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條件
陸羽讓強哥他們發誓，就是想為自己求得一個保障。
可沒想到強哥一聽這要求，態度極其的強烈，根本不答應。
「放屁，讓老子發誓，辦不到。」
陸羽看著激動異常的強哥，冷笑地說道：「連誓言都不敢發，看來你們真的是準備事後算賬了。」
陸羽一邊說這話，眼睛卻看向蛇頭。
陸羽發現，這三人中，強哥的實力無疑是最強的，可真正拿主意的似乎是這個叫蛇頭的。
三人中，就屬這個蛇頭最清楚事理，也最明白進退。
蛇頭的臉色來回變幻，一會看向受制於人的強哥，一會又看向嚴陣以待的陸羽。
蛇頭髮現，不管自己怎麼改變策略，陸羽連一刻的放鬆都沒有，手中的石片一直按在強哥的脖子上。一旦有什麼異動，陸羽可以在第一時間結果掉強哥。
油鹽不進，又如此謹慎，蛇頭現在是真的有點後悔了。
思慮再三，蛇頭最終嘆了一口氣，跺跺腳，咬牙接受了陸羽的要求。
「罷了，這次就當我們三兄弟認栽，我們發誓就是了。」
對方終於鬆口，陸羽剛準備鬆一口氣，手中的強哥卻又叫喚了起來。
「蛇頭，你小子說什麼呢。我們怎麼能答應這樣的要求。」
蛇頭無奈的說道：「強哥，我們現在受制於人，沒有別的路了。」
「什麼沒有別的路，有什麼可怕的，大不了就是一死嘛。老子寧死都不受這樣的屈辱。」
原本一直暗中配合蛇頭的強哥這一次卻格外的堅決，剛準備鬆一口氣的陸羽趕緊將手中的石片再往上送了一送。提醒強哥，他現在的命還在自己手裡握著。
深知強哥脾氣的蛇頭連忙勸道：「強哥，你可千萬別衝動呀。留得青山在，咱不怕沒柴燒。你別忘了，你還要振興你們家的鏢局呢？」
一提到自家的鏢局，情緒激動的強哥瞬間安靜了下來，眼中不由得流露出了悲憤、不甘的神情。
這一變化，陸羽清楚地看著眼裡。陸羽發現，這三個人似乎另有故事。
強哥的變化轉瞬即逝，蛇頭的話不僅沒有勸住強哥，反而讓他感到更加的悲憤。
「我還振興什麼家業！被這麼一個小人玩弄在股掌之中，祖宗先人的臉都被我丟盡了。我還不如一死，免得再給我爹丟人。」
強哥突然冒出的這句話讓陸羽心中有些詫異，不由的多打量了強哥幾眼。
看的出來，強哥現在說的並不是謊話。恐怕強哥的背後，還真有什麼故事。
而強哥突然地執拗也讓蛇頭急的跳腳。
「我的大哥呀，你怎麼還看不明白呀。」
蛇頭注意到陸羽一直在看著自己，明顯是讓自己來搞定強哥。
這雖然讓蛇頭有些不爽，但為了保住正犯牛脾氣的強哥，他也只能這麼做。
蛇頭急忙上前幾步，站到強哥的前面。先看了一眼陸羽，發現陸羽使了一個眼色之後，才低下頭去，在強哥面前低聲說道。
「強哥，你根本沒必要感到丟人。這個傢伙並不簡單，我們今天栽在他的手裡其實不冤。」
蛇頭的話讓強哥一愣，下意識的反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強哥，你想想。這傢伙當初連雜役都沒選上，應該是一個等死的廢物才對。可他不僅活了下來，還能讓鐵頭這個和我們一樣的雜役對他如此的死心塌地。他的身體明顯弱的不行，卻能在瞬間將猴子打暈，還能把你弄傷。這些都說明這傢伙有些本事。」
「呸，什麼本事。不就是一些陰人的把戲。這有什麼？」
一提到自己，強哥的火氣就更旺了，立刻大罵道。
「可不管怎麼說，他最後是贏了。如今我們是魚肉，只能任他宰割。」蛇頭接著說道：「強哥你也別覺得不服氣。如果把你換到他的位置上，恐怕你現在早就被揍趴下了。」
強哥冷哼一聲，根本不聽蛇頭的話。
「強哥，我再打個比方。不要說像他身體這麼虛弱的人，就是鐵頭這樣身強體壯的小夥子。我找十個人來，個個手裡都帶著傢伙，以你的身手，他們能奈何的了你嗎？你剛和他交過手，應該能感受到這中間的差別。」
被蛇頭這樣一提，強哥渾身一震，細想了一下，臉上露出了一絲狐疑。
「這麼一提，我倒想起來了。好像他的身手的確和普通人不一樣，好像也是練過的」
見有了效果，蛇頭立刻趁熱打鐵：「這個傢伙能在今天把我們整成這樣，不管是膽識、手段還是謀略，都不可小覷。所以我才說我們輸的不冤。」
把話點透，蛇頭才站起身來，讓強哥自己好好的想一想。
與此同時，蛇頭也露出了一絲苦笑。
