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留下
日子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已經過了有一月有餘。這天，這些秀女被喚去御花園賞花，古若言本不想去，可那小太監說蓮花囊的秀女是必須去的，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去了。賞花，未免太無趣。
秀女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邊走邊賞花邊聊天。嘰嘰喳喳，好吵。古若言走在最後面漫不經心的走著，有一下沒一下的踢著偶爾看見的小石頭，好無趣。
「奴婢見過諸位阿哥，王爺。」
忽然，前面的秀女們齊聲說道，還服了服身，走在最後的古若言慢了一步，立即就被某位阿哥身邊的小太監揪了出來。
「那邊，最後一個，就是你，你怎麼不行禮啊，出來。」
尖細的聲音好刺耳。
「奴婢見過各位阿哥，王爺，奴婢眼拙沒看見各位爺，慢了一步，還望見諒。」
半晌，沒有人說話，雖累，也只好繼續半蹲著。後面的其他秀女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更甚的也有輕笑出聲的，顯然是嘲笑的笑。
「咳，起吧。」
不知道是誰輕咳了一聲，古若言覺得這聲音實在是有點耳熟，不自覺的抬頭看了看，這一看，竟然看到了他。原來是他。
「奴婢謝…」
他是阿哥還是王爺…？
看她話說到一半，似是努力地在想著什麼，歪著腦袋，他笑了笑，竟然覺得這樣的她很可愛。
「王爺。」
他替她說道。
「謝王爺。」
原來他是王爺。
「你們可是秀女？」
不知道是王爺還是阿哥的人開口問道。
「是的。」
既然不知道那就乾脆省去稱謂。
「你叫什麼名字？」
又是剛剛的人。
「奴婢古若言。」
「哦，蓮花囊那個。原來是你。」
這個應該是阿哥，因為似乎跟自己差不了多少。不過看皇上那麼年輕，孩子都這麼大了，到底幾歲生的孩子啊。古若言微低著頭，看著幾位阿哥和王爺走過她的身旁。
又過了幾天，她不知為何被叫去見皇上。
大殿。
「奴婢給皇上，皇后，諸位娘娘，諸位阿哥王爺請安。」
她看見大殿里人不多，卻很齊。皇上，皇后，娘娘，阿哥，王爺都在。
「古若言，你可知朕找你來所為何事？」
皇上盯著古若言看。
「奴婢愚鈍，還望皇上點明。」
她確實是不知道為什麼。
「古若言，你好大的本事。竟然讓得太子與朕開口要你，讓得奕王爺開口為你說情。」
皇上似乎有些惱。
「奴婢不知皇上所說是指何事。奴婢並不認得太子和奕王爺。」
這她也確實沒有說謊。
「我就是太子。御花園，我們見過的。」
走出來一個人，是他？可是，他怎麼會開口要了她？
疑惑的看向太子，卻怎麼也想不到為什麼。索性放棄去想。
「皇阿瑪，兒臣只不過是要來一個奴婢，您又何必把她叫來。」
太子對皇上說道。似乎有些不滿。
「古若言，你可願意跟著太子？」
皇上也不理太子，沉聲問道。
「皇兄，若言還小，雖說是秀女，可也才不過14,5，何必急在這一時。」
熟悉的聲音，轉頭看去，怎麼是他？
「皇弟，不是朕急，是這小子說什麼也要把她要了去，這不是沒辦法嘛。」
皇弟？難道他就是奕王爺？
「古若言，問你話呢。」
「敢問皇上，皇上是否願意從了若言的意？」
古若言抬頭看向皇上，微微一笑，也不再以奴婢自稱，始終是不喜歡這稱謂。
皇上看著古若言，沒說話，古若言又繼續說道。
「皇上是九五至尊，一句話可以決定一個人的命運，若言只是一介奴婢，若言的想法重要嗎？皇上這樣問若言是想要試探什麼呢？若言從不奢望攀高枝，因為懂得高處不勝寒。也從不奢望被特別對待，因為懂得爾虞我詐就是從那所謂的『特別待遇』開始的。若言只是想安穩，平淡的度過就好。至於，皇上想怎樣決定若言的命運，若言並不想知道也不想過問，更不想自以為是的以為可以自作主張。自從進了宮，若言便不再是自由之身，縱然再怎麼愛自由，想自由，可若言明白，皇宮深似海，想要自由，是根本不可能的。若言沒有任何的索求。順其自然便好。皇上把若言給了太子，那若言自然是會接受。除了接受，難道皇上真的會在乎若言的想法，從而隨了若言的想法嗎？若言想，這答案皇上自個是最清楚的。」
一口氣說了那麼多的話，有點喘。
大殿里的人，聽古若言說完這一大段的話，都有些驚詫。敢這麼跟皇上說話的，還真沒有第二人。殿中，一道目光緊緊的鎖定她，眼中滿是笑，正是奕王爺－陌奕然。
「好一個順其自然。若是這樣，那朕就將你留在身邊好了。從今天開始搬到這邊，當朕身邊的丫頭吧。」
皇上這話一出，自然又是驚了一殿的人。
「皇阿瑪，兒臣…」
太子還想說什麼卻被制止。
「好了，這件事朕已經決定了，到此為止，不準再提了。」
說完徑自走掉了，那些妃子自是跟著走了。一時間偌大的大殿就剩下古若言，太子，陌奕然在沉默著。
「若是太子和王爺沒有什麼事，奴婢就先回去了。」
大眼瞪小眼的干站著算怎麼回事。
「等等，我送你吧，別又迷路了。」
陌奕然笑笑，走到古若言身邊示意她先走。
「王爺，上次是奴婢第一次來到皇宮，所以方才會迷路，如今已是熟悉了很多，並不會迷路，多謝王爺掛心，奴婢自己可以走。」
古若言微微一笑，拒絕道。
「那，順路，一起走行不行？」
陌奕然也不惱，說完抬腿就走。古若言頓了頓，跟太子行了個禮就跟著陌奕然走出了大殿。她並不想知道太子是何心思，是何表情。與她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