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不好追18
從醫院出來,顧沉沉掩飾不住眼底的疲憊。
他從李金風還有幾個時常向他匯報的公司人口中得知, 祝娉婷這段日子不是過得那麽好。古衾確實是個狠角色, 借著公司某大股東的勢力, 打擊了一批公司的人。什麽一姐、一姐候選人,都不是她對手。
更重要的一點,是他放任讓古衾團隊打擊祝娉婷。他沒有阻止。
從一開始, 顧沉沉就想走一條特別的路來扶持祝娉婷。她性格裏缺失一種韌性。像她沒有遭受過迫害和低穀,沒有經曆過痛苦抉擇和底線掙紮, 難以在娛樂圈紮根。
顧沉沉不會在這個世界停留太長時間, 他不可能永遠給祝娉婷資源,護她一輩子。授人予魚,不如授人以漁。所以現在特意施加給她的打擊和曆練, 是想讓她在短時期裏成長起來,早日學會在這圈子的生存法則。
但是現在看祝娉婷這種狀態, 顧沉沉不知道她還有多久才蛻變起來。
所以頭痛。
車上的他揉了揉太陽穴, 手肘抵在車門邊上, 幽幽一句, “我好累啊,小晏。”
駕駛座上的晏則道發動著汽車, 聽見顧沉沉的這句話,目光不由地向身旁看去。
他一身衣服,勾勒出他消瘦的身形。
頭微微側著, 看見他下顎, 有些白, 像是薄荷抽出來的葉底下的顏色。
晏則道目光下移,看見顧沉沉衣服有著剛抱著祝娉婷染上的鮮血。目光移開,鮮紅還是浮現在眼前,一下一下地刺著自己的視網膜。
心底是情緒蔓延,卻表麵要安慰道:“沒事的,老板。”
此刻暮色四合,周圍黯淡下來,街燈三三兩兩,猶如螢火。顧沉沉靠在座位上,眼神往遠處飄忽:“像她這麽大的時候,我已經到處跑業務了。”
晏則道知道他說的她是誰。眼底漆黑,映著前方川流不息的車海。
顧沉沉心想自己要在這裏再待個四五年。“她什麽時候才會學得世故點?不需要別人保護。”
晏則道心底突突地,像是被挖了一口,是陣麻麻的痛,隨著時間將會擴散更大的範圍來。
他想說一句,老板,她有什麽好,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
晏則道心裏怨恨油然升起,又是一陣強大的內心壓抑著,“她會知道老板你的好的。”
“我不需要非要她知道。”顧沉沉哀歎了一句,“隻希望她能成才。”
末了一笑。“感覺我就像她家長一樣。”
晏則道餘光中,看見的顧沉沉往座椅靠得更沉,眼神看出窗外,有那麽些黃昏摻雜的意味。
晏則道心底翻騰如海,卻麵上無聲。
“她並不喜歡你,老板。”犯上地、平靜地一句。希望可以一招製敵,擊中要害。
但是對方輕飄飄的一句:“沒關係。”
晏則道才發覺自己剛才擲出去的不是正中敵人心髒的飛鏢,而是回旋鏢,飛回來刺中自己胸口。
是嗎。
晏則道這聲音輕得隻有自己聽見。
轎車緩緩地開離車海。
途中隱約著夜裏的霧霾,工業化後的代價,使得車窗外的景色有那麽些朦朧。
很久之後,“你要喝點水嗎,老板。”說著,從車後方取來一瓶礦泉水。像是不容對方拒絕。
顧沉沉看見一瓶新的水在麵前,水後麵的是晏則道邊開車,邊側頭看向自己這邊的神情。
晏則道的神情有種恍惚地,讓顧沉沉覺得他就像是那部電視劇裏深情的、複仇的皇子。
晏則道繼續說著:“我有頭痛的藥,老板。”
顧沉沉接過他的水和遞來的藥片,喝下。
街燈全數地開了,在逐漸落幕的白天下,終於要登台。
晏則道開回別墅區時候,看見顧沉沉在座位上睡過去,神色一如以往的安靜,眼睛闔上,頭微微側著,灑下了不少的黑發,遮在了臉上。
晏則道沒有喚他,從他綿長均勻的呼吸聲來,知道了他已經熟睡過去。
解開他的安全帶,將他下顎扳過來,親吻在他紅色的嘴唇上。
長舌翻卷,撬開他沒有防備的城池。舔舐著他的舌尖,將他頭顱更近地箍向自己的臉。
洶湧地,帶著怒意地咬著,像是懲罰這個故意要睡著的人。
口腔中傳來一陣腥味,晏則道放柔了入侵,將動作緩了下來,抬起眼簾去看近在咫尺的麵容。
路迢之沒有皺一絲眉毛,安靜地令人想更凶狠地撕開。
身體毫無防備地鬆懈著,柔軟地讓他扭曲著手臂和腰肢。“老板,老板。你睡著了嗎?”
