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志向
內氣之種，紮根丹田，調動內氣，出手速度比後天之時快上不止一籌。僅僅是剛剛進入內家，一絲的內氣給自己的增幅就已經讓林東非常的滿意。
推開房門，天還沒有亮。
灰濛濛的天空還沒有完全亮起來，帶著濕氣的寒風吹在身上帶來一陣陣涼意。林子內樹木的沙沙聲和蟲鳴之聲混作一團。
一個月沒有出現在門中，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已經把自己給忘記了。
太陽升起第一縷陽光，林東就挎著長劍，在門中弟子的竊竊私語和指指點點之下，朝著位於南邊的試劍堂走去。
時間太早，試劍堂內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在練習著聽劍門內的宗門劍法，聽雨劍法。
那些弟子們有板有眼的練習著一招一式，每一招都在苛求達到標準。
乒乒乓乓長劍相交的聲音稀稀朗朗的傳來。
林東一邁入試劍堂。所有的弟子都停下了自己手中的事情。
敬畏的看著林東。
「林東師兄早上好，你的傷不打緊了吧，上次去看你，卻大門緊閉，我也不好打擾。」
一位小年輕跑過來向林東問好。
這個年輕人一頭褐色的碎發，臉龐上還帶著青澀和稚嫩。大約一米七的個子，也只比林東矮了一點點。黑色的練功服被汗水打濕，粘在身上，反手拿著的劍上有著很多缺口。
林東笑著拍了拍男子的肩膀說道：「小林子，你倒是有心了，我現在已經好了。剛剛看你練習聽雨劍，倒是有模有樣。不錯，不錯。」
小林子，原名叫林一。天賦雖然算不上很好，但是卻有著一顆非常善良的心，也是林東在聽劍門為數不多的幾個可以稱之為好友的人。堅持不懈的修鍊，也讓他在去年成為了後天三階的高手。
林一好奇的看著林東說道：「師兄，我任務回來，聽說你已經準備進階內家，是不是真的？」
林東得意一笑，說道：「恩，我已經成功凝聚內氣，現在也算是內家高手了。」
「真的！師兄，快來和我過幾招，讓我感受一下，內家和後天的區別！」
「那感情好，我正愁找不到肉靶子。」
兩人選定場地，林東從腰間拔出長劍，整個人的氣勢陡然一變，讓站在他對面的林一非常的不適應。那種感覺就像是被猛獸盯住了一樣，下一刻就準備發動必殺的攻擊。
林東使出了聽雨劍法，長劍抖動如同綻放的蓮花。三個虛影直奔林一的面門而去。劍影三閃！林東並沒有施加內氣，只是後天巔峰的劍影三閃。
林一穩下心來。同樣使出這一招，對了上去。
叮！叮！
長劍相交的聲音只出現了兩下，林東劍法的第三道虛影化為實劍，點在林一的咽喉之處。
「師兄，你這一招碎雨比之前用出來，強上很多。以前我還能勉強擋住，現在我已經分不清第三劍的要攻擊的位置了。果然厲害！」
林東笑了一下，知道這林一是在對自己說好話。晉陞至內家，身體還是有著一點點的提升，剛剛使出那一招，明顯可以感覺到流暢程度和攻擊力都有著些許的提升。但是絕對沒有林一說的那麼誇張。
「再來！」
林東心意一轉，丹田內的那一絲內氣就奔流而出，林東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出手速度比之前快上將近一倍。一招碎雨使出，三道虛影點出。這一次，林一連第一道劍影都沒有擋住，直接被林東將手中的長劍磕飛。
收回長劍，林東沒有理會驚訝不已的林一，而是在細細的感受剛剛附加內氣時候的那一劍。
速度和殺傷力都有著顯著的提升，如果內氣足夠，點出第四道劍影應該不是難事。果然後天和內家的差距實在是巨大的。
林一一臉憧憬的看著「師兄，我什麼時候才能夠和你一樣晉陞內家。」
「別好高騖遠，好好的打紮實基礎才是真的，好了，我還有事。你自己去練習吧。」
趕走了林一，林東走向放在試劍堂西側的試劍石。
一人多高的石頭，直挺挺的豎在那裡，這一塊區域幾乎沒有什麼人過來。
黑色的石頭，表面凹凸不平，摸上去有如在摸皮膚一般。上面或深或淺留有十幾道劍痕。
想要在這塊石頭上留下痕迹，實力必須要在內家之上。
林東拔出劍，運足的氣力，使盡全力的朝著這石頭上猛地一砍。
一聲悶響。
石頭上劃出了一道白痕，很快又消失不見。石頭被砍的部分又恢復如初。
他看著恢復如初的試劍石若有所思。
