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指尖溫柔

  “他娘的死女人，剛剛去哪兒了？我們怎麽都找不到你？！”聽著種口氣與分貝，丹若就明白來者何人了。話說，若不是這個阿蓮從開始就這麽口口聲聲的罵娘亂嚷嚷，她也不會誤把神仙當黑道，犯下了“輕敵”的低級錯誤。 非人類她不曾遇見過，這才惹上了不該惹的人。若早些明白了他們身份，丹若一定馬上自盡，還不用害得人家費力虐待。 “不知道你……們找我什麽事？”早上的巴掌，丹若仍記憶猶新，淡淡得轉身，瞧著阿蓮和跟他進來的阿難，輕聲詢問。 “見你沒有擦藥，就來幫忙。”舉起手中藥瓶，阿難微笑著上前，不容拒絕得扳過丹若的臉蛋，開始動手。雖然動作輕柔，但這種強迫中獎的感覺，讓她很不爽。礙於現在還受製於人，丹若隻是微微皺了皺眉，並未多說什麽。 不過，她這皺眉的動作做得也巧，剛好是阿難指尖碰到那塊淤青時，讓人誤以為是被弄疼了，“很疼麽？對不起。”第一個誤會的，自是阿難莫屬。對於女子的憐愛，阿難是天性中就帶著有的。這會兒見她不適，他便愈發得心緊了些，手上得動作比羽毛落下都輕幾分，癢得丹若還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 “沒什麽，不是很疼。”說實在，她還寧願阿難手重點，免得要癢不疼的這麽難受。 “怎麽會不疼，都青得發紫了。”難得的皺緊眉頭，阿難見她在自己手下輕顫躲避，誤以為她疼得厲害卻故意逞強。心中得憐惜，隨著自責加倍，竟越發得泛濫了起來。 “我來。”搶過阿難手中藥瓶，阿蓮從旁側突兀得攬過丹若來，抿緊嘴用小指頭摳了藥膏來為她塗抹傷處。笨拙得動作，加上指尖微微的顫抖，把眉頭緊皺的丹若逗得輕笑出聲來。 “臭女人笑什麽？”語氣不善，卻也難得沒有掏槍罵娘，阿蓮隻是板起臉來，手上輕柔得動作未曾停下。如若這傷處不是因他而得，丹若定會覺著這個男人對自己有那麽點兒意思，主動擠開好心的阿難不說，還小心翼翼的像是對待什麽寶貝。 不過一想到他要取她的血，這些胡思亂想就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會對女人動手的男人，就算真是什麽上好極品，她也不會考慮的。再說了，人家也不可能對她有意思，自知之明這種東西，丹若從很小的時候就運用自如了。 “沒什麽，隻是覺得你這樣像是好人，就隨便笑笑。”也不過是隨口解釋，聽到阿蓮耳中偏生就跟諷刺無意了。 什麽叫“像是好人”？ 眯起眼來，阿蓮收回了手，盯著丹若紅腫尚未消退得臉頰，麵色不愈。 氣氛一下又冷了幾分，被瞧得有些發毛得丹若也約莫有些明白，剛剛的話不太應該。不過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她現在隻能盡量保持鎮定，隨時準備躲閃那個雷公男的暴力襲擊了。 “好了，我們還有任務在身，閑聊就改日吧！現在丹若隨我們去蓮花池。”見次情形，阿難趕緊上前打圓場。剛剛被奪取藥瓶的莫名空洞感，他就當沒發生過，暗暗壓在心底，自動忽略不計。 “神仙也要做任務？”瞧著阿蓮怒氣衝衝得率先轉身離去，丹若才敢開口說話。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現下裝傻的每一個疑問，其實都是她在為逃跑尋找“出路”。 “妖界與人界的魂，是需要我們來引導著前往魔界的。”微笑點頭，阿難又自動自發得牽起丹若小手，一麵解釋一麵往外走。 瞧著沿路風景又有了些許變化的丹若，除了左顧右盼得“複習”路線形貌外，並未做過多回應，隻是乖巧得跟著往前林子深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