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嬌的王子30

  葉彌太少抱他了, 從他上次想意圖不軌之後, 尼德蘭拒絕他,減少了許多身體接觸,甚至連說話也冷淡了許多, 完全把以前當女孩養的他當做了放養的野小子。


  “國王要削我兵權, 戰火還未平息, 時局動蕩, 百廢待興。等到完全和平下來,你想做什麽我都允許你做。”


  他好久沒有這麽溫柔地對自己說過話,即便蒙堤明白他這話的“允許”不包括喜歡他。他方才急躁跳動的心被一隻無形的手按捺下來,氣息平穩,恢複理智。


  加西亞講食指從扳機下移開, 將手攏在袖子裏。


  尼德蘭隻抱了他一下,但是對他來說,卻猶如久得像五十年。


  ……


  “說吧, 你找我是幹什麽?”蒙堤懶懶地開口。他神情是不屑一顧,但還是看到了他認識林德這麽久,都沒有看到過他如今日的沮喪。


  “你要阻止尼德蘭,他想圖謀不軌, 殺害新國王。他現在與你的小情敵整日相處, 隻不過想麻痹別人……”林德知道蒙堤和尼德蘭比和他自己的親生父親都還要親,不過血肉親骨, 他還是要告訴他所有, 以防他釀造了希爾斯特蘭氏王室的動蕩和毀滅。


  “你來就是為了解釋他和那個小婊`子一點關係都沒有?”蒙堤如此地“挑出重點”。


  林德不去計較加西亞的故意, 繼續告訴他,“他將在九月的王室家宴上對你父親下手,你父親身邊的護衛早被他換了他的人……”


  加西亞突然揚起頭,灰色的瞳仁盯住眼前這位忠臣之子,“你聽誰說的,林德·漢森?”


  林德這個聰明絕頂的人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還是忠誠於加西亞地說:“你知道我是什麽身份的,王子殿下。”


  加西亞突然麵色一變,高聲對四周說道:“來人,把林德·漢森和威爾斯·漢森關押起來!”


  林德大驚,他如此聰明很快明白了蒙堤的意圖,滿眼恐懼:“殿下你不能釀成不可挽回的餘地!殿下!”


  聲音很快地隨著他被押下去後就消失在蒙堤耳邊,他灰色的眼眸冷冷的,絲毫不關心那個愈行愈遠的忠誠之音。


  蒙堤作為斯考特新國王之子,波塞冬的王子,很早就進行了加封。他貴為一王之子,兄長手握全國最精銳的軍隊,父親是貴族的代表的新王,他早已在涉及政事,隻不過他個性乖張,變化無常,不成熟的脾氣使得政客們難以與他打交道。


  威爾斯之子、新貴臣子的林德·漢森四處與他化解,結交重臣和議員們,處理打點貴族關係。甚至還拉攏了某一軍隊的將軍,為他做日後不必要的提防和準備。


  他既不熱絡與那些虛假至極的政客打交道,也不擅長在周轉貴族間,全放任林德替他處理,他知道林德想要什麽,他當上國王就能給林德想要的,所以林德隻會全聽他的為他辦事,並且忠心耿耿,因為忠心是他家族被曆代國王重用的唯一名片。


  ……


  得知了赫拉失蹤的一事後,尼德蘭從斯考特國王處趕回來,他向新王要求封地封王,斯考特一再拖延,他看穿了隻不過緩兵計,軍隊逐漸從東邊調回來,大概這個月就能集結在首都外。


  在別墅裏,尼德蘭大發脾氣,“今天是誰負責休斯小姐的外出?”


  一個衛兵負責人出列,回答說是他的手下。


  尼德蘭耐住心問:“剩下的人呢?”


  “一同失蹤了。”


  “誰會綁架一個上將的親屬?你告訴我?”


  衛兵不敢說話,如何都會是死,隻不過尼德蘭氣場強大,若是在他底下犯錯,在他麵前不寒而栗,縱然麵對血海屍山也不由地瑟瑟發抖。


  尼德蘭懷疑是斯考特的陰謀,而一直坐在沙發上的蒙堤不由地回憶起,今天下午他叫了一支他自己的士兵,跟著赫拉一起出去。


  汽車跟在她乘坐的轎車後麵。


  那便衣的士兵將她身邊的護衛士兵擊斃,將驚慌尖叫的她拐進車裏,頭上蒙上了麻布袋。


  當時坐在副駕駛座的蒙堤轉過頭,幽幽地看了一眼了那個蒙住了視線、抖如篩子的赫拉。他心裏想,赫拉上輩子一定欠他了,不然,這輩子怎麽會成為他的情敵?

