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激戰
昨晚的大火早已熄滅,地上的草木灰堆積的很厚,獸人前進時的踩踏產生極大的煙塵,遮天蔽日。獸人在緩緩推進,他們要將投石機推到更近的距離。
「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他們的投石機就能對我們構成威脅了。」垚果斷下令「投石機組,三發石彈連射!」
垚原本的戰略是等到這獸人衝到近期來了,自己的遠攻武器和近戰武器一起使用,不給對方反應和喘息的機會就將其打敗,但是通過觀察獸人的排兵布陣,以及昨晚到現在的偷襲行動,讓垚明白一個非常簡單的道理,「面前的這一支獸人部隊,不像之前年年來攻打斯波防線的那些只知道衝鋒胡亂砍殺的獸人一樣,他們陣型緊湊,進退有度,兵力部署火力配置都非常正規,一看就是打過集團戰的老兵,不像是之前散兵游勇的打法,所以要調整計劃。
經過打磨近似圓球的花崗岩石球重量不等,最小的石球只有四五十斤重,重量不是很高,可以被投擲的很遠,通過調整投石機被投擲彈丸的重量來決定投擲距離的遠近,同樣大的力量輕一點的石塊自然投擲的要遠。
將近五十台的較輕型投石機布置在瓮城的城牆上,差不多兩百台大型投石機安防在斯波防線城牆後面的空地上,一字排開。接到垚的命令瞬間同時發射,兩百多個石球瞬間飛了起來,密密麻麻的猶如一隊鳥雀在天空中呼嘯而過。
透過望遠鏡垚看到這些石塊準確無誤的砸進了獸人的人群,獸人被砸的人仰馬翻,一瞬間死傷過百,但是獸人的陣型卻並沒有亂,而是就地停下,軍陣前面的獸人一個個都孔武有力身形高大,它們將手中所持盾牌,一一排列起來,組成了一面牆來防止石塊的擊中,受到攻擊獸人立刻停止了前進,投石機也開始準備進行投射。
就是獸人盾牌牆剛剛組成,青垚城第二波石塊已經投擲了出來,雖然這獸人有盾牌阻擋,石塊也飛行了上千步的距離力道大減,但是這獸人還是被砸的人仰馬翻,畢竟石頭的重量在哪裡,就在青垚城石塊落地的時候,反應迅速的獸人也投擲出了石塊。
「防禦!」
見一個個黑點朝著這邊飛來,黑點不斷放大,獸人比較粗狂野蠻,他們的投石機異常龐大,所投擲的石塊也是噸重異常,青垚城是士兵一個個嚇的匍匐在牆跺下,極力的蜷縮起來,減少身體的暴露。
「咚!」
一發石彈砸中垚面前的城牆,石塊較大隻是砸中了城牆牆體,劇烈的碰撞后只覺腳下一抖,大量的城磚被擊碎,碎屑滿天橫飛。但是這城牆全部承受下了這一攻擊,城牆沒有垮塌,這完全得益於這城牆的構造,外面是堅硬的青磚內部填充的是泥土其中還夾雜著木棍,打斷骨頭連著筋,一時間並無影響。垚探頭出去一看,好傢夥,一個直徑超過五十公分的橢圓形大石頭直接砸進了城牆裡,現在鑲嵌在了城牆之上,好似懷孕的大肚婆。雖然未能準確命中目標,但卻可見獸人這投石機的霸道之處。好在這波攻擊對青垚城的傷害並不是很大,人員也沒有什麼傷亡。
「獸人的投石機雖然笨重,但是威力很大,再這麼搞下去,非給我這城牆蹂躪的不成樣子了」想到這裡垚立刻傳令下去「第三發石彈,全部換成火彈!我要燒了這些個投石機!火彈一發!預備!放!」
原本準備投擲的第三發石彈臨時全部換成了火彈,但是火彈為了裝更多的油脂,這體積和重量可都比那些石彈要重,這個距離不一定能夠投擲的到。但是垚還是果斷的下達了投擲的命令。
