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討教
羅雁行和刀冷鋒對峙，羅雁行率先開口，語氣充滿了嘲諷：「刀掌門真『英雄』是也，連幾個前來歡迎你的外門弟子都不放過！」
刀冷鋒也不示弱：「沒想到，為了迎接我們這十幾個人，羅掌門連外門弟子都調動起來。
其實，我們今天是來賠禮道歉的。」
——我們是來道歉的，不是來攻打山門的，你們太緊張了！
濃濃的諷刺迎面撲來，可羅雁行也不是吃素的。「刀掌門，這次事情可也涉及到了外門弟子。
既然刀掌門要賠禮道歉，為了不影響刀掌門清譽，自然要將所有的相關人都安排好。
如何，刀掌門可還滿意？」
楚飛站在後面看熱鬧，兩派掌門鬥法，應該不多見吧。正胡思亂想中，就看到刀冷鋒彷彿刀子般的眼神掃來，一股寒氣從心頭升起；這目光真可怕，冰冷、犀利，好似有刀光蘊含其中、迎面撲來。
好在這一次刀冷鋒只是冷冷的掃了一眼，看了一圈，刀冷鋒竟真的對長青劍派這邊拱手、微微躬身：「我，刀冷鋒為犬子刀永銘的所作所為，向長青劍派道歉！」
羅雁行微微皺眉，這刀冷鋒玩了一手好把戲，僅僅只是以「父親」的身份道歉，而沒有用「掌門」的身份道歉。
但羅雁行還是假模假樣的扶起刀冷鋒，「我以長青劍派掌門的身份，接受這次道歉。」
羅雁行特彆強調了「掌門」二字，很有打臉的嫌疑；至少這刀冷鋒面色還是閃過一絲尷尬。長刀門幾個長老也面有尷尬。
要說羅雁行能接受這次道歉，還是考慮到了實際情況——實際情況是長青劍派並沒有什麼損失，反而有收穫、而且收穫匪淺；倒是長刀門損失慘重，最優秀的天才被廢了。
刀冷鋒起身後，忽然氣勢沖宵，一頭略顯凌亂的黑髮狂舞，與羅雁行對視：「羅掌門，長青劍派與長刀門已有四年多沒有交流了。今天，刀某特意帶長刀門幾位弟子前來討教！」
來大戲了！楚飛等人眼睛都瞪大了，有好戲看了，這也是李振峰帶楚飛等人過來的目的，就是要讓楚飛等人見識下不同的武學、初步了解江湖。
羅雁行一擺衣袖，對著身後的演武場走去：「請！」
說完，帶頭向前走去。
長青劍派的雜役趕緊忙碌起來，擺上桌椅茶水。
長青劍派和長刀門在演武場左右擺開，作為客人——雖然是凶客，長刀門列坐於左側；而長青劍派則列坐在右側。
江湖中，以左為尊。坐北面南，左側是東方。
楚飛等人暫時還沒有坐下的資格，只能在外圍站立，必要時候還要端茶送水、擺弄桌椅。
李元榮抱怨：「這是我第一次伺候別人！」
楚飛轉過頭說了一句：「想要讓別人伺候你，就趕緊成為內門弟子，甚至成為入室弟子。」
何代山冷不防蹦出一句：「到時還要聽命於師父吧。」
李元榮一聽這話，立即吐槽：「丫的，讓你這樣一說，我整個未來都暗淡了。」
「要開始了，別說話！」楚飛打斷兩人的無聊遊戲。
在三人談話時，一名長刀門的弟子主動走了出來，來到演武場中央。
「鏘……」長刀出鞘，修長的苗刀閃爍著寒光，倒插地面。刀鞘被扔到身後。
此人左手握著插在地面上的長刀，右手遙指肖子厚，「小猴子，我們再來！」
肖子厚面色有些尷尬，被人當著這麼多人面前叫外號，真心不爽。但肖子厚不愧是入室弟子，並沒有惱怒、失去冷靜，只是拔劍出鞘，右手持劍向前走去。
「徐紀剛，你知道嗎，你用苗刀的樣子，總是讓我想起螳螂。」
話音落下，周圍傳來幾聲短暫的笑聲。
兩人相距一丈距離，肖子厚停下腳步，長劍指著徐紀剛再次說道，「手下敗將，讓你先來！」
