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一起去挖墳
“價格嘛，的確是很公道！”楚夕顏眉眼一彎笑盈盈道，“隻是鳳公子，這筆銀子要怎麽付？是不是應該先付一筆定金，等到事成之後再付清餘額？”
“哼！”鳳染天輕哼一聲，伸出右手道，“那就先交五千兩銀子的定金吧，若是沒有銀子……”
“好！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不等鳳染天再說下去，楚夕顏當即同意道。看著一絲驚訝從鳳染天眼眸中閃過，楚夕顏心中更是小小得意了一下，她就知道鳳染天是吃準了她沒有銀子，才開價一萬兩的。
“哼！”鳳染天輕哼一聲，好似自己這次又是棋差一招啊，“什麽時候楚小姐也變得這麽財大氣粗了？”
“這個就不需鳳公子費心了！”反正這銀子雲玄耀也沒有說讓她用來做什麽，她這樣做也不算是挪用公款吧？“不過銀子今日我沒有帶在身上，等下次見麵我給你吧！”
“楚小姐不必著急！”蘇奈有些無奈的望了一眼楚夕顏與鳳染天，實在是看不懂這兩人唱的是哪一出？明明閣主是要幫楚姑娘，可為什麽又要向她要銀子呢？他們天青閣最不缺的怕就是銀子了！更何況，一萬兩，聽起來很多，但若這真是一場交易的話，也不夠讓她犧牲自己來做這樣的事。
“那你打算怎麽將她送到蕭萬祥身邊？”鳳染天提起自己麵前的青花白底酒壺給自己斟了一杯酒道。
“山人自有妙計！”楚夕顏唇邊浮出一抹得意道，她在打這個主意的時候，自然便已經想過如何不著痕跡的將人安插進去。
“不如說來聽聽？”鳳染天把玩著手中與酒壺同色的酒杯道，“如果沒有什麽萬全之策，蘇奈可是不會去的！”見楚夕顏要拒絕，鳳染天又補充了一句。
“好吧！”楚夕顏掃了一眼屋內幾人緩緩開口道，“蕭萬祥不知道什麽原因，已經不能再有子嗣，這對他來說應該是一個痛！所以，由己推人，他勢必會同情與他遭遇相同之人！到時候我們可以……”
“不錯！那你打算何時動手？”楚夕顏的這法子的確不錯，而且蘇奈再入天青閣的時候，她的身世便已經被處理過了，蕭家即便要追查，怕是也追查不出什麽。
“自然是越快越好了！”雖然這段時間如夫人與蕭婉清沒有再去找過楚紫離，但楚夕顏總覺得她們好像是一個定時炸彈，說不定哪一天便忽然就炸了。
“那不如就今天？”鳳染天眼眸一閃，當機立斷道，“我明日還有事，要離開這裏一段時間，若是太遲了，我就看不到這場好戲了！”
“可是今天會不會來不及啊？”她還什麽都沒有準備呢？
“來得及！今早蕭萬祥不是去了昔陽城嗎？這幾日因為安王的事情，他一直沒功夫打理昔陽城的事務，怕是已經堆成一堆了。所以若不出所料，他現在應該還在昔陽！”鳳染天說到這裏，便看向蘇奈道，“蘇奈！你去找阿良，讓他就按楚小姐剛才說的這些準備！”
“是！閣主！”蘇奈當即起身向鳳染天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蘇奈一離去，包廂中頓時又靜了下來。楚夕顏瞥了一眼鳳染天，想著適才他所說的他要離開一段時間，心中忽然就覺得空落落起來。“鳳染天，你，你要去做什麽呀？”
“天青閣有些事情要處理！安王怎麽樣了？”或許是覺察到楚夕顏聲音中的異樣，鳳染天破天荒的沒有逮住機會打趣楚夕顏，而是岔開了話題。
“基本上已經沒有問題了！”楚夕顏說著將自己麵前的一個青花白底酒杯推到鳳染天麵前道，“我也要！”
鳳染天眼眸中閃過一絲異樣，卻什麽也沒說，提起酒壺給楚夕顏也斟了一杯。
收回酒杯，楚夕顏輕輕抿了一小口，這酒初入口是甜的，慢慢那甜味褪去便化成絲絲苦澀，可咽下去之後的回味卻又是淡淡的清甜，“這是什麽酒？味道真不錯！”
“看來你在蕭府過的真是不怎樣，這便是世外桃源所產的桃花酒！隻不過這壺年份更久一些！”鳳染天眸光中閃過一絲溫暖，衝楚夕顏遙遙舉了舉杯，然後將杯中的酒一飲而下。
楚夕顏有樣學樣也將杯中的酒一口喝下，然後又將杯子推向鳳染天，“還要！”
“好！”鳳染天亦是提起酒壺給楚夕顏又斟了一杯。
