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遣散百花樓
過了兩日，顧長庚率軍出戰大捷的消息傳回了京都城，皇帝龍顏大悅，大為嘉獎顧長庚。
林琅天與薑雲霆等人表麵不動聲色，背地裏心中越發苦惱如何除掉顧長庚之事。
正值寒冬，馬上又要迎來了新一年的元日。
元日前夕。
林清淺前去景蘭苑給老夫人請安，正巧碰上她怒氣衝衝的在教訓林清遠。
“遠兒，你自從被撤掉官職後，你看看你都成了什麽樣子！整日與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日日流連於煙花之地，若傳出去，我們林家的顏麵往哪裏擱，你父親的臉都要被你丟光了！”
林清遠跪於地上，麵色有些差，眼下一大片烏青，一副縱欲過度的樣子。
他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道：“祖母，這能怨我嗎？還不是怨爹……他不盡快搞定這些事，讓我重新入朝為官，我整日無所事事，不就隻能到這些地方打發時間嘛。”
“你，你……”老夫人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指著不知悔改的林清遠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林清淺趕緊上前撫了撫她的胸口，安慰道：“祖母，你息怒，小心氣壞了自己身子。”
林清遠哼了一聲，道：“祖母，我今日來，還有一件事要與你商量的。”
“說吧，你還有何事要與我商量？！”
林清遠道：“祖母，我要納百花樓的月夕姑娘為妾。”
老夫人聞言，臉色說不上的難看，“你方才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孫兒要納百花樓的月夕姑娘為妾……”
話音一落，老夫人怒容滿麵，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怒聲道：“混賬！你竟要納一名風塵女子為妾！你是要氣死我才罷休，是嗎！”
林清遠還欲爭辯，“祖母，孫兒隻是……”
老夫人不容拒絕地道：“夠了！看來這陣子真是太過縱容你，以至於你這般放肆！從今日起，給我好好在江園思過，不得踏出江園半步，過了元日，我會為你挑選一個合適的姑娘迎娶為正妻，納風塵女子為妾的事，你想都別想了！”
“祖母，我……”
“來人！扶二少爺回江園，沒我的命令，不許他出江園半步！”
“是，老夫人。”
林清遠不情不願的被下人架著出了景蘭苑，老夫人頭疼不已的揉著漲疼的額角，道：“遠兒這孩子……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懂事……”
林清淺眼眸微垂，纖長的眼睫遮住她眼底思緒，在眼窩上留下好看的陰影，她輕聲道：“祖母不必擔心，二哥肯定是被撤掉官職，心裏不痛快，才會如此的，待過些日子，他想明白了，就會好的。”
老夫人長歎一聲，道：“但願如此吧……”
林清淺回了柳園，讓春夏叫來了寒月，道：“寒月，我們出府去一趟百花樓。”
“是，小姐。”
兩人換上男裝偷偷從籬園的地洞出去，來到百花樓時，老鴇喜笑顏開，道：“林公子，你可有好些日子不曾來了，難得今日過來一趟，可有什麽吩咐？”
林清淺道：“百花樓這陣子的賬本，送到樓上廂房給我，還有將百花樓客人都趕出去，今日百花樓不迎客。”
“林公子，你這是……”
“照我的話去辦！”
老鴇不敢再多言，連忙點頭道：“是，奴家這就去辦。”
林清淺看過了賬本，將今日百花樓贏利全部分成與百花樓人數相對應的份數，吩咐老鴇召集百花樓的姑娘在大堂內等候，她與寒月拿了眾多姑娘賣身契一同走下去。
月夕一見林清淺，麵上一喜，喊道：“林公子。”