從車上抱下來,借著月色,從對方身上找出來的鑰匙開了別墅的門。
架著他的肩膀,關上別墅的門。
男人從晏則道身上滑落,躺倒在入門的地上。晏則道去廚房燒了一壺水,火開到最大,沸騰著的水聲還沒有開始,是火苗燃燒著鋁合的外盒的聲響。
廚房是長方形的空間,背後是櫥窗,麵對著外麵諾大的深綠色草坪。此時是一片漆黑,白色的布簾在兩邊束起來。
星光沒有,推開廚房的側門,從外麵的草坪上撿回一個自己前幾日埋的金屬盒子。關上門,水聲燒開的聲音沸騰不止。
晏則道把金屬盒子打開,把裏麵的東西扔在了鐵盤子裏,澆上開水消毒。
開水還剩一半,倒了一杯,從消毒櫥子裏取出的白色的瓷杯裏。
嗬了幾口氣,喝下了一口。
熱水滾燙流動在喉嚨和心肺的一路,再回去玄關的走廊上,把那個躺在地上的男人扶起來。
肩膀架起他的身體,手漫過他的後背,環繞過他沒有贅肉的腰圍。他頭顱低著,黑色的頭發遮擋了他一張白色的臉。
晏則道一邊摟著他,一邊伸手撫摸他那張失去了表情的臉。
黑色的頭發貼在他手上的皮膚上,有些涼涼的觸感。晏則道低頭去看他拖著的、懷裏的那個人。
也隻有等他睡過去他才可以這麽正大光明、毫無忌諱地看他。看他的眉毛,像是遠冽的山。看他鮮紅的嘴唇,像是遊過高原的櫻桃。
將他拖摟到客廳中,將他扔在了寬大的棕灰色沙發上。
顧沉沉的一條腿還在地上,手臂打開,往地上垂落。一張臉,在黑發的遮擋下,隱約著讓人覬覦的美色。
晏則道坐落在顧沉沉的腰上,看著他側歪的脖子上,那連著心髒血管的喉嚨。
俯身,張嘴一咬,對方沒有生的聲息。
仿佛是任由宰割的牛羊。
可是他是天使。
要注定飽受揉`躪的天使。
晏則道拂開他擋住了眼睛的黑發,舌尖遊動,慢慢地從喉結移動,來到他的嘴角。
舌頭撬開嘴唇,回到剛才被他咬破的地方。
舔著那道熟悉位置的傷口,晏則道上半身俯低,緊貼著顧沉沉的身體。他起伏著胸口,告訴著伏貼在他身上的惡魔,他還有一息尚存。
撿起他垂落在地上的手,十指相扣,抓在沙發間。
顧沉沉的手掌不細不寬,紋路清晰,沒有太多雜亂的線條,手指修長,一如他身上的膚色,沒有血感的紅潤。
握在掌心裏,是無力的,柔弱的,不像他平日時候。
他那張臉,柔柔的,身上氣息卻是冷冷的淡薄。
平時也不笑,沒有太多的表情。
但是此刻也沒有了表情的他,卻是非常的想引人施暴。
讓人,有種從骨子裏生出的,想要把他生生揉碎的痛快和欲`望感。
把廚房裏浸泡著的鐵盤子取出來,用冰鎮過的鑷子,拾起熱水裏的器具。將它們依次地放在了藍色的消毒布上。
取起了消毒布上一根細長的,足足有25厘米的鋁合金細管,它呈弧度形,頂端是一個圓形的珠子,在燈光下閃著它的金屬的冰冷。
尾端是細長的,有著白色的橡膠管套著。
整一根非常得細,像是鋼針一樣。
尾端的橡膠很快地被晏則道拔~下來,露出了極尖的、像是針的一端。細看之下,可以看見上麵凹凸不平的花紋。
盤旋在冰冷的細長金屬上,散發著好看的、詭異的氣息。
抓起顧沉沉的頭顱,將他放在了自己的嘴唇下,親吻了一口,濡濕了他的唇邊。
解落他的衣物,將細長的金屬緩緩地旋進去。
像是沒有意識地,顧沉沉梗吟了一聲,惹得手上動作還在繼續的晏則道回頭看沙發裏顧沉沉的臉。
他眉頭微微蹙起,嘴唇半張,像是露出了難受的表情。
光線在手上鋼針似的金屬上折射出的,是非常漂亮的光芒。晏則道親吻了一下,把手上的整根金屬毫不遺漏地全數紮進去。
顧沉沉眉頭擰在了一起,白色的臉,在晏則道看來,是散發著萬分迷人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