將酒杯再次端回之後，楚夕顏看向鳳染天猶豫了一下道，“前兩日，你不是還問過我那晚遇到怪物之事嗎？”
“怎麽，你想起來了？”
楚夕顏輕輕搖了搖頭，“不是我想起了什麽，而是蕭婉歌與蕭婉柔的婢女，綠蕊和采菊前幾日死了，府中傳言她們是被怪物咬死的，如我上次一般！”
“哦？”鳳染天眼眸一眯，“你懷疑害死她們的人與當初害你的人是同一個？”既然眾人口中所傳的怪物是溫風，那關於怪物害人之事很顯然是有心人的障眼法。
楚夕顏點點頭又搖搖頭，“隻是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麽蕭婉歌會認定我就是凶手？”
“你可見到她們兩人的屍首，說不定會有什麽線索呢？”鳳染天試探著問道。
“我已經打聽到，蕭婉歌將她們兩人埋在了鎮外十裏的那片樹林邊上，不如我們去看看呀？”楚夕顏眨巴著眼睛看向鳳染天。其實她早就想去看看這兩人的屍首，隻是一直被困在蕭府沒有機會。
“哼！”鳳染天輕哼一聲，對楚夕顏的建議不置可否，隻衝她又遙遙舉了舉酒杯。
楚夕顏便笑嘻嘻的陪他又喝了一杯，然後起身走到鳳染天身邊提起酒壺將自己的酒杯斟滿，又為鳳染天斟了一杯，再將鳳染天的酒杯端起遞給他，“你要不要去和我挖墳？”
“楚夕顏……”鳳染天接過楚夕顏遞來的酒杯，心中無奈的歎了口氣。她就不能邀他做些花前月下的事情，上次是在亂葬崗埋紅袖，這次竟然又邀他一起去挖墳？
“去還是不去？”
看著眼前咬著唇，端著酒杯，可憐巴巴望著自己的人兒，鳳染天又豈能說出個不字？隻能將手中的酒杯“叮”的一聲碰到楚夕顏端著的酒杯上道，“楚小姐相邀，鳳某自然舍命相陪了！”
“嘻嘻！”楚夕顏頓時笑得如春日裏桃樹上燦爛的桃花一般，“你看，有什麽好事我都記得想著你，對你不錯吧？”
“咳！”鳳染天差點沒有將喝到口中的酒又噴了出來，邀他一起去挖墳，這還真是對他不錯！隻是有她這麽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嗎？
兩人用過膳之後便從春風樓的後門溜出去直奔埋葬采菊與綠蕊之地了。
“是這裏嗎？”楚夕顏看著眼前小小的土包向鳳染天問道。這裏沒有任何的標識，若不是鳳染天提醒，她還以為這不過是尋常的一個土包呢。
“應該沒錯！你看著這幾根草，蔫蔫的，顯然是被胡亂移過來的！”鳳染天指著小土包上幾株無精打采的雜草道。
“那還等什麽，我們開挖吧！”楚夕顏看了一眼旁邊的溫心道。
“等下！”鳳染天寬袖猛的一揮，隨著“轟”的一聲悶響，便已經將上麵鼓起的土包直接向一側平移了幾米。“挖吧！”
前來埋綠蕊與采菊的人一定是極其不情願，楚夕顏與溫心才挖了兩三下，便已經露出了草席的一角。一盞茶的功夫之後，整張草席便都露了出來。
鳳染天揮手間便經將裹著兩具屍體的草席從坑中移了出來。之後，溫心上前小心翼翼的將那草席掀開。
“啊——”
一看到草席裏的屍首，溫心不由驚呼一聲，腿一軟跌坐在了地上。鳳染天亦是神色一凜，眼眸中極快的閃過一絲怒意，垂下的手也瞬間攥成了拳，又緩緩鬆開。
草席上躺著的綠蕊與采菊全身浮腫、麵目全非。所有裸露在外的肌膚唯有四個字才能形容，那便是支離破碎。從這屍首不難想象當時是怎樣一個鮮血淋漓的場麵！那些曾經的鮮血早就變成鐵鏽般的暗紅色，但那一個個被啃噬的傷口也正因如此被放大了無數倍，看起來更是猙獰可怖。
“你上次的傷，也是這般？”鳳染天將目光轉向遠處不忍再看。他不敢想眼前這明眸善睞的女子也曾經受了這樣的傷？
“應該沒有她們這樣嚴重，不過看傷口的痕跡應該是被同樣的東西所傷。受傷的情景也應該差不多！我當時手腕上也有兩道紅印。”楚夕顏的目光從那些猙獰的傷口轉到她們兩人手腕上紫紅色的印跡道。這兩道明顯是勒傷，正如她當初一樣。
隻是當日她從鏡子中查看自己的傷勢時，已經是受傷幾日後的事情。那個時候，重蓮已經為她塗抹了雲玄耀的雪參玉露膏，所以那些傷口雖然也令她渾身起雞皮疙瘩，但卻沒有眼前這綠蕊與采菊身上的傷勢給她的衝擊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