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恐怖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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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端之上，薑晨被神秘老人再次拽回到了原始的起點，如此近距離觀望牛頭鬼與獨眼巨人之間的戰鬥，隻讓人覺得驚心動魄，頭皮發麻。
身為遠古種族，獨眼巨人的每一次攻擊都顯得凶猛無比。
即便隻是簡單的一拳轟出，卻也能使空間破碎。
另一方，牛頭鬼的戰鬥力絲毫不弱於獨眼巨人，甚至還有著稍許壓製。
這個曾經向神明發起過挑戰的種族，其實力隻能用恐怖兩字來形容。
戰場上，那四溢而散的氣浪如同倒掛的瀑布，洶湧澎拜，激浪滾滾。
那數丈高的巨石建築紛紛坍塌崩壞，塵煙彌漫，遮天蔽日，
荒蕪的大地被狂暴的能量肆虐成碎塊，一道道深不見底的裂縫形成縱橫交錯的溝壑。
望著這一幕幕場景，薑晨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內心的震撼，他不由慶幸，如果先前獨眼巨人不是抱著玩樂的心態，估計現在他已經在黃泉路上走一遭了。
“怎麽樣，小鬼，是不是很刺激！”
“哢嚓，哢嚓……”
一句話剛在耳邊響起，緊接著又傳來一陣令人發顫的聲音，就像是用牙齒啃咬核桃而發出的聲響。
薑晨忍不住將視線轉移到老人的身上，這一看，差點把眼珠子都給瞪了出來。
隻見老人手中拿著一塊晶石，正不時送入口中啃咬。
那晶石通體呈青色，內有金月光輝，蘊含著強大的能量。
“這是八階妖獸金月魔狼的妖晶！！”
他一眼便認出了晶石的品種，忍不住驚呼出聲，隻覺得喉嚨間陣陣發幹，不由得吞咽了一口唾液。
此時此刻，還有什麽事情能夠比眼前所看更為詭異呢？
一位牙齒都快要掉光的老頭，竟然拿著八階妖晶當糖塊吃，最重要的是他看起來毫不費力，隻是幾口而已，雞蛋大小的妖晶便被吞吃了個幹淨。
這簡直就是個老妖怪！
要知道，妖晶是妖獸體內由靈力凝聚而成的晶石，是妖獸一生修行所化，防禦力甚至要比妖獸本身更強上一些。
八階妖晶的堅硬程度，別說是用牙齒啃咬了，就算是用鋼錘也敲打不碎。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薑晨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
而且這詭異的事情也就隻有眼前這個老家夥才能做得出來吧，
畢竟正常人可是無法直接靠吞服來吸收妖晶內的能量。
“等等……”
“為何這枚妖晶看起來如此眼熟呢！？”
度過最初的震驚後，薑晨突然察覺到有些不對勁，剛才那枚金月魔狼的妖晶與他的那枚很是相似，甚至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就在這時，他看見老人伸手向著虛空一抓，緊接著手掌中便憑空多出了一枚妖晶那是一枚冰藍色的妖晶，晶體有炫光浮動，散發著冰冷的寒意。
“這是冰寒暴熊的妖晶！”
“這老混蛋吃的是我的東西！”
如果第一次是巧合，那麽第二次必然不會再是巧合。
終於察覺到問題所在的薑晨，立刻對空間戒指進行了探查，果然，金月魔狼和冰寒暴熊的妖晶早已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在他的視線之內，一隻枯瘦的手掌探入戒指內的空間，隨後又取走了一枚八階妖晶。