這些個火彈製作很麻煩,燒制球形陶灌,進窯的時候有十個,出窯的時候可能有九個都燒壞燒開裂了,成品率極低,而且這火彈裡面用的各種油脂也很難獲得,一個火彈要填充上百斤的油料進去,這個成本很高,一般不捨得用。
火彈落地瞬間燃起一片火海,面對隔著一段距離的火海獸人從容不迫的後退幾步,靜待火焰熄滅,垚錯誤的估計了距離,他見獸人所處之地有火燒過的痕迹,就錯誤的斷定昨晚投擲的火彈位置就在哪裡,結果火彈投擲出去離獸人尚有二十多米的距離。
那裡昨天晚上該燒的全都燒完了,只剩下焦土和草木灰,火彈自身攜帶的燃料消耗掉之後,火焰就自動熄滅了。雖然這火沒能燒到獸人,卻對獸人起到了震懾作用,獸人開始緩緩後退。
「獸人退了!主人快看獸人退了,他們退了!」吳雙有些欣喜。
垚眯著眼睛盯著獸人的動作「他們動作整齊步履一致,他們這不是退,只是在拉開距離,他們這是在想對策,他們也忌憚我們火彈的威力,去年一戰我一把大火燒死近萬人,他們最擔心我們的火攻。全員做好防空準備,獸人準備空襲了!」獸人的戰略性後退,定然是有下一步的動作,垚害怕獸人將動用自己最不希望看到的東西,獸人的空騎兵。
垚雖然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有一類人他們是馴獸師,可以訓化和奴役低級魔獸來為自己做事,也有人擁有自己的飛行坐騎,但是沒有想到獸人竟然有成建制的空騎兵部隊,上一次參加的戰鬥中完全沒有見到他們的聲音,這完全就是一個預料之外的事情。來自地球的葉青明白,失去制空權的地面部隊就是待宰的羔羊,完全被對方空軍玩弄於鼓掌之中。奈何自己沒有組建空軍,只能利用手上現有的武器對付地方空騎兵。
「首領大人,對方守將聰慧過人,去年就靠火攻燒死我們兄弟近萬,今日又再度施展火攻,我們得小心一點了。」一個經歷過上次大戰的小頭目向他們的首領講了一下上次大戰的事情。
面對手下的諫言這首領大人冷冷一笑「區區火攻而已,傳我命令讓空騎兵起飛,他們用火,我們也用火,讓我們的空騎兵去將他們的投石機燒成灰燼吧!讓他們也嘗試一下在火里活活被燒死的乾淨!」
果真不出垚的預料,獸人出動了空騎兵,黑壓壓的一群數量過百,獸人宗旨是既然遠攻武器投石機夠不著,作用不大,那就讓空騎兵去對付,從空中突破,在空中展開攻擊,最好的是將敵方遠攻武器打掉。
獸人似乎學會了垚的火攻,望遠鏡下,可以看到飛來的空騎兵的手上拿著火把,腰上掛著一堆葫蘆,葫蘆口塞著乾草,可以猜想的到那葫蘆里定然裝的是易燃的油脂。只要點燃葫蘆口的乾草,再將葫蘆從空中丟下去,這麼樣的高度,葫蘆掉下去自然會被摔裂只要葫蘆裂開裡面的油脂就會傾瀉而出,遇到明火就會爆燃升起熊熊火焰。
獸人的空騎兵配製和地球的空軍作戰模式相似,殲擊機護衛轟炸機,佩戴葫蘆手持火把的獸人,被手持弓箭的獸人護衛在中間。手持弓箭的獸人應對地面威脅,佩戴葫蘆的獸人則瞅准目標投擲火彈。
「兄弟們!獸人打算用火攻來對付我們,我們絕不能讓他們的計謀得逞,一定要阻止他們,眼睛都放亮點,瞄準了就給我射下來!城下的一定要給我看好投石機,絕對不能讓他們將我們的投石機給焚毀了。」
垚走到一架手搖連弩前對士兵說道,「你先下來,讓我來,讓我來會一會這獸人的空騎兵,你們給我備箭!」
手搖連弩隨著手柄的轉動完成上弦和擊發,射速很快同時底部有軸承可以實現三百六十度旋轉射擊,也可做到上仰四十五度和負十度射擊。通過手搖連弩上的十字瞄具,瞄準一隻飛過來的獅鷲,搖動了手柄,隨著手柄轉動,弓弦快速完成擊發上弦,一隻只利箭射了出去。
