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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迷迭重重

  可惜,這次的散步並未圓滿成功。


  剛走到冰潭上方的小圓洞旁,阿難就出現了。


  難得沒有微笑的臉上,丹若瞧出了自己即將再度遭罪的端倪。


  “這裙子你換上吧。”阿難似乎是心思細膩的代表性人物,抖手憑空拎出條長裙來,念叨了句她聽不懂的梵音,便置換了她已然破碎襤褸的舊裙。


  “我又要去參加那個放血儀式?”由著他為自己整理衣衫,丹若平靜的猜測。


  點頭,沒有微笑,阿難探手牽著她柔荑,沒有與她對視的勇氣,卻扔把她送到了“祭壇”。


  四周已站滿了人,仍是上次的那些背槍男。阿蓮和天空釋都在,表情有些奇怪,旁的卻都暗暗欣喜著。兩極化的表情,讓丹若越發覺著不對勁,但卻知道現在縱然有人要她小命,也沒什麽可以解決的法子。


  “開始吧。”又是阿難開的頭,沒人應和,但丹若卻明顯感覺到“催吐”開始了。


  源自喉嚨深處的翻湧,順著窒息感再度騰了上來,她無力跪趴於地,雙手扶著脖子,低頭欲吐。想到什麽似的,努力把手抬起,丹若遮擋在口邊。頃刻,一顆顆圓潤小珠子溢滿手心。然後心頭一痛,渾圓的巨大圓珠滾了出來,砸在手上那堆晶瑩小球上,再直直滾落在地。


  ————————————————草食性恐龍出品————————————————


  儀式到此應該算是結束了,可眾人都未曾動作。包括那個一直想要她心頭血的阿蓮,也不過是稍稍上前了半步,隻看不動。


  雙手捧著滿滿一捧晶瑩珠子,半跪在地上的丹若喘息著維持著整個身體的平衡。不知為何,這次的“放血儀式”比起上次,讓她更覺得痛苦。像是身體裏的什麽東西都被嘔出來般,胸腹間空空的,仿佛連心髒都被吐出來了般。


  “你確實是吐出來了。”一個女聲,出現在丹若耳畔。


  “誰?”擠出個詢問後,抬眼四望,四周的男人通通皺眉不語,她瞧不出是誰在出聲。有聲音,沒有人,難道是她的幻聽?!還是吐血的後遺症?


  “不是幻聽,你看不見我,因為我就是你。正確的說,我是丹若的靈魂,現在在你身體裏。”女聲再度出言,輕快的語調顯示其心情頗佳。


  【你是丹若?所以你能夠聽到我現在想的什麽對不?!】吃驚是自然的,不過很快她就回過神來接受這個事實了。畢竟連神仙妖怪都出現了,還有什麽不可能的。


  【是,其實丹若隻是這個身體的名字,所以你現在才是真的丹若。先別說這些了,你快把那個紅珠子撿起來。就是你最後吐出來那個大的。】女聲挺溫和的,卻讓丹若覺得不可拒絕。


  強忍住身體不適,她鬆開手中的一大捧圓潤珠子,撲上去拾起大“紅”珠。當掬在掌心之後,奇特的觸感才讓她覺得不太對勁。這種軟軟的溫熱,根本就不是一顆珠子應該有的。


  “這個?”無法抑製詢問出聲,丹若抬眼,看見男人們統統瞪大了眼狠狠盯著她手中的東西看。心底的聲音再度傳來,她相信了這個長得和凡人心髒天差地別的東西,真屬於自己身體胸房。咬牙,不顧髒汙和惡心,死命把東西塞進了嘴裏。


  本以為會出現的吞咽困難及不適,卻並未發生。順著喉頭滑下去,直直通往胸腹中部偏左,一下子就安在了那裏。怦怦的聲響,頃刻就傳了出來,丹若覺得一切不適都褪去了,她就這麽一吞,便把自己的生命給吞了回來。


  【我沒有騙你,我曾經是你,現在出現,隻是想幫忙。你若信我,切莫再多聲張,隻假意暈倒,其他的容後我再告知與你。】女子言出,丹若便倒下,配合的剛剛好,驚得幾個男人慌了手腳。特別是這幾日與她相交的四人,直接露了擔憂,紛紛上前來攙扶摟抱。


  餘下不知名幾位仙人,明白今日之事無法繼續,也不留戀。在地上隨意撿拾了幾顆晶瑩小球,便自顧離去。


  沒人注意,此刻本應“暈厥”的人兒,忙亂中突兀的伸出手來,暗地裏又捉了幾顆小球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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