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主玉祭②
鬼將們說出一個真相。
這件事情, 他們本來沒想過要告訴鬼王。
一是,那些害了他們家王的妖與人, 他們都已經一一斬殺, 半個都沒放過。
二是,時間太久了, 那些當事人當事妖的骨頭都不知道爛在了哪裏,他們也不想王再為了那些事情煩心。
至於知道這些真相後,他們心裏有多難受, 為報仇付, 他們付出了什麽又承受過什麽,鬼將們輕描淡寫一筆略過。
就像當初玉祭問鬼王的死因時,鬼王最開始平平淡淡的一句“戰死”一樣, 都隻是為了不讓自己在乎的人心疼, 而已。
鬼王心裏有過猜測, 在鬼將們說出真相的時候, 鬼王心裏其實並沒有多大的悲傷氣憤, 他唯一的感受就是:他的鬼將們受委屈了, 他的鬼將們,本不該這樣受這麽多年的苦。
玉祭想到之前相思說的話, 忍不住站起來:“煉魂術是玉家弄出來的?”
歲好頓了頓:“不是。”
怎麽忘了,他們鬼後就是玉家後人!
歲好立刻解釋說:“那個邪道跟隨的是母性,有個邪道的爹, 所以也喜歡鑽研一些邪門歪道, 還聚集了好幾個邪道鑽研毒術。還沒成年就被玉家家主給驅逐出了玉家, 不是玉家人。”
歲好說:“因為被驅逐出玉家,他對這事兒一直對玉家懷恨,知道玉家家主賞識王,就把他們研製出來的煉魂術給道吾,還告訴道吾說王是最適合煉魂的人。他原本想跟道吾合作煉凶屍搞事情,被道吾拒絕了。”
但是道吾為了私心,把煉魂收了。
歲好:“之後,道吾為了救道侶用了煉魂術,但進行到一半給跑了。王的屍體氣息強大,那個邪道想把王練成凶屍,就主動來給我們設計墓葬。結果陣法被我們的亂入給破了。”
歲好:“後來,我與春華找到他的時候,他被各種邪術反噬,已經半死。死前把所有事情都說了。”
執手見玉祭臉色還是不太好,就笑眯眯說:“哪家鍋裏還沒個老鼠屎?玉家這麽久的傳承裏就出了這麽一隻,玄派卻代代都有。”
鬼王淩空過去,站在玉祭肩頭:“如果沒有玉家家主的檀木珠子,還有那個老鼠屎,我現在早已經成了一堆白骨,不知道輪回成什麽樣子了。”
在九幽裏的時候,鬼王曾經氣天道不公,氣命途坎坷,氣背後破壞的所有人。
但到現在,鬼王卻要感謝那些經曆,因為有了這樣一場苦難,他才能與玉祭遇見,與玉祭長相伴。
鬼王:“遇見你,很好。”
這樣的陰差陽錯,鬼王很喜歡。
不負附和:“就是就是,如果不是玉家的那個邪道,我們還遇見不到您。”
鬼王撇不負。
誰要跟你遇見!
不負:“……”
自從有了王後之後,他們王那冷漠無情的人設就崩成了渣。
執手忍不住笑。
執手笑的時候露著兩顆小小的虎牙,眼裏的光讓陽光都顯得燦爛。
看了,心情就好。
執手笑著說:“王後,就是因為這些我們才可以一起接清度,接大哥二哥三哥回家,多好啊。”
春華點頭:“對。”
鬼將們一通賣萌,玉祭心裏輕鬆了些,然後對鬼將們笑了笑。
安撫了玉祭,鬼王摸了摸下巴。
當年所有的幕後黑手都被鬼將們解決了,道吾做九幽塔封印的時候也累死了,那他家鬼將們受的這麽多年的委屈,在誰身上找回來呢?
玉祭的目光在鬼將們身上略過,開口:“去玄派。”
玉祭的聲音,有些冷。
苗央甩了甩尾巴:“玉小祭?”
玉祭一直平平淡淡,隻有在鬼王麵前才有那麽一點兒情緒波動。
鬼將們:“?”
鬼王挑眉。
玉祭:“玄派是人界各派之首,曆代人主都是玄派掌門,但縱觀曆史,玄派從始至終都沒有一個人主是光明磊落的,可見玄派傳統傳承是病態的。”
苗央身上的毛嗖的豎了起來。
情況不妙,有不好的預感!
玉祭:“之前的那些作孽作死的都已經死透入輪回,我們可以不計較。但為了後世來人……”
“玄派這樣的傳承,還是斷了吧!”
苗央:“喵!”
預感成真!這下凶屍還沒亂三界,玉祭就要亂三界了。
鬼王看著玉祭,笑了:“合我意。”
玉祭的想法,正合他意。
鬼將們看著身材清瘦,但殺氣騰騰的玉祭,莫名的有些激動。
這樣的王後,真的是大讚!
鬼將們身體裏都是戰鬥細胞,玉祭這樣一言不合就要去打架的性子,太合他們的胃口了。
鬼王撇所有鬼將。
再合胃口,也是我的!
玉祭對鬼將們一笑。
不再壓抑內心深處的戰意後,玉祭的眉宇間,張揚初顯:“玄派代代出人主,估計他們也做煩了。”
苗央:“你這是要去人族試煉闖關?”