徐紀剛也不客氣，左手從地上拔起長刀，雙手握刀，橫掃而至。只一步就跨越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楚飛心中緊張，眼睛瞪大，真的是太……兇狠了！長刀橫掃，空氣中傳來尖銳的撕裂聲。眼看著兇狠的長刀對著肖子厚脖頸飛去，楚飛捏起一把冷汗。
但下一瞬間，肖子厚忽然模糊起來，楚飛已經無法捕捉到肖子厚的蹤跡，而後就看兩人糾纏起來。
僅僅幾個呼吸之後，就聽叮噹一聲，楚飛終於看清了，肖子厚劍尖點中長刀正中央，劍尖抖動，長刀猛地彈起、被推開，徐紀剛胸口空門大露，面有驚慌。
肖子厚迅速上前一步，倒轉劍柄狠狠的砸在徐紀剛胸口。
咚……劍柄擊中胸口，徐紀剛好似皮球般倒飛出去；噗通一聲後背著地、四腳朝天，活像一隻被掀翻的甲魚。
「好！」長青劍派這邊傳來歡呼。
肖子厚簡單抱拳，「承讓了。」
徐紀剛面色紅一陣白一陣，紅是羞惱，白是疼痛；慢慢站起來，撿起刀鞘，站直了身體，直視肖子厚：「多謝賜教，以後，我會再來討教！」
肖子厚沒有回話，轉身就走，走的很瀟洒！一切蔑視，盡在不言之中！
「你……」徐紀剛看著肖子厚，狠狠的喘息幾聲，但下一刻就牽動了胸口的傷，咳嗽起來。肖子厚那一下可不輕，要不是有內氣護體，徐紀剛非得斷幾根肋骨不可。
「回來吧！」刀冷鋒緩緩開口。
徐紀剛瞪了肖子厚的背影幾眼，終於還是回到長刀門隊伍，回到自己師父馮友林旁邊；「師父，我……」
「沒關係，你儘力了。」馮友林溫聲勸道，「你的內氣差肖子厚一籌，這導致你的反應速度也慢了一分。」
徐紀剛說話時，長青劍派這邊的掌門大弟子凌飛雲走了出來：「凌飛雲，誰來！」
「我來會會你！」一個青年從刀冷鋒旁邊走出，此人最大的特點竟然是用雙刀——左側腰間掛著一柄長刀，背後還背著一柄長刀，劍柄也是從左側肩膀探出。
「刀柄都在左邊？這怎麼用？」楚飛身邊，楊雲如此問道。
一直站在楚飛等人身邊的傳功長老李振峰聽了，微微笑道：「掛在左腰間的刀劍，是給右手用的；背在後背的刀劍，則剛好相反。
你自己嘗試下姿勢就能明白。」
楊雲立即做了幾個姿勢，終於很認真的說道：「李長老真聰明。」
李振峰嘴角抽搐。
楚飛忍著笑，馬屁拍錯了。
李元榮更是忍不住悄聲說道：「這句話怎麼這麼耳熟？對了，楚飛，這不是先生（老師）昨天中午誇獎你的話語么？」
這次輪到楚飛嘴角抽搐了——李元榮，其實你也很聰明、呀呀呸的！
演武場上，雙刀弟子走到凌飛雲前面停下，「長刀門掌門大弟子，葉明全，前來領教。」
凌飛雲嘿然笑了：「我說，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你可真死板。」
葉明全看向長青劍派四周：「你認識我，不代表這些內門弟子、外門弟子認識我。閑話少說，注意了！」
葉明全右手握住左側腰間的刀柄、左腳猛地向前一步，長刀鏗然出鞘，閃電般飛向凌飛雲。
凌飛雲長嘯一聲，伴隨一聲清鳴、長劍出鞘，劍身同樣如同閃電飛出。錚然聲中，兩人就纏鬥起來，刀光劍影閃爍，難分彼此。
楚飛瞪大了眼睛，卻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忽然，纏鬥中爆發出一道奪目流光，流光一閃而逝，兩人豁然分開。
凌飛雲面色有些蒼白、后怕，胸口衣服被劃開，但並沒有流血；葉明全已然雙手持刀，左手橫刀胸口，右手握刀上舉。
凌飛雲沒有在乎胸前的衣衫，只是目光炯炯的盯著葉明全，語氣低沉凝重：「拔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