看來是自己內氣的量是在是太少了，還不足以破開試劍石。
之前施展碎雨就將體內的剛剛積存的內氣消耗的七七八八。砍向試劍石的那一劍，將體內最後一絲內氣消耗乾淨。
想明白原因之後，林東就原地坐下，盤起腿，開始恢復內氣。
時間過去的很快。試劍堂內的人也越來越多，但是大家都盡量將自己的聲音放輕，不去打擾到坐在試劍石一旁的林東調息吐納。
林東以往的戰績，再加上最近趙永年的經歷，讓這些人越加的對於這個冷酷的大師兄敬畏起來。
內氣匯聚丹田，很快就達到飽和狀態。林東輕聲吐氣，睜開眼睛，站起身來，再一次握起長劍。看向身旁的試劍石。
就在他握劍聚氣的時候，所有在試劍堂內的弟子，都不禁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停下了劍法的修鍊，緊緊的盯著林東看。
心動，氣動，劍動。
林東凝聚所有內氣，使出一招撩月。
一道白光閃過，隨後試劍石上傳來如同裂帛一樣刺耳的聲音。
眾人心頭被這刺耳的聲音驚得一顫，隨後盯著試劍石看去。
一道劍痕！
這林東真的晉陞內家了！
林東這個時候也是滿臉得意神色，到試劍石跟前，伸出左手，輕輕的摸了一下自己造成的劍痕。
很淺。
這是他的第一感覺。
和試劍石高處的那一道有著將近半寸的劍痕比起來，自己留下的這一道根本不足以對外人說道。
那一道劍痕，是掌門留下的。
試劍堂內一陣陣的小聲討論，有對林東天賦的羨慕，有對自己加油鼓勁，有處於嫉妒而出言嘲諷。
沒過一會，一位抱著一柄紅色劍柄長劍的童子，走進了試劍堂。
看到這位童子走進來，包括林東在內的所有人都抱拳對其行禮恭敬的說道：「參見童子。」
這一位抱劍童子是掌門的嫡傳弟子，雖然年幼，但是其展現的天賦，足以讓在聽劍門修鍊四五年的外門弟子們汗顏無語。
由於其年幼，無法承受凝聚內氣之暴烈，才添為掌門的抱劍童子、
童子一臉的高傲，並不理會其他人，看著林東，用兒童特有的嗓音說道：「掌門師傅已經得知你晉陞內家，現在隨我去見掌門師傅。」
說完就抱著劍徑直出了試劍堂，也不看一眼身後的林東。
林東收起長劍，跟著抱劍童子就出了試劍堂。
跟在童子身後，沿著石階朝著山頂走去。
穿過雲霧，就看到建在頂峰上的聽劍閣。
巨大的宮殿式樣，流動的雲霧從探出的飛檐上慢慢滑過。殿前漆紅的柱子兩人都合抱不過來。從敞開的大門可以看到裡面古樸的裝飾。
這聽劍閣乃是掌門以及三位長老的居住地點。他們輕易不會下山，絕大部分的時間都是隱修在聽劍閣內。若有召見，也是讓身邊的童子去傳喚帶來。
這是林東第二次來聽劍閣，上一次還是因為自己只用一年進入後天三階，掌門親自賜下甘霖符時被召見來過此地。
「師傅，人已帶到。」
「恩，你退下吧。林東，進來。」
一個沉穩的男聲從裡面傳了出來，聲音遠而不散，從廣闊的大殿內傳出來，卻依舊清晰的像是在耳邊說起。
林東邁開步子，跨過高高的門檻，走進了大殿之內，地板被擦洗的非常乾淨，光亮到可以反射柱子上油燈的光芒、
殿內可以稱得上是空曠，除了柱子上有著一些銅紋裝飾，就一無所有。
掌門端坐在殿內正中的高台之上。閉眼調息，一身白色的道服讓整個人看上去充滿了出塵之氣。
林東對著坐在高台上的男子抱拳行禮，恭敬的說道：「拜見掌門！」
男子睜開眼睛，一道精光一閃而逝。他手微微一抬說道：「免禮，既然你已經晉陞內家，如今又兩條路可以給你選擇。」
「還請掌門明示。」
「一是，你留在我聽劍門內，潛心修鍊，等到內氣三階大成之時，成為我聽劍門內第四位長老。二是你拿著我的推薦，來年三月時入流雲宗。只是一入宗門歲月蹉跎，也許世上的親人就再無相見之日啊。」
這聽劍門在齊國當地也是一個有著很響亮名氣的門派，但是要在這裡成為長老蹉跎一身，絕對不是林東想要的結果。
林東不假思索的說道：「修習更上一層的仙法，乃是弟子平生所願。弟子願入流雲宗修習。
「也罷，既然你不願意，那我也不強留你，給你三個月，回去處理好世俗的事情。」
「謝，掌門。」
中年男子手臂再次一揮，這一次一枚小巧的劍形玉佩就到了林東的手中，而聲音也傳來「這是我門內長老的信物，若是回去遇到什麼麻煩，可以憑此找到外門或者官府尋求幫助。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