操縱獅鷲的獸人顯然不是剛學會騎行魔獸的,同魔獸之間配合默契,左躲右閃之間避開了兩隻利箭,並朝著垚射出了一支箭,但是距離尚遠獸人射出的箭矢沒有命中目標。一邊左躲右閃一邊快速疾馳而來,但是這個獸人怎麼也沒想到這手搖連射弩射速會這麼快,勁道會這麼大,準頭會這麼高,頃刻間身中四五箭一頭從空中載了下來。
「啊!」負責給垚操作的手搖連弩箭匣裝填箭矢的士兵,被突防過來空騎兵射中一箭。這士兵當時正彎腰在地上取箭,被獸人一箭射中後背,距離較近箭矢穿透鎧甲射近皮膚。
垚關切的問道「怎麼樣嚴重嗎?」
「沒事!我還能繼續,我能感覺到傷的不嚴重,統領您別分心,繼續干他娘的!竟然干射我,幫我他打下來!」士兵將一把箭裝進箭匣,忍著疼自己背過手去將射在後背的箭矢扯了出來,箭矢射入的不是很深也就一兩公分的樣子。
「醫療隊!這裡有人受傷了,快點過來幫忙包紮,止血!」垚大聲叫喊了幾句后當即一轉方向對著剛剛射中士兵的另外一隻獅鷲開始瘋狂連續射擊,在射出十幾隻箭矢后又一隻獅鷲從空中掉了下來。
「啊!」
「操!」
「嗚!好疼!」
「媽的!干!」
……
為掩護轟炸分隊,手持弓箭的獸人對城頭上留防的獸人展開了弓箭,這個時候神臂弩比較緩慢的射速成了最大弱點,彎腰為神臂弩上弦的時候,就被獸人弓箭了。好多人在這個時候被射傷,一個個叫罵不休。
在士兵為連射弩的箭匣里裝填箭矢的空隙,垚問道「這獸人打哪弄來這麼多的獅鷲?獸人怎麼就能讓獅鷲服服帖帖的做他們的坐騎的?這個方法最好別讓我知道,否則下一次我的空騎兵會讓你們也嘗嘗它們的苦頭!」
獅鷲是食腐動物,獸人又是以肉為主食,獸人便用自己吃不了即將壞掉的肉,和一些自己不吃的骨頭內臟丟給獅鷲吃,獸人騎乘獅鷲在空中悄然接近目標用弓箭射死魔獸,雙方是共生互惠雙贏的合作模式,正因為這樣獅鷲是獸人空騎兵的主力。獅鷲像獅和禿鷲的混合體,鳥的嘴巴獅子的爪子和毛茸茸的長尾巴,一雙長滿羽毛的翅膀,獅鷲體型很大羽翼展開可達五六米,飛行速度很快,載一兩個人不成問題。
城牆下的士兵們早已經準備好了,弓箭都已經上弦,城牆雖寬,但轉眼間數十隻獅鷲就越過城牆飛到近前。這群獅鷲還未準備投擲火彈,尚未搞清楚什麼狀況的時候,早已等候多時的士兵們,利用手中的神臂弩一輪齊射,數千隻一起齊射,箭矢異常密集,躲閃都沒有方向頃刻間這些獅鷲們就被射成了馬蜂窩,直接從空中跌落下來,撞在地上腰間的葫蘆碎裂,爆燃起一團團火焰,還未斷氣的獸人和獅鷲在火焰中哀嚎掙扎。
剛剛還在防空作戰,注意力都在空中,還在清繳空中殘存的幾隻空騎兵,沒有注意到地面上的動向,這個時候獸人的投石機再次投擲石塊,就在垚身邊不遠處的地方,一塊巨石砸下徑直將垚身邊的一個奴隸直接砸成了一堆碎肉,來不及慘叫就成了一堆碎肉。
「操!」看到手下士兵死的這麼慘,垚氣的狠狠一拳砸在城頭上,可是現在獸人距離自己尚遠,還不能進行大規模的還擊,只能忍氣吞聲。
石塊再度呼嘯而來,垚連忙揮手讓所有人都貼牆根趴下躲避「都躲好了,救護隊也都給我爬下,找牆根趴下,趴在哪裡不要動!」
在獸人投擲了十幾輪石塊之後,見到人類這邊不再反擊,獸人終於是動了。列隊前進,重甲士兵手持盾牌走在前排緩步向前,一點點的往前推進。但是垚沉住了氣,始終沒有下令攻擊。進入戰場之前垚著重強調了戰場紀律,此刻沒有人違抗命令。
