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木龕
那些強盜,給人的感覺,即強大,又神秘。
這樣的情況讓幾人百思不得其解。
似乎這些人出現的目的,就是專程為了屠滅周家而來。
而且,李文牧在探聽消息的時候,還注意到另外一個奇怪的現象。
周家的勢力極大,卻被人在一夜之間抹平。這原本應該在冀州大地上引發巨大的震蕩,可這片土地上的其他豪強,卻對此是不聞不問,像沒看見一樣。
甚至,周家原本的店鋪,也都被當地的大戶所接管。
而當李文牧到這些地方探聽消息時,店裡的那些新的夥計,同樣表示一無所知。
他們唯一提供的一點線索,那就是這些店鋪,似乎他們東家心不甘情不願的接管的。
貌似,他們的東家還為此付出了不少的代價。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李文牧感到極其的詭異。
一個模糊卻可怕的念頭,漸漸在李文牧腦海中形成。
在李文牧重新碰到周強之後,李文牧躊躇了片刻,將自己的這個想法說了出來。
當初覆滅周家的那些強盜,實力極為恐怖,偌大的一個周家,根本沒有絲毫還手之力,就被人抹去了。
而且這些人極為張狂,連一絲偽裝都不做就衝進了周家,根本沒把周家放在眼裡,也沒將冀州大地上的其他人放在眼裡。
這些人也很神秘,大多數人都不知道這些人的來歷。
而冀州大地上的其他頂尖豪強,貌似知道這些人的背景,所以才選擇了集體沉默,甚至在這些強盜離開之後,接手了這個爛攤子。
將這一切結合到一起,李文牧能想到的只有一種可能。
這些強盜,就是傳說中的修真之人。
「你就這麼確定,那些人是修真之人?」
在聽完李文牧的問題之後,陸羽開口問道。
「我確定。」李文牧肯定的說道:「錯非是修真之人,以周家的底蘊,絕對不會連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就被人屠滅。錯非是修真之人,不會讓整個冀州豪強集體失聲。」
「能在世俗之中有如此壓倒性的優勢,只有修真之人才能辦到。」
李文牧所說,貌似有幾分道理,可陸羽並沒有選擇全信。
陸羽轉過頭看向強哥:「你也認為當初偷襲你家的是修真之人。」
「是。」
強哥想都不想就回答道,態度比李文牧還要堅決。
陸羽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心頭閃過無數條念頭。
對李文牧說的話,陸羽永遠只能信一半。可如果連周強都如此堅持的話,陸羽就覺得此事有八成可信了。
畢竟和城府極深的李文牧比起來,強哥撒謊的技術差的太遠了。
既然這件事情有八成可信,那這件事就有趣多了。
雖說修真界與世俗界都是由凡人組成的,可因為雙方實力相距太大,兩者之間那是嚴格區分、涇渭分明的。
除非發生了一些重大的事,否則修真界一般是不會插手世俗之事的。
不管是道佛一方,還是魔道一方,這都是一個默認的規則。
而如今,修真之人居然將目光投向了世俗中的周家,甚至不惜將周家滅門。
這件事情太反常了。
俗話說反常即為妖,陸羽隱隱感覺到,自己貌似卷到了一件大陰謀之中。
強哥,周強,果然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呀。
想著李文牧和周強的話,陸羽的心思,慢慢落到了一個東西上面。
「你這麼肯定,僅僅是因為這是李文牧的判斷,還是因為你手裡有別的證據。」
「我手裡還有別的證據,決定性的證據。」
強哥堅決的說道。
陸羽一提證據,李文牧就知道陸羽想要什麼。立刻從懷中拿出了一個木龕。
「公子,這個就是強哥的父親留給周強的。這個東西,可以證明我的推斷是正確的。」
這個木龕是周強的父親留給周強唯一的一件東西,每一次看到它,周強都忍不住感到濃濃的悲傷。
就連這次也一樣。
當這陸羽的面,周強睹物思人、悲從中來,兩隻眼睛已經泛出了淚花。
周強這絕對是真情流露,看著周強眼中的悲傷,陸羽立刻確定了這件東西的真實性。
不過這個李文牧倒真是有先見之明呀,提前就把這件遺物準備好了。
李文牧拿出木龕,陸羽立刻讓鐵頭將木龕拿上來。
將木龕拿到手裡,陸羽終於相信了李文牧他們的話。
李文牧拿出的這個木龕,根本就不是世俗之物,絕對是修真之人的手筆。
這個木龕有兩個巴掌大小,一看就是年代久遠之物。奇怪的是,整個木龕上沒有一絲縫隙,更沒有鎖眼之內的。