“這怎麽可能！！”
看著這一切，薑晨隻覺得大腦一片混沌，整個人如遭雷擊，甚至忘了阻止老人的行徑。
他現在的神情模樣就如同當日的薑淩，目光中透露出迷茫和困惑。
空間戒指是由鑄靈師鍛造而成的魂器，裏麵擁有著獨立空間，隻有在戒指上留下靈魂印記的主人才可以將其打開，千百年來從未出現過問題，可現在卻有了例外。
如果在此之前，有人告訴薑晨他的空間戒指可以被別人打開，他是百分百不會相信的，因為這簡直就打破了世界的認知就如同有人突然告訴你，太陽是方的一樣。
但現在他卻不得不信了！
過了好一會兒的時間，當薑晨從愣神的狀態漸漸清醒時，空間戒內僅有的十三枚妖晶已經全部進了老人的肚子裏。
這其中可是有著九塊七階妖晶，四塊八階妖晶，總價值不低於五百萬金幣。
薑晨感到心中在不停地滴血，但是老人卻並沒有想放過他的意思，妖晶吃完後，便又將空間戒指內的不知名藥劑取了出來。
“喂！這可都是我的東西！”
薑晨的吼叫中藏著憤怒，如果不是驚懼老人那恐怖的實力，他早就不客氣了。
“小鬼，別這麽小氣嘛！”
老人仿佛沒有感受到他的怒意，毫不在乎地將藥劑瓶打開，然後當著他的麵將瓶內的不明液體灌入口中。
“也不怕喝死！”
薑晨忍不住在心中咒罵。不過他的心願落空了，老人不但什麽事也沒有，甚至還打了個“酒嗝”。
“嗯，不錯！這東西喝起來可真是爽口！是個好東西。”
聽著老人陶醉的話語，薑晨立刻將剩餘的幾瓶藥劑從空間戒指內取了出來，隨後緊緊地抱在懷中，以防老人再次竊取。
不過他的防備毫無作用，一陣涼風吹過，他甚至來不及做出反應，懷中的藥劑便出現在了老人的手中。
這次，老人將紅紅綠綠的藥劑一口氣全部灌入口中，看得薑晨渾身發麻。
“轟隆隆！”老人肚中雷音陣陣，隨後張嘴吐出一口濁氣，身前的空間仿佛被腐蝕一般，發出“滋滋”的聲響。
“這究竟是個什麽老怪物！”
見神秘老人如此生猛，薑晨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老人用手擦了擦嘴角，瞥了一眼薑晨，笑吟吟地說道：“小子，你身上的戒指和項鏈也都挺不錯呀。”
“混蛋！簡直就是欺人太甚！”薑晨怒火中燒，忍不住破口大罵道：“不要臉的老東西，你還沒完沒了了是吧！”
話音剛落，他突然感到脖子一涼，用手撫頸時項鏈早已不翼而飛，隨後戒指也不見了。
老人將偷搶而來的兩件魂器直接丟入口中，然後用力咀嚼著，他的神情帶著滿足和回味，像是餓了七八天的老乞丐正在享用著一隻美味的雞腿。
“我的寶物！”
薑晨目眥欲裂，臉色漲紅，掌心中冒出金色火焰。
他死死地盯著老人，目光如同鋒利的刀劍。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怒火，老人尷尬地笑了笑：“哎呀，小鬼，別跟個娘們一樣小家子氣嘛！”
小氣？聽到老人的話，薑晨氣得簡直要吐血。
空間戒指和墨塵項鏈可是兩件魂器，即便是最低級的靈級魂器也價值連城，更何況戒指空間內還有著竹澤遺留的法杖，那可也是一件魂器啊，再加上其它雜七亂八的東西，總價值根本不可估量。
見薑晨怒不可遏，一副要拚命的樣子，老人悠然道：“小鬼，別生氣嘛，我可從來不白吃別人的東西，一會兒我送你一場大造化，就當做是補償了，你覺得如何呀？”
“我這些寶物可是價值無量。”薑晨怒目而視。
“終歸都是些身外之物，再有價值又能如何呢。”老人聲音懶散，帶著些許不屑，
他望了一眼薑晨，又補充道：“小鬼，你要明白，與那些寶物相比自身的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哼！”薑晨冷哼一聲，沉默不語。
