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境界
蒼翠的山路上，凌飛雲、端木和、肖子厚、呂立傑、張紅英、楚心兒六人徐徐前進，身下的馬兒打著鼻響，甩動著尾巴，不時停下來啃幾口路邊的野花……離開長刀門之後，一行人很是愜意。
相比於前往長刀門時候的緊張，現在大約算是放風了。
幾人之間說說笑笑，尤其是肖子厚將當初楚飛說的幾個笑話複述出來，引得眾人哈哈大笑。
笑了好一會，凌飛雲才忽然問道：「小猴子師弟，看你和那徐紀剛比試，劍法有了長足進步，好像一夜之間增進不少！」
肖子厚哼哼兩聲：「『大猴子』師兄，這就是和高手切磋的收穫。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還是要說，那個風無痕年紀輕輕的，劍法卻讓我汗顏。一招一式盡顯大家風度，行劍之間暗含技巧。與之過招，竟是處處被制，如陷泥沼。
其內功修為雖只是秘武境三重，但根基紮實，內力充沛，猶如長河般綿綿不絕。其內功修為，估計超過五重！」
張紅英也補充道：「還有，那風無痕雖然使用重劍，有些招式卻是大開大合，但也有很多招式十分細膩，行劍之間，如行雲、若流水，無一定之規。
這風無痕不僅劍法、內力卓爾不凡，根基之雄厚，只怕也遠超我等。」
「山外有山啊！」凌飛雲感嘆一聲，話鋒一轉，又轉到了肖子厚這裡，「小猴子師弟，回去后，我們切磋下，看看你有多少長進？」
「好啊，失敗的不準哭鼻子。」
「小猴子，我們打個賭如何，失敗了的，以後行走江湖的時候，替對方背劍一個月。」
替人背劍，這是劍侍、也叫侍劍，就地位來說，其實就是書童、丫鬟之流。
「好，一言為定！」肖子厚信心暴漲。
凌飛雲哈哈大笑，「那我們快點回去，我已經等不及了！駕……」
…………
長青劍派，外門弟子所在的青雲苑，楚飛等人已經累趴下了；李振峰長老也很累，為所有人引導氣血，要小心再小心。所有的少年幾乎都是第一次運行氣血，大部分人經脈還很細小、脆弱。
眼看日落西山，天地開始變得昏黃，終於……開飯了！
早就累的翻白眼的少年們好像是撒歡的兔子，一溜煙沖向食堂。
「別搶別搶，都管夠！你，要哪個？」食堂里的廚子也都有幾手好功夫，至少這分配飯菜的手段，讓楚飛看的是眼花繚亂。
鏟子勺子翻飛，只一會功夫，楚飛的木盤上，就多了一碗米飯、一碗湯、一盤牛肉、一份青菜。
「不能浪費食物，不夠再來！」廚子瞪著老大的眼睛，「狠狠的」囑咐這些少年們。
半大的孩子吃窮父母，這些十幾歲的少年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再加上此時習武，飯量更甚於成年人。
「嗝……」飯後，食堂內全是打嗝的聲音，一個個全都吃撐了。廚子似乎見怪不怪，只是讓這裡的雜役弟子收拾碗筷。
楚飛見狀，小聲感慨：「這可真的是飯來張口啊，這腐敗的外門弟子生活！」
周圍小夥伴們整齊點頭——你說的太對了。
不一會，李振峰長老來了，「都別坐著，出來走走，順帶和你們說說武道修行的常識。」
沿著山路慢慢走動，李振峰也在慢慢解說一些常識。
「武學第一步，就是打基礎，而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修鍊氣血之力。這個階段，就是『初武境』。」
「普通人的精氣神，散落在身體每一個角落；只有在激烈的運動、鍛煉等之後，才會讓隱藏散落的精氣神鬆動，才能明顯感覺到氣血之力。」
「修鍊氣血之力，有九個階段，每一個階段修鍊『一道』氣血之力。最後九九歸一，煉精化氣，氣血之力進而轉換為內氣，也叫內力。有了內力，就進入武道的第二個階段，就是秘武境。
秘武境，開啟人體秘寶、探尋武道秘密，而且這個境界也難以用語言描述，被稱之為『秘武境』。」
「還有，因氣血之力是身體的力量，又叫做外力；所以內氣又有『內力』的說法。
修鍊出內力，你們才有資格成為內門弟子。」
「一般來說，天分出眾的，一年內就能修鍊出內力；天資一般的，五年內應該也能修鍊出內力。」
楚飛跟在李振峰身後，聽到這裡，當即問道：「李長老，怎麼才算是『一道』氣血之力？」
「這個么……很難用語言說清楚。等你們有了足夠的根基之後，我再傳授你們長青劍派的入門內功。只要按部就班、修鍊有成，一切自然明了。」
楚飛繼續問道：「那李長老，如果五年內還無法修鍊出內氣呢？」
「五年時間還沒有修來出內氣來，只說明此人天賦不在內氣、甚至不在武道上。遇到這樣情況，劍派會考察此人的能力，安排到不同的位置。
比如有的可能去經商，有的可能成為教書先生，有的負責各種雜役等等；實在不堪重用的，就只能打發回家了。
所以，你們如果覺得自己武道上沒有什麼天賦，那麼就要努力讀書，或者是學習別的技能。」
楚飛繼續問道：「秘武境之上呢？是真武境么？」
不想李振峰長老語氣立即嚴肅起來：「別好高騖遠，先修鍊出氣血之力再說吧！武道之路，浩渺無邊，最忌浮躁！」
碰了一鼻子灰，楚飛很無語的摸了摸鼻子。忽然很想叉腰來一句：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但看了看四周的環境，想了想自己的處境，還是將這騷包的話收了回來。
天色全黑之後，李振峰才帶著楚飛一行人返回青雲苑；等待楚飛眾人的，還有晚間的學習。
夜間的學習很有意境，也很環保；所有人仰望星空，隨著老先生一起背誦千字文；老先生說一句，少年們就說一句：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
清脆的聲音，在夜風下徐徐傳開；很快，後院也傳來少女們黃鶯般的聲音，也在朗誦千字文。
「大聲點，你們是男子漢！」老先生大吼一聲。
但很快，後院就傳來溫柔的聲音，聲音不高，卻在夜風中傳開：「小女俠們，大聲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