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138
長大後知道也不是真的羊肉，可能就是豬肉也許還不衛生，但畢竟是小時候的味道，寧安還是毫不猶豫的買了許多，也顧不得什麽形象，直接站在小攤門口就這煙熏，含著淚水。
寧安不覺想起了動畫片裏出現的，什麽叫做吃到好吃的東西都能感動得淚流滿麵，也許就是這樣的感覺吧……
在開學的時候，寧安起得有些遲，到了車站已經是六點半了，六點二十的公車已經不在了，有些懊惱的走上了公車，依然是擁擠的連呼吸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寧安往裏麵走了些，感到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抬頭看到了平安一臉的笑意，“書包給我好了！”
氣氛有些尷尬，公車擁擠的沒有了一絲的揚起可以呼吸，每個人悶得一臉的紅彤彤，寧安擠到了窗戶邊打開了窗戶，大量的空氣擁擠了進來，車廂裏麵瞬間變得有些清爽了起來。
下了車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著，寧安從學校門口的包子鋪買了新鮮的肉包跟皮蛋瘦肉粥，走了兩步趕上了男生先是把書包背好，然後將其中的一份遞給了對方，沒有過多的言語，似乎是特有的默契一般，不再說話。
因為是假期剛結束，到教室的時候，還可以看到無數的學生在為了一份小抄兒奮筆疾書起來，試卷上ABCD的字母選擇題似乎都要飛舞起來了。
“哎呀抄錯了啊怎麽辦！”寧安走過狹窄的過道突然聽到有男生大喊了一聲，原來是自己身邊的同學，“這下完蛋了！”
“怎麽了？”寧安好奇的把頭探了過去，看到了卷子上的答案隻覺得滿頭黑函，差點暈死過去。
“你真是太有才了！這選項隻有ABC，你竟然答案裏麵有D！”兮兮從身後探頭過來，看到了對方攤在桌子上的試卷笑的上氣不接下氣，迎上了男生‘你想死跟我說一聲’的惡狠狠的表情，瞬間選擇了沉默把頭埋進了書堆裏。
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自己上高中的時候也犯過這樣的錯誤，記得當時英語太差，聽聽力的時候自己在卷子上認真的勾勒，看到了老師異樣的眼神以為自己寫得太慢還可以加快了速度，第一道大題目寫完，聽到廣播裏標準的普通話說‘試音結束，第一題……’的時候，寧安都有自刎以謝天下的衝動。
“你看看吧，我就知道你們之間絕對有問題，沒想到早上還一起來了，嘖嘖！”兮兮還是一臉的八卦相，好死不死大清早的撞到了兩個人一起上學，看到女生坐了下來難免有了談資。
寧安沒有理會，把書拿出來自顧自得讀書，兮兮推了她一把，看到女生故意不搭理自己，好奇心又上了一個台階，“你倒是跟我說說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啊！”
“我該說的我都已經說過了姐姐。”寧安把書談到了桌麵上側過頭來看著眼前期待萬分的眼神，給出了很沒有爆點的官方答案，“我們隻是普通朋友！”
“屁咧！”兮兮早就料到這個答案，一臉的鄙視，“你這騙騙小學生還可以，對於我，你還是編一些比較有創意的理由來搪塞我，我覺得來的比較實在。”
“有病……”寧安把頭埋在手肘上佯裝睡覺，既然躲避不了還不如選擇沉默，都說沉默是最好的反擊，寧安也隻好選擇了下下策。
到底有什麽東西被隱藏了下來，埋沒在了記憶最深處的肥沃土壤裏，被荊棘層層覆蓋，雖然無法生長，卻不可避免的在大腦裏占據了重要的位置。
那些曾經沉浸在記憶長河裏德水滴最終都會隨著脈絡的清晰，出現在某一個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點，那些無法忘記的東西，被潘多拉的寶盒塵封在了遺失的歲月裏慢慢腐化，然後剩下輪廓最後消失。
