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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誤會,與蛇狂奔

  衝到最前線,丹若才明白這條蛇是多麽的讓人恐怖。單就一片鱗片,都抵得過她的腦袋大。還別說那暴露在外的一人長巨齒,以及紅豔豔宛如嘎啦電影節紅地毯的冗長吐幸子……不再多想,丹若隻背轉過身子來,張開雙臂,直直護在它跟前。


  現下,如此貼近的距離,丹若不止能感覺到巨大陰影籠罩下的壓迫,還能明顯感覺點點血水從後方滑落。滴答在身上的紅色珠子,透著沁骨冰涼。有的順著她衣衫沁進去,直直冰涼著她溫熱皮肉,直至心肺;有的則滴落在地麵,綻出點點紅花,豔而不麗,宛如大蛇身體無聲幽泣。


  “丹若,你快過來,這蛇妖已獸化,小心它……”率先反應過來的阿難,瞧見丹若站在青竹跟前被血水淋得渾身濕透,已經急不可耐得失了往日溫吞,吼聲直逼帕瓦羅蒂最後還生生破了音。


  “我不過去,阿難,你也無需對我擔心。青竹不會傷我的,無論他是人是獸,我都相信他的心是善良得。”不知從哪裏來的信心,讓丹若執著於站立在大蛇跟前,張開雙臂,如同護著小雞的老母雞。


  “他媽的死女人!你竟然以為它善良?忘記了他在幾百年前那一口,咬得你直接——唔唔——”見她不為所動,阿蓮也急了,有些話剛要出口,就被旁側伸出的另一隻大手捂住。手的主人丹若不認得,但那雙冷冽得眼神卻讓她不由渾身一顫,總覺得像是被扼住呼吸般,渾身都緊繃起來。


  “我信青竹。”看見對方陣營裏,一管管烏黑槍口朝自己舉起,丹若祥裝鎮定得如是道。事實上,她根本不知道,現在自己這個決定究竟是對還是錯。也不知道自己舍身擋在青竹跟前,直接與那群仙人為敵,將麵臨怎樣的對待與後果。但,做事全憑心而為的她,現下唯一堅持的依憑就是:青竹救過自己,自己也不能見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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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噝——”巨大得蛇幸在這關鍵時刻發出了奇特聲響,丹若有些分神得偏頭。隻瞧見那抹紅順著風朝自己襲來,腰間一緊,渾身一輕,整個人就被大蛇用舌頭高高卷起,直到半空仰視眾人的高度。


  心跳加快,強壓下尖叫的欲望,丹若瞪大了眼等待“結果”。


  倘若這大蛇在此刻把她往肚中一塞,也就不消說,十八年後再見吧!屆時,她定會又是一條響當當的一姐們兒。


  但,假如大蛇不過是因為眼神不好,舉高高過後看清楚了,就再度安全無恙得給她放回地麵喃?她是不是應該理理衣衫,讓它瞧個分明?

  紛亂思緒尚未完結,已然騰空的身子,在這會兒就已經被甩了個難度係數七點二的翻轉,再經過一陣莫名顛簸而穩穩趴在了某塊光滑平坦處。還沒等那暈眩得感覺退卻,丹若就被四周再度響起的槍擊聲給驚慌了神。七手八腳得好容易穩住身子,匍匐在略顯滑溜得地方,往下探視——乖乖!原來她現在正處於視野最為良好堪比東方明珠高塔頂端的蛇頭頂部啊!

  “丹若快下來!”一麵發射最不起眼的M1911,阿難一麵朝半空總的她吼叫。難得的,一張俊臉漲得通紅,比之前的暴吼脹筋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們快放下槍!”沒有理會他示好得張開另一隻胳膊,丹若現下緊緊摳在大蛇鱗片間的縫隙,朝阿難等人“招降”。然而,無論她吼得再怎麽撕心裂肺,都沒有一個人願意放下槍。包括一心要她回去的阿難,都不斷的扣動著扳機,也未曾想過,縱然她妥協了要跳下去,那些足以讓神仙都魂飛魄散的子彈會不會打到她。


  “死女人!你不要命啦!快點回來!”同樣也加入了戰局的阿蓮,隻吼了這麽一嗓子後,就被什麽不知名的力道給掃倒了。


  還沒等丹若反應過來,大蛇的行動加快,飛速得往強衝去。根本不顧那些已經架設好的重型機關槍威脅,像是拚了命都要往前行進般。


  陸續有仙人像阿蓮一樣倒下,大蛇運用了超過每小時八十公裏的速度前行。俯趴在它頭頂的丹若,則根本顧不上其他,隻能死命得用手腳摳住它的鱗片縫隙,盡力讓自己不摔下去。


  —草食性恐龍出品—


  風呼呼得吹著,從來沒敢坐敞篷車上高速的丹若,這會兒算是明白所謂“兜風”是什麽意思了。掌心和腳踝已經開始承受不住自身重量,發出疲憊酸痛的警示,她開始緩緩往後滑落。


  恰好此刻,大蛇一個“急刹”,早已無力把持的丹若,整個人就順著它後背光滑鱗片一路滑將下去,直直落到它青黑發亮得後背。


  “噝——”似乎是感覺到了丹若的滑落,大蛇轉過身來,瞪著一雙蛇眼,瞄了瞄她所處的位置。長長舌頭剛剛伸出,後方就傳來刺耳槍聲,知道時間不多的它也顧不上照顧丹若了。飛快舉起尾巴,朝著正前方的一座巨大建築狠狠擊打而去。


  【哐當——嘩啦——】玻璃混泥土夾雜著雜物相互撞擊的聲響,在蛇尾的攻擊下,顯得宛如一場建築交響曲。聽管了工地上噪音的丹若,這會兒還真沒怎麽受到影響,隻小心得坐在“蛇中段”上,努力不讓自己掉下去。


  雖不明白它在做什麽,但瞧那些仙人追趕在後得急切於不甘,她也略微明白,這會兒它做的事情,肯定是有某種奇怪道理的。而這個道理,極有可能關係到她。不然那個從來沒給過她好臉色的阿蓮,不可能朝她主動示好,讓她回去。基於前兩次吐血的惡心經曆,以及仙人從頭至尾都沒有讓丹若有過好感的事實,現下的她,隻選擇相信大蛇,就當賭一把好了!雖然她賭運向來不佳,可人生難得幾回搏不是麽?

  “大家小心!”不知是誰從後方吼了這麽一嗓子,丹若剛想轉頭去看,整個身子就被座下大蛇給領著往下方俯衝而去。巨大的衝擊力讓她瞬間回過了神,死死扒住蛇鱗,尖叫著跟隨這足以媲美F1速度,進入到巨大建築倒塌後的某洞口。


  閉上眼,試圖在四周割人的風刀中尋找空氣。


  好容易喘上了兩口,手間依憑著她的鱗片生生消失了。驚異瞪大眼來,胯下哪裏還有大蛇的蹤影,自己分明騎著的就是一青衣男子!而且,最為讓她驚訝的是——這人一頭烏絲,分明就不是那滿頭銀發的青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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