林清淺微微頷首示意，目光落在了眾多姑娘的身上，道：“今日我有一件事要告知大家。”
百花樓姑娘竊竊私語地道：“林公子要說什麽？”
一些姑娘嬉笑道：“是啊，林公子到底要說什麽？該不會又是要教我們學新的花樣吧……”
隻有月夕秀眉微皺，似乎預料到林清淺接下來所言之事。
林清淺側目看了一眼寒月，寒月心領神會將所有百花樓姑娘的賣身契拿出來給她。
林清淺將賣身契拿在手中，道：“這裏是各位姑娘的賣身契，現在我無條件的將它還給你們……”
話音一落，所有百花樓的姑娘都怔住了，全然不可置信的望著林清淺。
老鴇卻急了，“林公子，這使不得，這賣身契要是給出去，她們可就……百花樓可就開不下去了！”
林清淺並未聽老鴇的話，繼續道：“百花樓從明日開始不會再開門迎客了，我不僅會將賣身契還給你們，還會將我買下百花樓後這陣子賺的銀兩，全部平分給你們，這些銀兩，加上你們平日自己存下的私房錢，足夠讓你們離開京都城去過上好日子。”
一個百花樓姑娘咽了咽口水，忐忑地問道：“林公子，你所言皆是真的？你願意無條件將賣身契還給我們？”
“嗯。”林清淺道：“你叫春迎是吧。”
名為春迎的姑娘點點頭，“是的，奴家叫春迎。”
“寒月，將春迎姑娘的賣身契找出來還給她，還有將銀子給她一份。”
“是，公子。”
寒月將賣身契與一個裝著銀子的荷包給了春迎，春迎拿著賣身契和銀子，熱淚盈眶，“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給林清淺磕頭。
“公子，多謝您……您是春迎的再生恩人！”
林清淺連忙將人扶了起來，道：“不必如此，我知你們不易，都起身吧，拿了賣身契和銀兩，離開京都城後，往後好好過日子吧。”
“是，多謝公子。”
林清淺繼續對其他人道：“你們一個個來找寒月報姓名，然後拿走你們的賣身契和應得的銀兩吧。”
百花樓姑娘齊聲道：“是，多謝林公子。”
老鴇欲言又止望著林清淺，林清淺知她心裏想法，道：“媽媽，這百花樓我明日就轉手賣出去，你還是另尋他處吧。”
老鴇滿臉不解望著林清淺。
心中約摸在想，這百花樓如今可是足以媲美醉春樓，可謂是一顆搖錢樹，可林清淺卻硬生生將這顆搖錢樹給砍掉了。
但見林清淺意已決，她隻能輕歎一聲，拿了自己該拿的離開百花樓。
林清淺對月夕道：“你隨我來。”
月夕：“是，公子。”
月夕隨林清淺上了樓上包廂，那三名得了髒病的女子也在。
林清淺看了一眼她們，從懷裏掏出銀票，這是她命寒月從李掌櫃手中取來的銀票，將銀票分給了她們，她道：“我今晚安排馬車送你們離開京都城，你且放心，你們為我做的事，隻需你們自己不說出去，絕不會有人查到你們身上。”
那三名女子接過銀票，感激地道：“多謝林公子，多謝……”
“不必，你們幫我做事，這是我應允你們的報酬，你們回去收拾妥當準備走吧。”
“是。”
那三名女子走了，月夕欲言又止的望著林清淺，惹得林清淺疑惑道：“月夕，你可還有話要說？”
“我……”月夕支支吾吾了片刻，笑道：“無事，月夕隻想與林公子鄭重的道一聲謝。”
“嗯，不必了，日後多保重。”
“是，林公子多保重。”
月夕出了廂房，心中思緒萬千，今日一別，她怕是再也無緣與林公子相見了吧。
安排妥當百花樓的一切，林清淺命寒月安排人將百花樓賣出去，且是要在短時間內頻繁的轉手賣掉，這樣往後林清遠要查，也是不好查的。
從百花樓出來，寒月道：“小姐，今晚送夕月姑娘和另外三名女子離開的人，我已經安排妥當，絕對不會出任何差錯的。”
林清淺頷首，“嗯，我知曉了。”
她眼眸微眯，眼底閃過一抹狠厲。
從林清遠來百花樓至今已經過了將近兩個月，頂多再一個月，林清遠染上梅毒淋病的征兆就會出現，她非常期待看到他痛不欲生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