義的。對於陌奕軒，古若言早在最後一次在彥龍殿見到他，而他說那一段話的時候就認為陌奕軒已經變了，往好的方向。她能感覺得到的，陌奕然當然也感覺到了，不然他不會幫陌奕軒。


  「梁家，我早晚會對付。」


  陌奕然冷冷的說道，與陌奕軒的再不好也是他的兄弟，他的兄弟，容不得外人對他出手。


  古若言看著陌奕然，再次陷入了沉思。


  現在南皓凌那邊已經有了動作，而冰言國這邊也已經開始有些端倪浮現。暫且不提南皓凌那邊，光是陌奕然這邊，她就已經開始覺得力不從心了。她，沒有功夫，不會兵器，更不會兵法，也沒有醫術。有的只是在現代官場、商場的風雲爭鬥，而這些在這裡僅僅只能用在心計爭鬥里，僅此而已。對於自己的無用，古若言已經惱過很多次，從來沒有哪一刻覺得如此的力不從心。想學功夫，可奈何自己並沒有那內力做支撐，想學兵器，奈何這小身板連拿起都是費勁。一次又一次的拖後腿，已經讓古若言在心裡鄙視自己無數次。她已經決定等這次從炎國回來，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裡面，看兵法書，看醫書。心裡明白，這兩樣都不是一朝一夕能通透的，但是她不急，況且她相信憑著她的聰明與那足以媲美過目不忘的記憶力，肯定比常人學的要快很多。當然，還要練體力。既然沒有內力，那就讓自己的體力不要那麼差，最起碼要能自保而不拖後腿。


  當陌奕然抬頭看向古若言的時候，見古若言又皺起眉頭，眼神堅決不知是下了什麼決定，陌奕然嘆了口氣，伸出手撫了撫古若言的眉間。


  「再皺眉，我的心都要皺成一團了，你忍心？」


  古若言聽到陌奕然的話，頓時從沉思中醒來，望向陌奕然無奈又寵溺的眼神，有些尷尬的吐了吐舌頭。


  「想什麼那麼認真？」


  陌奕然見古若言的調皮，心情也跟著輕鬆了起來，隨口問道。


  「在想等回家了，我就要學習。」


  古若言說道，神情認真。惹得隨口問的陌奕然愣了一下，學習？


  「學習什麼？」


  陌奕然問道。


  「我想看一些兵法書和醫書，再順便練練體力。」


  古若言並沒有隱瞞，如實的說道。只是陌奕然的神情卻變得沒有那麼好了。


  「兵法書和醫書王府書房裡就有很多，隨你看。只是…你打算怎麼練體力？」


  陌奕然心裡並不好受，他愛古若言，希望能給她完美的守護。如果他讓得她整天想這些如何變強的事情，這說明什麼？他並沒有給予她完美的守護，反而讓她覺得自己是他的累贅。這不是他願意看到的，所以他心裡不好受。


  「跑跑步，練點拳腳什麼的。要求不高，能自保就可以了。」


  古若言似是沒有發現陌奕然越來越暗下來的臉色，自顧自的說道。等到說完，抬頭看陌奕然的時候，才發現他臉色很不好。


  「怎麼了？我…」


  剛問出一句，古若言似是想到了什麼，小臉立即堆上尷尬和討好。她忘了，陌奕然說過他的女人他來守護，而自己卻說要自保，還要求不高…


  「要求不高？只求自保？」


  陌奕然重複了古若言的話，臉色依舊不好。


  「什麼時候你才能有自覺，你是我的女人，不需要那些拳腳功夫，一切有我守護你。」


  陌奕然繼續說道。


  「我可以讓你學兵法，學醫術，因為這些只需要你動腦。但是拳腳功夫是需要用身體去碰撞的，一個不小心就會受傷，讓你受傷還不如給我來兩刀。」


  陌奕然臉上的黑暗減少了一些，認真的看著古若言的眼睛說道。在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古若言的心裡是說不出的感覺。這個驕傲的男人，在她一次又一次的任性下，明明大可以甩手不理，卻一次又一次耐心的說明著，解釋著他的怕，他的痛，他的不舍，他的霸道與溫柔。


  「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就如你怕我受傷，我也怕你受傷，更害怕是我拖累的你受傷。我不需要多強，只想在你面對著敵人的時候，能撐得起你的背後，而不是縮在你懷裡。」


  古若言滿心的感動，但是該說的她還是要說出來。陌奕然再一次見識到了古若言的不同，她就是這樣，永遠都能理智的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若不是古若言的眼神告訴他，她很感動，他甚至會認為剛剛那一短話被古若言華麗麗的無視了，包括他的心。還好，他了解她。


  「說不過你，我的背後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撐得起來的。一點拳腳功夫根本就派不上任何用處，你又要如何？」


  要說古若言剛剛那一席話沒有觸動他的心是假的，相反，撐起他的背後這一句狠狠的震動了陌奕然的心。何其幸運，他能擁有這樣一個女子。


  「那就學到能撐起為止，若撐不起學了便也沒了任何意義。」


  古若言堅定的說道。陌奕然見她這樣，知道是八匹馬都拉不回來了，嘆了口氣。


  「好，都依你。但是，必須由我親自教你，不準接受別人的教授。」


  陌奕然寵溺的看著古若言，說道。古若言像個討到糖吃的孩子一樣，抱住陌奕然的胳膊，猛點頭。惹得陌奕然又是一陣無奈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