雖然自己剛才離強哥很近，看起來是有機會救出強哥的。可蛇頭心裡清楚，陸羽既然讓自己過來，又怎麼可能不防備自己。
剛才蛇頭在低身說話的時候，明顯感受到一道目光死死地注視著自己。只要剛才自己一有多餘的動作，強哥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所以剛才蛇頭一直都小心翼翼，緊張的連後背都被冷汗浸濕了，生怕引起陸羽不必要的誤會。
強哥自己或許都不知道，他剛才離鬼門關究竟有多近。
強哥在思慮半天之後，突然轉過了頭，就連脖子上的傷口因此被拉長了幾分也毫不在意，死死地盯著陸羽。
上下打量了半天之後，強哥狐疑的問道：「你真有那麼厲害，可我怎麼看都不像呀。」
陸羽沒有言語，因為該說的話蛇頭都已經替他說了。
陸羽算是看出來了，現在強哥最放不下的就是面子，覺的向自己認輸是一件相當丟人的事。
既然如此，讓蛇頭來講清楚這個問題要比陸羽自己來辯駁強上一萬倍。
強哥猶疑了半天之後，終於下定決心，咬了咬牙說道：「罷了，我就再信蛇頭一次。」
然後，強哥沖著陸羽說道：「小子，你讓我發誓也行，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其實條件很簡單。我聽鐵頭說，你私下抄錄了一份修真功法，看來你也是想走修真這條路了，沒錯吧。」
陸羽愣了一下之後，點了點頭。
修真夢想，人人都有。所以也沒必要隱瞞。
「那事情就簡單了。既然蛇頭這麼看好你，那咱們就打個賭。我給你五年時間，五年之內咱們秋毫無犯。只要你能在五年之內踏上修真之路，實現聚靈，成為九玄宮的外門弟子，那我就承認你有本事，今天的事我也就認栽。可若是你辦不到，那今天的這筆賬我就要連本帶利的都收回來。」
陸羽沒想到強哥繞來繞去居然提出了這麼一個條件，這讓陸羽哭笑不得。
「你們可真是打的好算盤呀，連這樣的條件都能說出口。」陸羽說道：「如果我成為九玄宮的外門弟子，那像你們這樣的雜役，生死只在我一句話之間。到那時，我還需要顧忌今天的事嗎？」
陸羽的質疑並沒有讓強哥難堪，強哥說道：「你放心，我既然提出這個賭約自然不會坑你。」
「實話告訴你，我現在也在努力修行。那本《道元聚靈卷》我也早已爛熟於心。以我的資質，最遲兩三年就能成功。你就算能在五年內邁出這一步，我也依舊比你強。所以這個賭約你並不吃虧。」
強哥的話聽的陸羽一愣，反問道：「你也要走修真之路？」
強哥理所當然的說道：「修真之路人人都想走。你能走，我為何就不能走。」
「怎麼樣，這個賭約公平吧。你若是敢接下，那從此刻開始，五年之內，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一切恩怨，等五年之後再做了解。「
強哥剛說完，蛇頭就上前補了一句：「你今天能跑到這來為鐵頭出頭，我相信你也是一個有傲氣的人。若你真有膽量，就跟我們賭一場。若你非要步步緊逼，讓我們發下那屈辱的誓言，我們也沒辦法。只當我蛇頭瞎了眼，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們三兄弟也只當是我們自己的報應，絕對不會怪到你的身上。」
強哥和蛇頭一唱一和，互相配合，明裡暗裡的擠兌陸羽。
原先陸羽還猜測他們說的話有幾分可信，可現在，陸羽看著同出一口氣的兩人，突然笑了一聲。
「如此說來，我陸羽要是不答應，就真被你們兩個給看扁了。」
蛇頭一聽這話，立刻眼睛一亮：「那你是答應了？」
陸羽大笑一聲，突然放開強哥，向後退了幾步。
「既然要賭，那咱們就賭的大一點如何？」
陸羽居然突然放開了自己，這讓強哥一時驚疑不定。
之後又聽到陸羽說的話，更讓強哥眼露精光。連身上的傷都來不及處理，就直接問道：「你要怎麼賭？」
「你不是說你在兩三年之內就可以聚靈成功，踏上修真路嗎？那咱們就以三年為限，三年之內，誰能率先成為九玄宮外門弟子，誰就贏。」
強哥更覺驚奇，又問道：「賭注是什麼？」
「如果我輸了，那我當著所有人的面對你三跪九叩，為今天的事道歉。從此為奴為仆，你只管吩咐。是生是死，全在你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