“啊”老人打了個哈欠，又伸了伸懶腰，目光望著下麵無休止的戰鬥，鬱悶地說道：“這兩個小家夥打起來沒完沒了，還真是讓人頭疼啊，早知道就應該將它們封印的更遠一些才好。”
老人的聲音很輕很細，但是薑晨卻剛好可以聽到。
一瞬間，他毛骨辣然，如墜冰窟。
他也不清楚老人所說是真是假，如果是真話，他不知道該用什麽言詞來形容老人的強大。
成年巨人擁有著九階實力，並且因為種族特性的緣故，使他在九階領域中也是無比強大的存在，雖然薑晨不知道屠龍者有多強，但成年巨人即便不如也並不會弱了多少。
牛頭鬼更是強悍，它不但實力稍強於獨眼巨人，還有著獨特的種族天賦碎魂。
而如此強大的兩個存在，這位老人竟然想要封印它們，而且從他的話語中可以推斷出，這種事似乎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很快，薑晨便知道了言語的真假。
在他驚駭的目光中，老人對著大地隔空一掌，
刹那間，時間停逝，萬物靜止，世界徹底的安靜下來。
那如長河翻滾的氣浪，在頃刻間煙消雲散，
那四溢而出的狂暴能量，在眨眼間化為烏有，
獨眼巨人揮出的拳頭停在半空，牛頭鬼龐大的身軀靜立不動。
“開！”
老人低喝一聲，大地悄無聲息地裂開一道裂縫，足有百丈長，深不見底，如同被天刀斬裂的深淵。
獨眼巨人瞬間跌落在裂縫之內。
“封！”
老人手掌握拳，大地再次聚合，裂縫消無蹤影，而強大的獨眼巨人就這麽輕鬆地被封印在了大地之下。
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薑晨臉上先前浮現而出的怒氣早已消失。
他麵無表情，沉默不言，看似平靜，但不停微顫的手指顯露出了內心的波瀾。
“哎呀呀，耳根子終於清淨了，這兩個家夥一碰麵就打，真是不讓人省心！”
“說起來，這事還要怪你這小鬼，如果不是你將‘大傻眼’帶領到這片區域，它們倆也不會碰到一起。”
老人看著薑晨，話語中有著一絲埋怨。
薑晨無言以對，關於這件事他又怎麽會知曉。
做完這一切，老人身體緩緩降落，盤坐在牛頭鬼的一根彎角上，隨後衝著薑晨大聲喊道：“小鬼，跟我走吧，送你一場大造化。”
聽到老人的話語，薑晨心中不免有些猶豫，但也僅僅隻過了幾息的時間，便有了決定。
他呼出一口濁氣，身體輕落在牛頭鬼的另一根彎角上，隨後安靜地坐了下來。
見他沒有拒絕，老人眼睛一亮，嘴角勾起笑意：“不錯嘛，小鬼，還是有些膽子的呀！”
老人原本以為薑晨會猶猶豫豫、遲疑不決，或者是刨根問底打探個清楚，但是沒想到薑晨竟然會如此果斷，這讓他有些出乎意料。
薑晨冷著臉，語氣帶著憤怒地說道：“老混蛋，你把我的寶物全給吃了，我要是不去，豈不是吃了大虧。”
嘴上雖是這麽說，但薑晨可並不是個魯莽的人，他之所以沒有拒絕，是因為心中有著自己的判斷。
雖然隻是和老人初次見麵，並且對他一無所知，但是薑晨卻覺得老人並不是個壞人，至少不會加害於他。
畢竟以老人那恐怖的實力，如果心有歹念，也根本不必要使用這種低劣的手段去行騙。
這可是一個隨手就可以封印獨眼巨人的恐怖存在啊！
坐在牛頭鬼的彎角上，薑晨心中微微有些異樣，九階遠古妖獸竟然淪為坐騎，這讓人感覺有些不真實。
薑晨突然想起老人先前說過的話，他說自己就是個放牛的，隻是……這牛可不是一般的牛呀！
老人輕拍牛頭鬼的彎角，沒有任何言語，但是牛頭鬼卻仿佛知道老人要去哪裏一樣，那八根蛛腿快速跑動，出現無數殘影。
牛頭鬼的移速很快，甚至比薑晨全力飛行的速度還要快，頓時間，大地掀起一道煙塵，向著遠方久久不散。
“我們去哪裏？”
聽到詢問，老人瞥了一眼薑晨，嘴角露出神秘地微笑：“嘿嘿，到了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