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耗，死
從亂石陣內走出來，荊陽頓時就感覺到了不同，世界的不同。
玄金仙藤決的意外突破，對草木的感知直接提升了一個層次，站在地上不動，荊陽甚至有種自己就是地上的一株蔓藤，用自己的觸角攀過每一株花草，每一棵樹木，所有接觸到的都可以隨時交流它們所知道的信息。
「不，不僅僅只是這樣，在這五百米的範圍之內，那種彷彿蔓藤般的觸感完全能夠感應到碰觸到的一切！即使那裡其實並沒有任何草木，好像也只是距離變小一些！」荊陽不由有些失神。
「這種能力，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神識？靈識？精神感知？」荊陽在末世之前也有接觸過好些仙俠小說，前世就發現，在一些古老的傳承上，似乎就和傳說中的神話傳說類似。
特別是末世前的那些比較古老的一些武俠傳記，像三國演義等等之類，那些好多其實都應該是真實不虛的。
就像他身後的這個亂石陣，似乎傳說就奇緣於諸葛亮的八陣圖。還有好多的武功秘籍，其實都是千年前所留。
末世前都基本肯定一件事情，那就是在前年前甚至數千年前，那時的人類可能科技確實不發達，也很多危險，但人類掌握的力量應該也是很強大的。
只是在近千年來，靈力越發稀薄直至消失，所以人們才是失去了自身的力量。也應該是靈力的缺失，地球的一些規則開始變得更加明顯，更加脆弱，於是人們才能發明出科技。
所以當這不知從何而來的血色天幕出現，一切都開始恢復千年前的光景。只是對於大多數還很脆弱的人類，這無疑於末日。
……
「轟。」紛亂的叢林中，一道血色刀光從天而降，其下確實一團血色爪影，兩相撞擊，巨大的聲浪氣勁震得周圍的樹木枝葉四散。
「吼」身處爆炸中心的巨豹一聲怒吼，渾身血氣激蕩，目光瞬間鎖定了數十米外的孔立果。
爆發出一式巨大的秘術，孔立果氣勢明顯都弱了一些，但即使這還是偷襲的一擊，巨豹也顯然沒有受到真切的傷害。
「吼」不能忍受孔立果三翻五次的挑釁，巨豹在轉目的同時就直接撲了出去。
「嗡。」但就在這時，一聲龍吟嘯聲突然從側面響起，就在一棵普普通通的大樹之後，一道翠綠的龍捲彷彿一條小龍般鑽了出來。
「卷龍！」
「轟！」剛剛撲出的巨豹根本來不及反應，那翠綠龍捲最後顯化成一道巨大的槍尖，直接一頭扎向了巨豹的腰部。
巨豹身上一團血光自然浮現，但隨之就瞬間破碎，一柄長槍從這破碎的血光中筆直遞出，隱約可見後面荊陽的身影。
「噗」血光飛濺，槍尖直入巨豹胸腹三尺深，幾乎要直接洞穿過去。
「吼！」然而巨豹受此重傷，居然並沒有太多感覺的樣子，怒目圓睜，感應到居然是荊陽的氣息，轉頭就是一口咬了過去。
不過荊陽也是早有預料，用手沾了點巨豹順著槍桿流出來的血液，人直接就棄槍向後退了開去，堪堪避過那滿嘴的獠牙。
「退。」荊陽低喝，頭也不回的向著遠處跑去。巨豹幾乎是沒有猶豫的就追了上去，插在身上的長柄長槍簡直就像一支小箭矢，居然並沒能造成什麼影響。
孔立果在一旁也是暗吃一驚，荊陽所爆發出的實力似乎還在他預料之上！
可以看到，叢林之中，一個小而靈巧的人影在其中穿梭而過，但跟在他身後，卻是一隻巨大到可怕的血獸
荊陽帶著巨豹一路飛奔，與之前逃亡時的壓抑不同，現在他才是獵手！
約定的地方轉眼即至，一蓬金光徒然爆發，瞬間席捲周圍數百平方，將荊陽與其後的巨豹瞬間籠罩在其中。
瓮中捉鱉！
荊陽心中激蕩。幾下轉折，落到了孔原身邊。
抬頭看去，巨豹仰天咆哮，在他們周圍數百米外拚命的轉著圈子，明明看著和之前也沒有太大區別，但這巨豹居然就走不出他們所在的這一里方圓，也接近不到他們身處的圓心這裡。
「這簡直就是畫地為牢！」荊陽忍不住驚嘆，看向一旁的孔原還有其身下已經聳立在地面的石碑。
