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凱撒的決意
「不好意思，我沒想到突破魔導士的位階如此困難，耽誤了不少時間。」
奧古斯都並不像人們中的那樣，是一位瘦弱精幹的冷漠青年，相反，他有著一張圓圓的臉蛋，笑起來的時候，甚至還有兩個小小的酒窩。
「沒想到，你居然又突破了。」凱撒臉色有些難看，這個平常一向大大咧咧，敢作敢當的紅頭髮少年，現在竟說話都結結巴巴起來。
奧古斯都點了點頭。
惹起台下圍觀的魔法師們又一次倒吸涼氣。
「我的天，剛才我以為凱撒就已經是我們霍爾頓學院百年難得一出的天才了，畢竟從一位初級魔法師到魔導士，他只用了短短一年的時間，沒想到，沒想到……」
這位忍不住喃喃的學員，雙眼獃滯，卻怎麼也說出下去了。
「沒想到奧古斯都，就算是首席的奧古斯都，怎麼可能在短短一年，突破了魔導士的境界？！」
又一位目光獃滯的學員把話接了下去。
也難怪他們如此震驚。
如果說漂浮術是魔法師的第二生命防線的話，那麼飛翔術，則是魔法師挑戰天空的資本！
身體力量孱弱的法師，並不能像專註於鍛煉肉體的戰士劍士那樣，能夠憑鬥氣加持，一躍十米甚至更高。
而六級魔法漂浮術，註定只能讓法師們升空而不是隨意飛行。
在面對同階戰士或者遊俠時，單一的運行軌跡只會正面承受那些五大三粗的人的猛烈攻勢。
而那種事情，是自詡智慧的優雅的法師堅決不能容忍的！
於是，法師的文明不斷進步。
終於，在一位名為牛頓的法師的手裡，完成了可以短暫征服天空的術：
飛翔術！
「七級飛翔術是大魔導士的專屬力量，這局對決根本沒有懸念！」
「我的天，我可是提前聽說凱撒成為魔導士的，本以為這小子能夠一雪前恥，特地開場壓了他200金幣，完了完了，這群天殺的，肯定是提前知道了奧古斯都的情況！」
某個迷糊的人一拍腦袋，回想起角斗場入口處架起的賭坊，回想起自己就是從莊家那裡知道凱撒晉級魔導士的情報，回想起自己壓在凱撒身上那金燦燦的兩百枚金幣。
「這群殺千刀的！」他抱頭大叫。
引來了無數人的惶恐。
「完了，我也是買了凱撒。」他們的心裡，一齊這麼想著。
「亞瑟，你看好誰？」蘭洛伊特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明明剛才還在人群里閑晃的他，卻一下子又跑到了亞瑟身邊。
「奧古斯都。」亞瑟雙臂環抱，輕輕回答道。
「我就知道你看好奧古斯都，我看好凱撒。」
亞瑟詫異的回了頭，正迎上蘭洛伊特平靜的臉。
他不由思索了起來。
魔導士和大魔導士，看似只差了一個位階，但其實，天差地別。
六級魔法屬於中級魔法，而七級魔法開始，則被稱為高級魔法。
這種傳承了千百年的規則，雖然看上去低俗普通，但卻有著足以用時間來證明的道理。
相差一級，天差地別。
那為什麼蘭洛伊特會認為凱撒能贏呢？
亞瑟這麼想著。
他對蘭洛伊特實在太了解了，他知道雖然蘭洛伊特外表看上去很不靠譜，但實際上，是擁有著和自己相當的魔法水平和智慧。
是自己的一生之敵。
「我明白了。」亞瑟仔細思索了一會，明白了蘭洛伊特的意思。
「但我還是覺得，奧古斯都會贏。」亞瑟再次恢復那種雲淡風輕的悠閑，一字一句地說道。
挑戰台上，氣氛壓抑。
終於，凱撒開口打破了這沉重的氣氛：「沒想到我剛剛以為自己追上了你，能夠戰勝你的時候，你卻仍是老樣子，又把我甩下了一程啊。」
奧古斯都憨憨地笑：「別這麼說凱撒，我是靠家族的資源才能這麼快突破的，要是沒有家族的支持，我比你差太多了。」
「家族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凱撒搖了搖頭：「位階上不如你，就是不如你，上天給了你家族的資源，又何嘗不是給了我身為平民的而該有的毅力和韌性呢？所以說，還是我差了一些。」