陸羽第一眼看過去,還以為以為它就是一整塊木頭。
看出陸羽的疑惑,李文牧開口解釋道。
「公子,這個木龕到強哥手裡已經有幾年了。可強哥一直沒有找到開啟它的方法,所以這個木龕就一直沒動過。」
「不僅強哥沒有辦法。就連整個周家,幾百年來也沒有人能打開這個木龕。」
聽到李文牧這個說法,陸羽略微一愣,然後仔細觀察起這個木龕起來。
木龕上面雕畫著密密麻麻的紋路,密密麻麻的看起來花眼。陸羽一眼看上去,沒過多久,還沒看出個究竟居然就感到一陣頭暈。
陸羽立刻移開了目光,心中大駭。
這哪裡是什麼雕畫呀,分明就是修真之人布下的陣法。
而且是相當高深的陣法。
這個布置陣法的人很聰明,將陣法嵌套在了繁雜的雕畫之中。如果不是精通陣法的高手,一眼看過去只會覺的雕畫太過繁雜,看的人頭暈。根本不會聯想到這裡面會嵌套著陣法。
若非陸羽以前跟著萬巫谷的高手學過兩年的陣法,陸羽也看不出此中的門道。
陸羽在定了一會神之後,才重新將目光投到木龕之上。
這次陸羽凝神貫注,勉強可以抵禦住那種眩暈感。
陸羽仔仔細細的觀察了一下,終於看出了一點點端倪。
木龕上所布置下的陣法相當玄妙,要想將其整個看懂,以陸羽現在的水平還遠遠做不到。
至於破解,那就更不可能了。
陸羽只能勉強的猜測,這個陣法的作用,應該是將這個木龕禁錮以及保護起來。
難怪這個木龕上沒有絲毫的縫隙和鎖眼。陸羽猜測,平凡之法,是絕對不可能開啟這個木龕的。
要打開這個木龕,唯有實力達到一定層次的人才能辦到。
除此之外,陸羽還隱隱在這個陣法上察覺到了某種限制。
應該是具有某種血脈的人,才有資格去打開這個木龕。
陸羽心中一動,眼神不自覺的落到了下方的周強身上。
周父在家族瀕臨毀滅時,那麼鄭重的將這個木龕交到周強的手裡。很可能周家就是這個木龕的守護者。
如果是這樣,那很大的可能,符合血脈要求,能打開這個木龕的人就是周強。
陸羽猜測,打開這個木龕的方法只有兩種。
第一種,就是周強的實力提升,達到開啟木龕的條件,木龕自然而然就能打開了。
第二種,那就是在陣法上有極高的造詣,以陣破陣,破解掉木龕上的陣法。
除了這兩種方法之外,再無他法。
至於靠著實力強行破開,極有可能將木龕和木龕里的東西全部毀掉。
由此可見,當初製作這個木龕的人,那是煞費苦心呀。
可究竟是什麼樣的秘密,需要這麼鄭重的保護起來呢?如此重要的秘密,又為什麼會由身處世俗的周家來守護呢?
這個木龕,無疑就是導致周家覆滅的罪魁禍首。
陸羽眼中帶著濃濃的疑惑,看向周強。
「這個東西,是出自修真之人的手筆。按理說,不應該出現在世俗之中。如果你們所說的故事屬實的話,那些強盜攻擊周家的原因,相信就是為了這個。」
陸羽一邊說,一邊觀察幾人的表情。
陸羽發現,周強三人對自己的話沒有感到絲毫的奇怪,貌似他們早已經知曉了。
陸羽眼中精光一閃,沉聲問道:「這個木龕裡面,究竟是什麼?」
面對陸羽的這個提問,李文牧沒有像之前那樣乾脆,而是沉默了片刻。
沉默片刻之後,在陸羽的逼視下,李文牧慎重地說道:「我只能告訴公子,這個木龕裡面藏著的東西,關係到一件非常厲害的寶物。」
「哦,你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
陸羽看著李文牧,神情諱莫如深,眼神深若寒潭,問道:「那你有何證據證明呢?」
李文牧你立刻說道:「周強的父親留給周強的那封信里,清清楚楚的寫著。」
「信呢?」
陸羽再次逼問道。
「那封信關係重大,我們為免在引來禍端,在強哥給我們看完之後就燒掉了。」
「呵,燒掉了!」陸羽忍不住輕笑一聲,略帶譏諷的說道:「你拿著一個已經燒掉的書信當證據,恐怕不能讓人信服吧。」
李文牧嚴肅的說道:「我知道我說的這些話公子很難相信。可我李文牧可以對天發誓,剛才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絕對沒有半句虛言。」
看著李文牧嚴肅的神情,陸羽在心裡不斷衡量著李文牧這番話的可信度。
而在表面上,陸羽裝作一副已經失去耐心的樣子,隨意的說道:「既然如此,那你總可以告訴我,那是一件什麼寶物吧?」
李文牧鄭重的看著陸羽,嘴唇輕動,緩緩地說出了兩個字。
李文牧表現的非常慎重,連聲音都沒有發出來,陸羽只是通過李文牧的嘴型看出了李文牧要說什麼。
就因為這兩個字,陸羽的臉色瞬間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