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龍吼之威
而此時戰前哨所的偵查部,那名曾經在列車上的大漢,正皺著眉望著眼前的屏幕。「居然有異狗混了進來。稜鏡儀沒有檢測出來嗎?」
「報告長官,戰前哨所的稜鏡儀理論上可以檢測出所有登峰境以下的異族。儀器也已經檢查了,沒有異常,」一名工作人員報告道。
「稜鏡儀沒問題,那就是說混進來的異狗,是登峰境的?!不對,那種層次的異狗別說是混進來,就是想接近這裡也會被其他強者感知到。傷亡情況查清楚了嗎?」
「已經清楚了,本次歷練賽共有兩百一十三人,至今失蹤人數以達到十七人,確認死亡的有八人。「工作人員說道。
」派出鷹隼小隊,俯空偵查!任何有疑似行為的人,都給我帶回來!「大漢沉聲說。
」是,長官!「
……
原本艱苦的歷練賽,在學員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漸漸籠罩上了一層殺戮的陰影。上半身****著走在荒原上的楊猙,伸手摸了摸口袋了還剩下的半袋乾糧。想了想,還是沒有將其拿出來。已經兩天了,這兩天里,楊猙除了趕路和休息進食,剩下的時間幾乎都是在獵殺妖獸。
身上的上衣早已被各種的血液給泡透,濃郁的血腥味刺激的楊猙都連連皺眉。索性就脫下來丟掉了。在煌煌烈日的灼烤下,楊崢原本還算白皙的皮膚,已經被鍍上了一層銅褐色。身上數道淺顯的傷口,讓楊猙看起來也變得更為的兇悍。
兩天的荒原時間,已經成功的將楊猙從一個白皙清冷的小青年,給塑造成了一個凶戾氣息瀰漫的成年人。獵殺了十數頭妖獸,楊猙的眼底都已經開始隱隱的泛起一絲淡紅色。
氣質的蛻變在楊猙看來並不是最大的收穫,抬起手來看了看手腕上的銀色手錶,一個大大的320的數字,在上面清晰的浮現著。楊猙不清楚其他學員的收穫如何,但是如果是組隊行對的話,那積分是給最後擊殺的人呢,還是平分?這一點,楊猙不太清楚,不過也不用清楚。
有著三百多分的積分在手,楊猙現在的唯一任務也就是儘快找到戰前哨所。完成這一次的歷練。握緊了手裡一個鋒利的長牙,楊猙的兩把軍刺在經過十數次的搏殺后,徹底報廢。沒辦法只能先拿一把鷹尾虎的獠牙當作武器。
」喂,前面那位同學。請等一下!「突然間,一聲響亮的叫喊聲在楊猙的身後響起。
楊猙緩緩回頭,只見一名上半身衣物破破爛爛的少年,正用力的揮著手朝楊猙跑來。見那少年沖自己跑來,楊猙右腿緩緩往後退了一步,肩膀微微壓低。只要這個人有一點的攻擊意思,楊猙保證他會被瞬間捅出一個窟窿。
」同學,請……請先等一下……「一段不近的奔跑讓這個少年不由得有些喘不上氣。「不……不好意思啊,我叫劉思伯。」少年笑了笑對楊猙說道。
「有什麼事嗎?」楊猙問道。
「哦,是這樣的。我原本和兩個朋友準備一起度過這場歷練賽的,可是兩個小時前,我們遇到了一群血牛群。我們三個人被衝散了,所以……我想和同學你一起去……」還沒等劉思伯說完,楊猙就擺了擺手打斷道:「不好意思,我習慣一個人。你的請求恕我沒辦法答應,對不起了。」
說完,楊猙轉頭便走,這次的歷練賽已經混入了異狗,貿然的呵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同行,絕不是一個好主意。「哎,同學你等等。」完全無視楊猙的冷言冷語,劉思伯步子一邁追了上來:「同學,我不會拖累你的。我是魔法系的天賦,會一點魔法戲法。而且……我已經知道了戰前哨所的方向!」劉思伯說道。
「哦,你知道方向?」楊猙挑了挑眉問道。