那些潛移默化的對話與最後出現在記憶力的細微末節。
“還往裏麵來麽？”蕭颯在冰冷的空氣裏向裏麵靠近了一些。
“再來一點吧。”寧安自己也往對方的方向挪動了幾步，腿有些麻痹了，站不起來，女生皺著眉頭，“還過來一點吧。”
“這樣……還冷嗎？要不要再靠近一點？衣服披的稍微高一點吧。”
“……恩。”對話戛然而止了。
寧安沒有多說話，聽到下課的鈴聲才知道已經迷迷糊糊的過了四十分鍾了，記得上了大學的時候還曾經酸酸的跟自己寢室一個姐妹說什麽談戀愛最討厭了，耽誤時間，現在看看的確是這樣。
“寧安，有人找你！”班裏一個相熟的同學從教室裏走出去的時候，又把頭探了回來，看到寧按朝自己的方向看過來，招招手消失在了門邊的一角上。
隱隱約約看到是一個陌生的女生，一臉的忐忑，向裏麵望了半天，視線卻從來沒有停留在寧安的身上。
並不是相熟的人，莫名其妙的，寧安把書本和起來小跑的趕了出去，拍了拍神不守舍的女生肩膀，“你好，我就是寧安，你找我有什麽事情麽？”
十月份的氣溫如同被天空拉扯下來的屏幕一般，直接抖降了好幾度，女生穿起了高領的衣服，男生不在耍酷一個個都用長袖襯衣吧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
偶爾有女生穿著裙子在學校招搖過市，換來的也隻是男生輕挑的口哨聲與女生一樣的眼光，要風度不要溫度的表現在這一刻表現得異常分明。
“那人是誰啊？找你幹嗎啊？”寧安回到了教室把一封信塞進了自己的書包裏，然後關上了抽屜繼續若無其事的看書，兮兮看著外麵小跑過去的身影，問了一句。
知道名字又有什麽關係呢？寧安問都沒有問，當女生把一封情書塞到她的手裏的時候，寧安低頭看著上麵娟秀的字體寫著平安兩個字，就知道這不過是一封情書罷了。
那個年代電腦還沒有普及到可以隨時發送電子郵件的程度，青澀的記憶裏，情書的作用等同於現在的戀愛短信，寥寥幾句卻總是給人暖暖的意思。
“拜托了！我知道你們關係很好，請幫我把這個轉交給他！”寧安用餘光看著女生祈求的眼神，心裏一陣不是滋味。
真不到是說這個女生笨蛋好，還是該說她單純跟比較貼切，竟然讓一個女生幫她傳情書，也不怕別人也喜歡那個男生，充當了惡婆婆把情書撕成碎片然後石沉大海？
總是說純潔的男女關係，說白了，都男女關係了，哪裏還來的了純潔，更何況現在也不再是單純的關係了。
有一些東西總是在變化的，細枝末節或者是蛛絲馬跡。
“沒什麽事情啦。”寧安也看不進去書，窗外有光線射了進來，刺眼的要緊，女生往裏麵挪動了些，推了推手邊的兮兮，“你往裏麵做一點，外麵好熱。”
“哎呀！”像是發現了什麽似的，依然是一臉的大驚小怪，神經的要命，一拍手對著寧安一怔，“你別告訴我，那丫頭該不是讓你給平安送情書吧？”
“你怎麽知道？”下意識的條件反射似的疑問，結果脫口而出才有些後悔，等於是把答案告訴了兮兮，這家夥八卦的程度都快趕上張三豐了，趕忙打哈哈，“哎呀，你怎麽一天到晚那麽多的有的沒得，真是……”
“那女的不是有病吧！”生源被無限的放大，全班討論的聲音戛然而止，全部的視線都盯著寧安與兮兮的方向，兮兮一臉的尷尬‘沒事沒事’的賠笑臉，等到氣氛又一次熱烈起來，女生才長噓一口氣坐了下來。
丟人丟到家了。
放學的時候，寧安抬頭看了看黑板上的值日表上工工整整的寫著自己的名字，四周收拾書包的聲音被放大，寧安也隻是低頭繼續做作業，知道全班同學都走得差不多了，寧安才從位子上站了起來。
“怎麽掃啊？”一起值日的兩個女生從門外走了進來，還是一手的冷水，隨意在衣服上擦了擦，“寧安你掃地一組好了，我掃第二組，悠悠你掃地三組吧，快點搞定好回家吃飯。”
掃地並不是什麽複雜的事情，班裏每天都有人做清潔，其實掃不掃也都是那麽回事，寧安隨便撣了兩下把架在桌子上的凳子全部放了下來，然後出門去洗手間洗手。