  光線暗弱的房間角落裏,那個被蒙上了眼睛了,嘴巴被膠布纏上的人。米黃色的裙子一大片被弄髒的汙漬,小腿裸`露在空氣裏,看見腳踝和膝蓋處都磨出了血絲,一頭銀色的發絲淩亂著,帶著不敢啜泣的顫抖。


  他蹲下來,握著的軍刀,刀尖朝下,摩過她跌倒的地上,發出一陣陣刺耳的聲音,將地上的赫拉嚇得渾身抽搐,聲音也發不出來,隻是滿臉都是她的淚水。他是想過在她完璧無缺的身上劃上幾刀的,由於加西亞想到,她還救過尼德蘭一命,把軍刀扔在了地上,發出“哐當”的聲響,把赫拉嚇得一抖,終於發出壓抑不再、撕心裂肺的哭聲。


  尼德蘭回頭,看向沙發上那個遊離著的加西亞,“蒙堤,你去把人給我找回來。”


  他坐在沙發裏:“我不知道她在哪兒。”麵上平靜的一句。照理來說,尼德蘭不該發現是他綁走了赫拉。


  尼德蘭黑色的眼睛卻看住了他,蒙堤突感事情敗露了,聽見尼德蘭一字一句說:“你給我把你的未婚妻給找回來。”


  蒙堤心跳漏了一下,“什、什麽?”他看不清尼德蘭的麵色陰晴,隻覺他捉弄不明。蒙堤從沙發上抬起頭來,“葉彌,你說誰的未婚妻?”


  “你的。我從遙遠的雪原給你挑選、帶回來的妻子。你惹她傷心了好幾回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小崽子。”尼德蘭從帕雷手上接過外套,槍配在了腰間,“起來跟我去找她,找不回來,我拿你問責。”


  加西亞從沙發上跳起來,追上出去的尼德蘭,他囿於尼德蘭的發怒沒有告訴他實話。隻覺得就像是戲劇般的滑稽可笑,原來赫拉的到來不是要跟他搶尼德蘭,而是尼德蘭想安排自己跟她在一起。


  他趁尼德蘭沒有注意他的時候,告訴自己手下,放出了赫拉,終於在夜裏的十一點,在某條街道找到了被放出來的、狼狽和被嚇懵了的赫拉。


  加西亞親自把赫拉領了回家,哄了她一夜,又是“你別哭,別哭,”,又是“別怕,我錯了,赫拉,”,把哭得眼淚都幹了的赫拉在天明時分好不容易哄睡了,赫拉醒來後還又哭上了幾天,加西亞守了她好幾天,賠禮道歉,各種認錯。


  葉彌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能把加西亞哭得手忙腳亂,照應不及。


  加西亞甚至把全家都布置得跟在了一片白花的花海裏,就像是家裏下了一場大雪一樣,把過往不愉快的往事都埋在了銀蘭的雪底。


  加西亞親自為赫拉喂飯,上藥,給她挑選禮物,把過去扔掉她送自己的東西千辛萬苦派人找回來,特意顯示在她麵前,以示自己沒有浪費她的心血。


  尼德蘭看住這對他以為的“小情侶”,“你們終於和好了。”


  蒙堤告訴他,“我當赫拉是我的妹妹。”


  尼德蘭點頭,愛情不過是親情的一種,“那你好好照顧你妹妹,不要讓我知道你又欺負你的妹妹了。”


  自然,蒙堤會把她永遠當妹妹。隻是哥哥就不一定會永遠是哥哥了。


  像是提前預感風雨欲來風滿樓,加西亞·斯考特麵臨外患,征國土未滿,內憂,兵權分崩離析。


  第五軍隊正以分轉蒙堤王子兵權為理由,進軍集合首都。


  沒有人懷疑,因為尼德蘭上將和王子蒙堤手足骨肉,而且王子20周歲的家宴,就要進行分軍權的典禮。


  家宴在即,尼德蘭有件更重要的事情,準確來說是人生大事,那即是結婚。


  結婚對象:德羅西貴族的,毛羅的女兒。


  德羅西是希爾斯特蘭王室成立以來,最大的一支貴族,他們世代擁有著貴族權力,有著家族用之不盡的財富,身份高貴,地位顯赫,旁支是亞利基利國的王室。


  它的曆史淵源比希爾斯特蘭還要悠久,希爾斯特蘭能夠王室長久不衰,曆經風雨飄搖,卻靠助這一支德羅西姓氏的貴族扶持。


  尼德蘭與德羅西聯姻,司馬昭之心,不能再彰顯不過了。


  但是沒有人會能阻止或者破壞,因為葉彌·尼德蘭手握全國最大的一支軍隊,新國王斯考特還得仰仗他,王子把持在他手中,挾未來天子以令諸侯是其次,關鍵他的有陸地之鬼之稱的第五軍隊。


  鐵蹄所到之處,摧枯拉朽,寸草不生。


  尼德蘭與德羅西聯姻,是互利共贏的事情。尼德蘭算是半個王子,也屬於是與希爾斯特蘭王室聯姻。隻不過這個半個成分的王子,比真正的王子更大權力。


  不過不要緊,德羅西多的是兒女,盡管聯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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