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歷史
第二天早上,黑輪、貓頭燈小白和趙長老坐著青藤熊車離開了治傷村,小白是小彩臨行前送給黑輪的。黑輪已經知道先要在白晝城中學習仙族禮儀,就這一點,對於黑輪來說已足夠艱巨了,然後要去到外面做一件事,至於什麼事,不管黑輪怎麼問,趙長老都笑笑不說話,只是讓黑輪先在白晝城中學習。
在青藤熊車上趙長老開始向黑輪講述白晝的歷史,「2000年前,天靈陛下帶領人類先驅者在靠近北域的小島上建立了白晝城,小島也被叫做白晝,仙族傳授了先驅者如何務農。之後仙族不間斷的在各域中買來了大量的人類,這些人類也被安置在白晝中。白晝的人類有了仙族的庇護再也不用過著提心弔膽的日子,在仙人的幫助下消滅了白晝中大量的魂獸,使這片土地正真成為人類的生息之地。」
「隨著時間不斷推移,在白晝中安定下來的人互相交流經驗,互相學習,又得到仙族的幫助,創造出了連仙族都吃驚的智慧,由於小島上的人越來越多,多到整個小島到處都是人,不得已白晝停止收人。白晝城中最有智慧的一批人進入北域,還有很多人被送到了各域,這部分人受到了各族極大的歡迎,爭相搶奪這些擁有智慧的人。白晝以這種姿態出現,誰都預料不到,不僅改變了尹多,更改變了人類的命運,尹多各域大族開始重視這個數量繁多極其弱小的種族,人類自此被認可為人族,不再是食物,不過這也是災難的開始。」
「仙族漸漸式微,離白晝最近的火域三大族率先聯合進入白晝,打敗了古老、神秘、榮耀、驕傲的仙族,在白晝上見人就抓,這些人被送往火域,又輾轉到了雷域和南域,之後雷域三大族和南域精靈族相繼出現在白晝,失敗的仙族只能撤回北域。各域大族不敢進入北域,畢竟無數年前的仙族始祖仙皇能與神皇平起平坐。失去庇護的白晝在之後進入了長達800年的黑暗,人族苟延殘喘。」
「黑暗時期,各域大族輪流成為白晝的主人,各大族之間沒有較大的衝突。80年前黑暗末期,白晝屬於南域精靈族,火域鐵臂族破壞了約定大規模進入白晝,精靈族和鐵臂族在白晝上發生了大戰,戰鬥一再升級,白晝把打得四分五裂,就是那個時候,我們人族差點消失。」
「50年前仙族橫空出世了一位能與神皇平起平坐的仙皇,在仙靈城中與南域厚土神皇密談論勢,整個尹多都知道仙族的崛起勢不可擋,各域大族族王主動向仙族示好,歸還了在黑暗末期之戰中抓去的人類。之後仙皇做了一件震動尹多的事情,邀請南域厚土神皇,火域炎灼神皇、雷域暴雷神皇共同來到原先白晝的海域,用神力重新造了一個更大的白晝島。神皇在尹多是極其超然的存在,很有可能存在的時間比尹多還長,是尹多真正的主宰,絕大部分的尹多生物從來都沒見過神皇,更不用說請神皇幫忙,還一下子請來三位。」
「三天後,各大族族王聯合來到仙王城,仙皇陛下沒有責難這些的巨頭,帶著他們逛遍了整個北域。這個時期被稱為榮耀期。」趙長老一臉驕傲的看著北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極度榮耀。
「之後各種與仙族有關的事情都被極其慎重對待,結果只能是同意。仙族在各域建立了辦事場,向各大族購買擁有出色技能的人類,一些優秀戰士也被帶進白晝,原本在北域生活的一部分人也被迎回白晝,白晝城被重建,比以前更加繁榮。只是繁榮有點短。」
「8年前那一年發生了很多事,可以說是禍亂的開始,仙皇不知道什麼原因進入虛空中。沒過多久,代表尹多生命之源的生命樹被火域神皇摧毀,雷域神皇憤而向火域宣戰,爆發火域之戰,仙皇沒有回來。8年前北域爆發仙魔獸之亂,仙族近乎被滅,仙皇還是沒有回來。之後在6年前,白晝城發生仲夏之禍,各個地方的旅館獵手進入白晝城搶人,所有人都知道黑暗將再次籠罩白晝,白晝不得以尋找庇護,與靈谷結盟,間接與雷域結盟,參加火域之戰。大量的人力物資被送往火域。」
「白晝離火域非常近,用一艘快船僅僅只需要五天就能到達火域,雷域有了白晝的幫助,解決了食物、武器、海運、醫治等大量問題,大量戰爭物資被快速的運往火域,雷域聯軍漸漸在火域上取得優勢,而雷域也派出狼獸駐守在白晝城中,保護白晝。」
「相反的火域失去了白晝的幫助,漸漸陷入了劣勢,卑鄙的火域三族藉助三成旅館發布旅館任務,然後偽裝成旅館獵手進入白晝抓人,他們不敢明著來,畢竟誰也不知道仙皇什麼時候回來。」說道這裡趙長老已有了怒氣,深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道。
「白晝在夾縫中艱難的生存,更不用說是其他各域的人類,他們沒有什麼本事,僅有的利用價值就是被綁縛在樹上製作成陷阱。火域之戰打到現在已經有8年了,各個地域的人被大量消耗,也許要該輪到白晝了,我們一定要撐住,等到仙皇回來重建榮耀,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活著。而現在有一件事情只有你能做,也許這就是我們最大的轉機。」