當獸人推進到防線前一千五百步的時候,再次停下,人群分開,讓人群后的猛獁戰象走在了最前面。這一次猛獁戰象和之前接觸到的猛獁象沒有什麼不同,只是現在猛獁戰象的頭上,身上都披掛了鎧甲,看上去簡直就是一輛肉坦克,其他人隊形也開始散開緊跟猛獁戰象身後不緊不慢的向前推進,典型的步坦克協同作戰戰術。獸人向前推進後方的投石機也始終沒有停下對著斯波防線繼續狂轟。
巨石在不斷對城牆蹂躪這個時候若是讓剛剛下去的士兵登上城牆的話,定會有教大傷亡,就在垚準備發動魔法進行攻擊的時候,在斯波湖上的楊帆終於是冒著擱淺的危險,沒了風帆靠眾人搖槳將船開到獸人的測後方,艦船上的床弩和投石機開始對獸人後方發動進攻,獸人的投石機開始啞火了。
「好!楊帆這小子來的太是時候了!傳令兵!傳令下去,所有人員全部登城,準備戰鬥!」
當獸人推進到防線前三百步的時候,所有的人員全部登城,完成戰鬥準備。「左右傳話,五發齊射,以鳴笛箭為號令!」
幾乎所有的人手上都有一把弓弩,士兵們在城牆上一字排開,垚的命令你傳我我傳你,以極快的速度就傳遞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里。看著眼睛盯著城下的獸人,手上動作不停腳蹬手拉,將神臂弩上弦,然後裝入一隻鳴笛箭。一番瞄準之後扣動了扳機。
「咻!」
尖銳的呼嘯聲,打破了暫時的寧靜,鳴笛箭的呼嘯還未消散接著就是「嗖!」的一聲巨大的呼嘯聲傳來,獸人驚恐的抬頭看向天空,只見天空之中,一朵烏雲正在朝著他們飛來。
「不好!是箭雨!舉盾!」
這些獸人也是戰鬥經驗豐富,當即舉盾來隔檔,但是他們卻忽視了這神臂弩的威力,木板加獸皮製成的盾牌幾乎不能遲滯箭矢分毫,一瞬間哀嚎遍地。
「嗖!」
「嗖!」
一陣陣的呼嘯聲,近乎讓獸人崩潰,一邊哀嚎一邊舉著盾牌緩緩後退,哀嚎聲震天但是沒有人理會他們,等待他們的是一波接著一波的箭矢,雖然大量獸人倒下,但是他們卻並沒有停下,繞開面前的猛獁戰象瘋狂的向前沖。因為他們的首領這般命令。
「大家都散開,這樣他們就沒辦法集中攻擊,盾牌都舉高點,給我沖!」
看著瘋狂是獸人垚一愣「這群獸人,當真是不怕死嗎?竟然還向前沖!現在自由攻擊,拿連射弩的等敵人上了河堤再攻擊,神臂弩攻擊自由!床弩給我將那些個猛獁戰象幹掉!」
獸人速度很快但是等待他們的是射速更快的連射弩和手搖連弩。在斯波防線前面一百米的距離,那裡橫亘的那是老舊的斯波防線,當初戰時垚帶領奴隸們連夜搶修的防線,現在成了河堤,但是也有一定的高度,當獸人爬上這個高坡的時候,箭矢開始向他們傾斜,一波倒下衝上來一波,衝上來的又瞬間被亂箭射死,獸人一波波倒下。
猛獁戰象雖然身披盔甲但是床弩的箭矢也不是吃素的,硬而脆的生鐵鑄成的鎧甲,遇上更加鋼硬的炒鍊鋼,也是碰到了對手。對於獸人垚的宗旨是一支箭干不倒你,那兩支呢?十支呢?一百支呢?坦克般的猛獁戰象也開始倒下。
戰爭的天平開始傾斜,正如韓星說的那樣,運用這些武器作戰這根本就不是一場戰爭,這是一場屠殺!獸人勇往直前,可是沒有幾個人能夠衝到斯波城下,基本剛衝上河堤人就被射殺了。一時間屍橫遍野,屍體累加讓河堤的高度再增加不少。河堤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再多的人也填不平,看到一波波的同類倒下,鮮血順著河堤往下流淌,血流成河,獸人懼了不敢再往前沖了,紛紛往後退去,但是這個時候垚下達了新的命令「投石組,火彈三發!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