奧古斯都一愣，不說話了。
他覺得凱撒說的沒錯。
「那麼，你還要挑戰我嗎？」奧古斯都收起了笑，神情頗為嚴肅正式。
相差一個大境界，這場挑戰在許多人眼裡毫無意義，因為凱撒肯定是最後的失敗者，既然如此，何必非要自尋其辱呢？
誰知凱撒，卻翻了個白眼：「我都挑戰了九十九次身為魔導士的你了，如今既然你成為了大魔導士，我當然更要試一試你的本事了！」
說完，凱撒伸出舌頭，緩緩舔了舔四周的嘴唇。
僅這一個動作，就讓台下無數的學員心底一顫。
他們可永遠不會忘記當年的霍爾頓角斗場的大火。
「阿諾，幸好我們沒有繼續等那小子，不然可就錯過了這兩位的魔法比試了！」艾迪看著台上的凱撒和奧古斯都，興奮地朝旁邊的眼鏡小子大聲叫道。
「我知道我知道。」阿諾使勁掏了掏耳朵，滿臉無奈，顯然對於艾迪這種狂熱的情緒不是很理解。
「他們可是魔導士和大魔導士啊！！」艾迪突然語氣又一泄：「當年明明是和我一起進入學院的人，怎麼現在差距就這麼大呢？」
阿諾默然不語。
白小川步履匆匆，他覺得時間就是生命，尤其是剛才那本《混合魔法研究殘篇》，更是激發了白小川的學習熱情。
他現在只想馬上回到那個知識的海洋，再次進行遨遊。
可霍爾頓角斗場里震天的驚呼聲止住了這個有著追求真理這個偉大夢想的人。
白小川只不過考慮了一秒，就轉身向著角斗場的方向走去。
畢竟知識在那裡也不會溜走是吧。
他這麼想著。
「要開始了。」威廉看著挑戰台上的兩人，感知到濃郁的魔法元素在不斷攀升。
威爾在旁邊溫柔的笑了笑，沒做聲。
挑戰台上，凱撒一臉嚴肅：「奧古斯都，今天我凱撒向你進行第一百次挑戰！」
「我接受。」奧古斯都飛快的作答。
然後飛快升空。
一團火彈從奧古斯都的腳底擦過，差點點燃了奧古斯都的法袍。
「凱撒，你還是這麼奸詐。」奧古斯都頗為無奈的控訴。
「一個智慧的魔法師不會吝嗇使用他的智慧。」凱撒面無表情。
說完右手拿著自己的法杖，不斷低聲默念著什麼。
「休想！」奧古斯都一聲大吼，揮手之間甩出了數十道淡青色的風刃。
這些風刃顯然鋒利無比，且速度極快，甚至有著「嗡嗡」的破空之聲傳出。
凱撒眼看著風刃襲來，沒有半點驚慌，只見他站在原地，一揮法杖：「火牆。」
突然之間，一道熊熊燃燒的火焰牆壁突然出現在風刃的必經之路上，數道風刃紛紛飛進這炙熱的火牆中，卻再也沒有出來。
對此，奧古斯都沒有表現出半點驚訝，反而是在半空中左手虛空一握。
「凱撒，你大意了！」
「風暴之握！」
「快看凱撒的腳下！」不少眼尖的學員頓時發現，這一瞬間，凱撒的腳下竟突然出現了兩個小小的漩渦。
這漩渦迎風就漲，短短几秒里，就變成了兩個呼嘯的小型風暴。
眼看著凱撒就要被這兩團風暴卷進其中。
「火焰咆哮！」凱撒猛地向自己的腳下扔出一團爆裂的火焰，借著火焰接觸地面時的爆炸的反作用力，配合著他剛剛學會的六級魔法漂浮術。
於千鈞一髮之際，一飛衝天。
「我的天，魔法還能這麼用啊？」不止一個學員，看著凱撒近乎不可能的魔法配合，個個目瞪口呆。
「漂亮！」威廉擊節讚賞：「雖然凱撒沒有注意到奧古斯都的小動作，但就憑他剛剛的反應，剛剛的果斷，剛剛的大局觀，就足以稱得上是一位真正優秀的魔法師！」
凱撒並沒有受什麼傷，一開始就加持的六級火焰守護魔法完美抵禦了剛才自己釋放的魔法。
但就算如此，凱撒也不得不承認，剛才一不小心，被奧古斯都佔了個便宜。
「奧古斯都，你中午沒吃飽飯吧！怎麼這風暴之握形成的這麼慢啊！」
就算了吃了個暗虧，凱撒仍是嘴上不饒人，死命的嘲諷站在對面的奧古斯都。
「喲，這個傢伙好狂啊。」這一幕，恰巧被剛剛進入霍爾頓角斗場的白小川看見。
他越發感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