「沒那麼簡單的。」孔原卻是依然神色凝重：「這主碑與村外的陣圖本是一體，能量互相循環，所以才能生生不息，流傳千年。現在主碑離開了陣圖，不但村外的陣圖威力會因此下降，少了變化，主碑的能量也有限，單以主碑布置的陣法是不可能維持太久的。而且即使放回去了，半年內也不能輕易動用。」
「只有兩個小時，主碑內蘊含的能量就將沒法維持陣法的存在。」孔原沉聲道：「所以你們要快。」
「好！」孔立果這時也早已經到了這裡，聞言朗聲道：「荊陽兄弟雖然才剛剛突破，但實力可絲毫不差我半點，我們聯手，肯定可以殺得了這畜牲。」
荊陽也是點了點頭，手上極速變幻，之前沾染的那一點巨豹的血液頓時開始散發出一點奇異的光芒，在緩緩的飄散。
隱約中，荊陽似乎看到了一片奇異的網路，飄散的血色融入其中，轉瞬即逝。
「這是什麼？」孔立果驚異問道。
眼前奇異的景象一閃而逝，荊陽心中升起一絲惆悵可惜，不過隨之就拋到腦，后：「這是我活得的一門奇術，利用之前取得的鮮血，可以封鎖這血獸的部分血氣，從而降低其實力。」
荊陽說完，手中血光已經完全消失，不過荊陽也不是完全沒有代價的，不但靈力消耗近半，精神也疲倦三分，有一種被重物壓著的沉重。
這也是越階對更強的目標施展血咒所必然要承擔。事實上如果是有大階段的差距的話，精神上承受的壓力甚至能讓施法人奔潰，乃至反噬。
「血咒削弱后的巨豹，我們也將有正面對抗的能力！」荊陽冷冽說完，伸手取過放在旁邊的木槍，直接就一步邁了出去。
而在荊陽取槍的地方，足足還有九柄製作簡陋的木槍插在那裡！
「吼。」突然看到荊陽的出現，巨豹剛剛一瞬間本就感應到有什麼不對，立刻就是一個飛撲，暗紅的血氣之力籠罩全身，直接形成一個更大的血豹虛影，迎面就吵荊陽撲去。
「哼。」荊陽一聲冷哼，長槍抖動，就這麼直接迎了上去。
「轟。」巨大的氣勁飛散，荊陽直接倒飛出了十多米之外，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顯然氣血激蕩，並不輕鬆。
但與之前不同的是，巨豹也不再是毫無影響，巨大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倒飛出數米。巨大的腦袋上，雙目充滿了疑惑與驚懼。
它的力量怎麼會變小了？
「噗。」但幾乎是同時，孔立果不失時機的已經出現在了倒飛的巨豹身邊，手中長刀帶著一蓬血光，瞬間切在了巨豹的背上。
雖然巨豹依然還有一團血氣之力護體，但也是不能完全擋住，依然被破開防禦，在背上切開了一個不大也不小的口子。
「吼。」終於反應過來的巨豹怒吼練練，也機智的並沒有再次撲出，只是雙爪連動，揮出一道道爪影。
只是不管是攻向荊陽，又或是孔立果，兩人都是能夠比較輕鬆的擋下，避開。
這麼幾次三番，正面強擊已經能夠被荊陽或者孔立果正面擋下，反而因此會讓另外一人藉機傷到自己，另外的手段又完全沒有威脅，巨豹頓時就有了退意。
只是當他轉身逃跑，荊陽與孔立果更是默契的守在原地，在巨豹要繞回來的瞬間發動攻擊。
一次兩次，巨豹的氣息已經開始衰弱下去，它也是發現竟然逃不掉了，只能是停下原地防守。
可以對比其巨大的身體，荊陽兩人可謂小巧，碾轉間總能找到攻擊的地方。
半小時后，
荊陽心中激蕩，體內靈力已經消耗大半，甚至手中的木槍已經換到第六柄，但這半個小時來，巨豹已經被他們兩消耗得衰弱得很了，甚至都已經不再發起攻擊，他們也只需要提防它的臨死反撲而已，再加一把勁，甚至只要再過半小時，流血也能讓巨豹死於非命。
以現在的狀態，要維持半小時還是可以的，而孔立果也是差不多的狀態。
即使是一直在陣中主持陣法的孔原，也是同樣心情激蕩。
「差不多了。」孔立果第一次回到了陣法中心，落在孔原身旁。
「是啊。」孔原回頭，入目卻是愕然，孔立果的表情絲毫不見開心，卻顯得非常猙獰。
「你…」話還沒說出口，孔原只覺得胸口一抽，整個人就軟了下去，眼前只剩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