隱約還可以看到三班的教室裏依然是一片亮光。
寧安的腳步聲被放大，然後回蕩在整個走廊的空間裏，回聲一層層的剝落了原始的樂章，走到二班的時候，想了想又按照原路折返了回來。
回到教室的時候，看到一起值日的女生提著書包，看見寧安走進來，問了一句，“一起回去麽？”
“我還是在這裏把作業做完好了。”寧安做出了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早點做完，回家看電視，今天我爸媽不在家。”
“哇塞！那你今天不爽翻了？”吃不到葡萄的人在這裏一臉的羨慕。
“哎呀，你就好了，哪像我媽天天就知道在我家裏蹲點看著我，弄得我跟個囚犯似的。”與寧安形成鮮明對比的另一個女生擺出了衣服苦大仇深的怨婦臉。
七嘴八舌也沒有個主題，寧安被炒得有些煩躁，抬起頭善意的提醒，“再不走，就真的沒多少的公車了！”
話音剛落，就聽到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口一直蔓延到了走廊的樓梯口，就是下樓兩個女生的吵鬧還是可以聽得清晰，學校已經基本空空如也，聲音像是戲謔的精靈從一個教室沿著地板穿越到了另一個教室裏去。
寧安從書包裏拿出隨身聽，剛把耳機插上就聽到外麵叩門的聲音，看到平安探頭進來尋找的表情，女生把書包抽了出來，然後鎖上了抽屜。
“今天怎麽這麽晚，我值日都結束了，你還沒出來。”寧安的聲音不大不小的，聲控燈一直照到了對麵早已經人去樓空的樓梯道上，“你們老師每次都這樣……”
平安笑了笑，“沒辦法啊，自從上次數學競賽之後，我就被老師說是什麽班裏的希望之類的，過兩天要全是模擬考試，老師說突擊一下希望可以拿一個第一什麽的。”
貪心不足，莫名其妙的攀比，似乎是高中沒一個班主任叔叔或者阿姨特別喜歡的事情，一個考試，都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自己的學生是第一名一樣……
走出樓梯口的時候，有風吹過，寧安還是打了個寒戰，平安趕忙把衣服遞了過去，“披上好了，這麽冷的天氣，小心著涼了。”
“那你怎麽辦啊？”寧安沒有接過來，依然往前麵走，冷不丁又不爭氣的打了個寒戰。
被男生強製披上了衣服，平安語氣裏有了一絲埋怨與不滿，“都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要逞強，你現在是我的女朋友，我當然有必要照顧你拉！”
“……恩。”
如果可以的話，十年的時間真的可以洗刷掉很多東西，那些曾經隱藏在記憶裏的粉末都這麽聊無生息的生根發芽然後出現在了某一段思維的神經裏，最後擴散掉。
依然是已經沒有多少人的站牌，隻有幾個可能留在學校寫作業的學生，站在身後有的接著微光看書，嘴裏念念有詞的，寧安想這些大概都是高三的孩子吧。
想起了當年第一次高考的時候，也是經曆過高三的人，每天披星戴月的，似乎有太多的東西都在那一刻被自己所遺忘，有太多曾經認識到的事情都在那一刻消失殆盡。
“高考真慘……”有感而發，寧安看著微弱光源下苦讀的少女，回頭看了平安一眼，一臉的無可奈何。
畏懼跟憎恨高考的人，寧安想，自己不是第一個，自然也不是最後一個。
平安本來低頭玩著手裏的MP3，聽到寧安說話，抬起頭來，摘下了一隻耳機，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著寧安，“你剛才說什麽？”
“沒什麽啦。”話語似乎被男生的詢問堵住了，想說的東西，有悖都會了心裏，“對了，今天有人到我們班裏來找我了，嗯，是個女生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