要是知道,界主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當上,一界的界主轉換會牽扯到太多的事情。
玄學界裏裏外外數十個門派,有一半跟玄派交好,還有妖族那一群跟玉祭有仇的妖們,都是事兒。
苗央:“最主要的是人界之主還在任期間,你去闖關,闖關的難度是沒有界主時的三到十倍。”
這才是苗央最擔心的。
玉祭彎腰,擼了一把苗央:“你放心。”
苗央被擼順了毛。
玉祭的實力在現在的一群人族裏已經是頂尖,要是玉祭認真起來,牧常師其實接不住幾招。
他也是白擔心。
苗央眯了眯眼,呼嚕了一聲:“好吧,你做人主,妖族肯定沒意見。”
有也沒用!
鬼王看想玉祭擼貓的手。
苗央脊背一抖:“……”
幾分鍾後。
玉祭站在玄山腳下,仰望。
玄山很高,足有千米。
玄派的山門建在距離地麵大約一百米的山上,山門之下,是一條長長的,白色的玉石台階。
那條台階一路鋪過玄山山門,會綿延到玄山的半山腰處的靈池邊上。
不負把妖刀當圓珠筆,在手裏旋轉:“跟我們上次來的時候,沒多大變化。”
相思將鳳羽弓握在了手裏。
歲好的鬼爪安安靜靜得縮在歲好的長袖之下:“是啊,一樣的假。”
歲好擅長的是殺人,出手就是命,不是要必殺,歲好不怎麽出手。
玉祭抬腳,踏上台階。
“走吧。”
*
玉祭與鬼王結契第二天,玄派靈池被毀,相思、不負被救出來那兩天,牧常師趕過去攔截,次次受傷。
短短半月,玄派沒一件順心的事,導致玄派上下氣氛都不好。
距離那些風雨多多的時候已經過去半個月,這些天裏,牧常師不是在玄山山頂修煉,就是出去一兩天跟冥主聊聊天,或者跟別的門派掌門見見麵。
這一天,天幕蔚藍,白雲悠悠,
牧常師出門去了藥閣,不在門派裏,玄派沒有接任務出門的弟子們都日常打坐接、修煉。
韓羽客與韓羽守兩兄弟又輪到值班。
他們盤膝坐在玄派山門前,說話。
韓羽客:“現在的三界怎麽這麽亂?聽說北方出了一隻比較厲害的凶屍,大師兄鎮守在那邊暫時回不來。”
韓羽守:“別的方向也有凶屍。”
韓羽客:“難道真的要重複千年的那一場戰亂?真的是那樣,我們……”
我們這些小角色不就是犧牲品?
韓羽客一句話沒說完,兩兄弟突然感覺到了一股殺意從山門前傳過來,那殺氣冷銳凜然,有種佛擋殺佛的霸道氣勢。
韓羽客站起身往下看:“什麽東西?”
這一看,韓羽客驚了:“玉祭!是玉祭!”
韓羽守也立刻站起身,看向山下。
隻見通往山門的玉階上,穿著白色襯衣,淺藍牛仔褲的玉祭,正一步一步走上來。
每踏上一個台階,玉祭的氣勢就漲一分。
韓羽守瞳孔一縮:“快通知長老!”
上一次,玉祭就是這樣,一步一步走到他們的山門前,網了他們十幾個弟子,毀了他們的靈池!
韓羽客咽了咽口水,猛地轉身,緊張得忘了用通訊符,直接一嗓子開喊:“玉祭來了!玉祭來了!掌門不好了,玉祭來了!”
不負噗嗤笑:“傻的夠可以。”
跟在玉祭身後的苗央翻了個白眼。
玉祭不緊不慢,一步步,走著。
修道人的感官很敏銳,而且韓羽客一嗓子聲調高到幾乎破音,在練武場又或者在精心打坐的弟子們都聽到了。
一聽玉祭來了,玄派弟子立刻全身戒備,距離山頂近的弟子,更是一路直奔山頂,去通知長老。
“玄派山門,閑人勿擾!”
韓羽守站在大門前,等玉祭即將走上來的時候俯視玉祭,企圖用高度優勢壓倒玉祭。
玉祭揮手扔過去兩張爆破符。
淺黃色的符紙沒有絲毫重量,就那麽逆著風,輕飄飄得飛向韓羽守。
韓羽守立刻掏出自己的法器,嚴陣以待準備硬抗,然而那兩張紙符卻擦著他的頭發飛向後方,一下子貼在了玄山的山門上。
玄派的山門是兩根十幾米高一米寬的石柱,搭著一塊巨大的玉石組成的框架。
石柱上刻著一些花花草草,閑雲野鶴,很是飄然,石柱上搭著的巨石刻成匾額的形狀,上書玄派兩個大字。
爆破符貼在了玉石柱子上,韓羽守驚。
在韓羽守震驚的目光裏,石門兩側的柱子悄無聲息的化成了碎末,被兩根石柱支撐著的巨石牌匾隨之摔在地上。
“轟隆!”
牌匾狠狠地砸在玉階上,牌匾摔成了無數節,漂亮飄渺的玉台階也跟著斷裂。
韓羽守震驚一秒鍾,齜眼欲裂:“玉祭,你欺人太甚!”
每個門派的牌匾大門都是門麵。
玄派山門上,這兩根佇立了上千年的石柱,這塊被玄派祖師爺親手雕刻的玉匾,就是玄派的麵子裏子。
風雨飄搖數千年,這塊牌匾都沒有晃一晃,更沒有挪過一寸地方,現在居然被玉祭一張爆破符給爆破掉了。
玉祭不僅啪啪啪打他們玄派的臉,還是把他們玄派的臉扔在地上踩!
是可忍孰不可忍!
韓羽守怒火中燒。
玉祭卻看也不看韓羽守,直接踩上兩步,站在玄山大門前:“那又怎樣。”
韓羽守怒:“你別太過分!”
玉祭:“我過分了,你能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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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啦我來啦!
我們從今往後的口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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