黑輪能聽出趙長老語氣中的真誠,雖然不知道要做什麼,但還是免不了得意,誰讓自己天生神勇。
趙長老起身對車外的諾夫道:「我們還有多久到青藤樹屋。」
諾夫拿著半身高木盾和短劍,轉過身道:「快到了,現在天黑的慢,估計到那天還亮著。」
在白晝森林中多處地方有青藤屋,樹內存放著野外生存工具,附近埋藏著應急食物,依靠青藤熊能在森林中準確找到青藤屋,這給往來村子之間的人提供了諸多方便。
一行人來到青藤屋,諾夫帶著三名戰士進入密林中打獵,黑輪也想要跟去,卻被趙長老拉住。留下來的兩個戰士從青藤屋中拿出帳篷,陷阱,肉翼豬糞等等,開始布置簡易的營地。
經過一天的行走,黑輪也跟這些戰士混熟了,幫著一個叫亞迪的戰士搭建營地,「亞迪,你有去過外面的世界嗎?」在治傷村中沒人提及外面的世界,大家都在刻意迴避,久而久之慢慢遺忘,而現在當得知自己不久后將會進入那個陌生的世界,尤其是聽了趙長老的故事,沒有因為人族弱勢害怕,反而勾起了好奇心,誰讓自己神勇,啊哈哈哈。
亞迪道:「亞迪已經忘了外面的世界。」
黑輪看著亞迪的樣子,估計又是不想告訴他,以前問木姆叔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突然想到昨晚篝火旁的那個笑話,想要活躍一下氣氛「諾夫隊長臉上是怎麼弄的。」
亞迪低聲道:「諾夫隊長小的時候臉上感染了白石肉蟲,他媽媽用火燙他的臉才救下他的。」
黑輪哈哈一笑,以為又是個玩笑話,繼續問道:「那白石肉蟲是什麼?」
亞迪的聲音更加黯然「白石肉蟲啊。」亞迪猛的從地上彈起,一下子把黑輪壓在地上,拳頭瘋狂的砸在黑輪臉旁的泥土,眼淚卻是一滴滴落在黑輪臉上。
趙長老和另外一個戰士連忙上來架開亞迪,亞迪沒有反抗,盯著黑輪道:「出生在白晝的小子,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就自己去確認。」
黑輪躺在地上,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一定要說點什麼「我會去確認。」
趙長老拉起黑輪,道:「我們去那邊走走。」
黑輪跟著趙長老來到一個背風的小土坡,道:「我剛才是不是做錯了。」
趙長老拍打著黑輪身上的泥土,道:「沒有做錯,只是沒有做對而已,活著就已經夠累了,做錯這種事情不應該是我們的。」
黑輪被這句話弄得莫名其妙,但不妨礙對這老頭產生了一絲絲的敬佩,感覺有那麼一點道理,甚至有了點感觸。
趙長老看著黑輪一臉茫然的樣子,就知道自己剛才那番話產生了效果,摸著黑輪的頭道:「有兩層意思,人類活著很不容易,不會再去做錯事,另外一層意思就是誰還會去在乎有沒有做錯。是不是感覺到很棒,這就是仙族的文化,是不是很想學。」
黑輪看著老頭那嘚瑟樣,感覺被蛇咬了一口,全身上下都不好了。
趙長老靠在岩壁上,對黑輪淡淡道:「白石肉蟲原是白石中的寄生蟲,原本只吃白石,被羚蟻獸培養成為專吃肉的蟲子。白石肉蟲卵就像堅固的白石一樣能鑄造成武器,被這種武器傷到就會被白石蟲寄生,不出兩天全身上下都會被噬咬成為骨架,白石蟲又會開始尋找新的生物。只有用鱗鹽火才能徹底殺死白石蟲。諾夫的父親用手臂替一個精靈貴族挨了一下,雖然諾夫父親及時砍斷了手臂,但還是被感染了,當時沒有感覺出來,回到家中沒過多久所有人都被感染。諾夫的母親拚死搶下僅有的鱗鹽,當時他母親也被感染,強忍著毒蟲噬咬的痛苦,點燃包裹鱗鹽的衣物,非常小心燙著僅13歲的諾夫,小諾夫才保住這條命。諾夫也是命硬,能在那種情況下活下來。精靈貴族看著奄奄一息的諾夫,讓人把諾夫送到了仙族的辦事處。」
「在榮耀期的四十年中,仙族向各域不斷收擁有出色技能的人,雖然有仙族的強勢,各大族族王也同意了,但他們底下的貴族卻不是那麼容易放人的,想要離開,必須要做出足夠的貢獻,這種貢獻往往需要上一代人的生命。」
趙長老收拾了下心情,道:「我們回去吧。在白晝中不要談過去的事情,能來到白晝的人都不容易,難過的事就讓他過去,白晝是新的開始。」
黑輪和趙長老回到青藤屋,發現亞迪和另外一個戰士朗科已經把營地搭建好了,亞迪在朗科陪同下來到黑輪面前,道:「剛才對不起。」說完向黑輪低了下頭,接著又重重道:「如果你有危險,我一定會救你一次的。」
黑輪「嘿嘿」的笑了兩聲,直接一隻手抓住亞迪的肩膀,另一隻拳頭狠狠的揮向了亞迪的頭部,亞迪沒有掙扎,閉上了雙眼,預料到的疼痛沒有感覺到,感覺到了一個結實的擁抱。黑輪緊緊抱住亞迪,道:「扯平了。還有你可打不過我,誰救誰可不一定。」
亞迪重重的點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