「是的,我是魔法系乙等上級天賦。我的父親就是一位蛻凡境五層的魔法師!而我父親教導我們的第一個法術就是——尋蹤術!」劉思伯傲然道。
「那究竟是哪個方向?」楊猙繼續問道。
「呃,這個……尋蹤術的施法材料還差一樣,等我們找到就可是施放法術,找到方向了!」劉思伯有些結巴的說道。
「這麼說,你剛剛說知道方向,是在騙我!」楊猙微眯著眼看向劉思伯,屠殺了十數頭活物的殺氣緩緩壓向劉思伯。
「請……請聽我解釋。最後一味施法材料,就在離這裡不遠。我和我的同伴也就是到這尋找施法材料,才會被血牛群衝散的。」感受到那股寒冷陰厲的氣息,劉思伯打著顫說道。
「那好吧,那我就暫且相信你。你好,我叫楊猙。」緩緩收回殺氣。楊猙沖著劉思伯咧嘴一笑,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你……你好,我叫劉思伯。」還是微微有些害怕的和楊猙握了握手,劉思伯從口袋裡拿出了一縷紅褐色的毛髮:「尋蹤術的最後一味施法材料,是斑黃野獅頭頂上的鬃毛。斑黃野獅的鬃毛都是黑色的,只有頭頂上的是紅褐色,就像這樣,不過這點不夠,我們還需要更多。」
「斑黃野獅?那傢伙可不好對付。」斑黃野獅楊猙知道,這種妖獸也是不如階的妖獸,實力不是很強,但是通常都是群體活動。既然是有鬃毛那就是雄獅,而一頭雄獅往往都會統治著七八頭左右的雌獅。兩個人想要擊殺七八頭斑黃野獅,說實在的,不現實。
「沒關係。我們昨天的時候去探查的時候,那群斑黃野獅正好在重選頭領。老雄獅被一頭外來的年輕雄獅給擊敗了。現在那頭老獅子正獨自躲在一個地方****傷口呢。」劉思伯見楊猙面露難色,連忙說道。
「嗯?這麼巧,在什麼地方?」楊猙問道。
「就在離這大約兩公里左右。」劉思伯指了個方向說道。
「那好,我們先去看看。」
順著劉思伯一路所指的方向,兩人來到了一處小間隙邊,趴在間隙的邊上往下看,一個五丈高度的小山洞裡,一頭身上布滿點點黃斑的雄獅正趴在那裡****著自己身上的獸口,滿是疤痕的臉上又重添了一道新的疤痕。已經略微有些渾濁的獅目,怔怔的望著前方,竟有些呆了。
「看到了嗎,就是他。這頭老獅子剛受過傷,我們兩個下去一定可以擊殺他!」劉思伯在一旁篤定的說道。
「不是是要頭頂的鬃毛嗎,不必非要擊殺吧。」楊猙頭也不動的說道。
「嘎,擊殺有積分啊,大哥。」劉思伯有些茫然的說道。
「我知道,有積分……」不知怎麼得,看著那頭老獅子,獃滯卻掩藏不住落寞孤寂的眼神,楊猙竟不由得想起很小的時候,父母不知所蹤,楊猙和哥哥躲在陰暗濕冷的小巷子里,那時在鏡子里,自己的眼神好像也是這樣。
「好了,別看了。下去把這老獅子在了,材料積分。一箭雙鵰啊。」興緻沖沖的順著間隙的一條小道滑下去,劉思伯大力的朝楊猙招了招手。
望著眼前的兩名敵人,老獅子努力的想要站起來沖著他們發出一聲威武的時候,可後腿的傷卻已經不再讓他能夠隨心所欲的控制自己的身體。無奈的它只能朝著不斷逼近的兩名敵人,發出一聲聲威脅的低吼。可這吼聲是那麼的虛弱和無力。而就在它等待著那名小個子要拿武器刺向自己的時候,那名大個子敵人阻止了他。然後拔走了它頭頂的鬃毛。
「為什麼,能告訴我為什麼嗎?扔在地上的積分都不知道撿,而且為啥你不撿,也不讓我撿。」痛失了一筆積分,讓劉思伯惱怒的快要發瘋,可偏偏罪魁禍首就在他身邊,但他卻拿他沒有一絲的辦法。
「別他娘的廢話了,趕緊搞你那個什麼尋蹤術。老子在這片荒原是帶夠了。」把手裡的鬃毛扔給劉思伯,楊猙一瞪眼說道。
「凶什麼凶,我要不是打不過你,我早就……」在見識到楊猙空手捏碎一塊鐵岩石后,劉思伯就徹底打消了和他硬碰硬的想法。嘴裡小聲嘀咕著,劉思伯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樣又一樣的材料,一節蛇尾,一塊綠色的樹皮,一顆被咬掉一半的眼珠再加上剛才的那些鬃毛。
「*&%@*$%……」一連串嘰里咕嚕餓的咒語,讓劉思伯看起來就像是嘴裡含了一口開水又吐不出來。一道道淡灰色色的薄霧開始從劉思伯的耳朵眼裡冒出來
「偉大的存在,請指引我們迷途的羔羊方向吧!」劉思伯突然一聲大喝,然後五體投地的跪倒在地上。而空氣中淡灰色色的霧氣也開始漸漸凝結成了一個小小的箭頭,緩緩的指向一個方向。
看著灰色的霧氣箭頭之處的方向,楊猙面色一喜。可這時,面容朝下埋在陰影里的劉思伯臉上突然閃過一絲陰厲的笑容,嘴唇上下一動。一道咒語瞬間激發。
而原本像是指引方向的的箭頭也突然跳轉了方向,直直的激射向楊猙。突然的變化,讓楊猙只得將雙手架在胸前,灰白色的氣箭重重的擊打在楊猙的雙臂上,生生的將楊猙擊飛數米在地上連滾了幾圈。
「哈哈哈,真是一番輕鬆的旅程啊。」見楊猙被擊飛,劉思伯猛地站起身來發出了一陣刺耳的尖笑。
胸口好似被鐵錐重重砸過的疼痛,讓楊猙險些沒喘過氣來。「你到底是誰!」
「我?我是偉大的羅倫撒殿下最忠實的僕人,同時也是來送你走向死亡之路的送行人。」帶著令人作嘔的詭異笑容,劉思伯邁著輕鬆的步子向著楊猙走來。「怎麼樣,詛咒之箭的味道好嗎?」
「好你媽!」楊猙努力的想要站起來,可是胸口的疼痛好像傳遞到了身體的每個角落,讓楊猙處在了一種詭異的「虛弱」。
「嗯,嘴還挺硬。你就不要在掙扎了,詛咒之箭里附帶著痛苦和虛弱。至少三個小時內,你別想再有什麼動作了。」劉思伯陰笑著說道。
「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好像不認識什麼狗屁羅倫撒。」楊猙冷眼說道。
「放肆,你居然敢辱罵羅倫撒殿下。你當然是不認識羅倫撒殿下,可是你的父母認識,而且他們的關係非常好!」劉思伯舔著猩紅的舌頭,撫摸著楊猙的臉說道。
「我父母,他們不是死了嗎?」楊猙說道。
「死,確實有很多人盼著他們死。但是他們卻像是臭蟲一樣,總是能活下來。」
「哦,打不過老的,就來找小的……」看著劉思伯,楊猙嗤笑一聲。
「不不不,殺你只是一個前提,我們需要你的靈魂,來定位你的父母位置。你的作用就像是剛剛的那縷獅鬃毛一樣,僅僅只是一個路標。」劉思伯肆意的笑道。
「原來你們只是想知道,我父母的位置啊。那不用殺我了,我知道,我告訴你!」楊猙坦然說道。
「什麼,你知道?你知道欺騙我會付出怎樣的代價嗎?」劉思伯微眯著雙眼陰狠的說道。
「當然,我現在可是三個小時不能動,欺騙你我有什麼好處嗎?」楊猙無奈道。
「好吧,如果你說的是實話,你的小命倒是可以多活一段時間。」劉思伯說道。
「好,你湊近點。我怕隔牆有耳。」楊猙小心翼翼的說道。
「嗯,不錯。這個消息只能有偉大的羅倫撒大人知道。」劉思伯緩緩壓低了身子湊向楊猙。
「他們其實就藏在……仸斯—洛達!」全身疼痛無法動彈,反倒是讓楊猙把所有的控制力都集中在了這一次的龍吼中。
不應該存在於這個維度的語言,引起了巨大的立場反應。磅礴的巨力在劉思伯的腦袋裡炸開,幾乎是在一剎那中,劉思伯的腦子裡只有著天崩地裂的高昂的龍吟,而至到他死,他的心中也只是在疑問,這究竟是什麼語言……
幾乎是面對面炸開的龍吼,把劉思伯的屍體直接崩飛到了近十米開外。整個腦袋都變成了熟透了的柿子,流淌著濃稠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