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地命案④
鬼王站在地圖的陣中位置,單手摸下巴:“三千多年前,研究出來煉魂陣的邪才沒等到陣成,就被陣法反噬。後來煉魂陣隻出現過一次 ,就被道吾搜羅扔在九幽,給我解悶。”
鬼王沿著地圖,往玉祭的方向走。
玉祭見鬼王要來,立刻向鬼王伸出手。
而張景煥端穩了地圖,就怕鬼王一個站不穩掉下來。
鬼王盤膝坐在玉祭肩頭:“一千多年前,在凶屍事件即將結束時,煉魂術又突然現世。當時人間的君主,以及一多半位高權重的忠臣都被祭煉。”
鬼王:“玉氏一族大怒,連追半月,查出來幕後者,將幕後者的所有收藏一一銷毀,煉魂術也是其一。事隔這麽多年,洛臣鋒他們是怎麽知道的煉魂術?”
他知道煉魂術是因為他經曆過,也因為道吾給他搜羅的一堆孤本裏有記載。
經過兩次銷毀,洛臣鋒他們又是怎麽知道的煉魂術?
張景煥默默地聽完鬼王的三千年,還有一千年,眨了眨眼,脫口而出:“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現在不是還有人施展那什麽陣嗎?”
鬼王一愣,隨即失笑:“這倒是。”
玉祭側首,用臉頰蹭了蹭鬼王:“我一定會找到幕後真凶。”
鬼王站起身,探出半個身子,啵唧一口親在玉祭柔軟的唇上:“好。”
玉祭後背一麻。
*
酒店在距離醫院200米左右的斜對麵。
酒店一共有六層,酒店的大門是旋轉的玻璃門,做著特殊處理,讓人看不清玻璃內有什麽。
從外麵看,酒店的牆麵是亮白色,幹淨整潔,沒有任何陰氣鬼氣。
但推著玻璃門進了酒店大廳,往前走一步,就有陰冷的氣息從酒店的四麵八方撲來,透過衣服直往骨頭裏鑽。
陰森森潮乎乎的,與室外初秋的燥熱氣息截然不同。
“這棟酒店近幾年剛蓋的,是一家連鎖酒店。附近有醫院有學校,一直紅紅火火,但是半年前,這裏發生了兩起命案,之後住宿的人都說鬧鬼,就空閑了下來。”
張景煥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
也不知道酒店門窗的玻璃是什麽做的,外麵的燈光一點兒照不進來,酒店裏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
苗央與他懷裏奶喵的眼睛變成純黑,在黑夜裏泛著幽藍色的光。
張景煥說完話回頭看,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就要拔..槍。
苗央露出兩顆尖銳的虎牙:“張景官,你記住啊,走夜路的時候,千萬別不要一頭看。就算有人叫你的名字,有人拍你的肩膀,也不要回頭看。”
“真的遇到厲鬼,你的槍是救不了你的。”
張景煥咽了咽口水,機械的點頭。
苗央突然笑了:“見你緊張,我逗你的。”
張景煥:“……”
本來不緊張,現在緊張了!
玉祭掏出幾張符,揮手一扔。
燃燒起來的五張符紙穩穩當當的漂浮在東西南北中五個方向,把他們圍在中央。
張景煥覺得身子暖了起來。
黑暗被符紙橘黃色的溫暖光芒驅散,張景煥眼前亮起來,酒店的布局映入眼簾。
酒店大門對麵是酒店吧台。
吧台上空的吊燈上,吊著條一米寬兩米長的白布,被不知道哪裏來的風吹得飄飄蕩蕩,上麵還寫著“閑人勿入”四個血紅色的大字。
陰森森的,很恐怖。
玉祭卻抬手扔過去一張紙符。
紙符在空中燃燒起來,猛的撲向白布,飄飄蕩蕩的白布瞬間被紙符點燃。
被點燃的白布像人一樣劇烈地扭動起來,張景煥隱隱地還聽到尖銳的嘶鳴。
張景煥:“這……這是有鬼?”
鬼王望著在烈火中掙紮的白布:“不是,這是煉魂陣的陣門。”
張景煥:“陣門?”
苗央:“就是障眼法,燒了這布,我們再進去就是入陣,而不是在障眼法困在陣外。”
幾秒時間,白布被燃成灰。
張景煥隻覺得眼前一花,瞬間就明白了苗央說的話,原本空蕩蕩的大廳,在白布燃燒之後徹底變了樣子。
剛才空蕩蕩的大廳到處是玻璃渣子,在他們前方一步的地方是一道長長的血痕。
像是有人被在玻璃渣子上拖了一路一樣,而電梯門上是噴濺的暗紅色血跡。
張景煥瞳孔一縮。
鬼王微微閉眼。
澎湃的陰氣從鬼王小小的鬼身上迸發,快速地向四周蔓延,順著樓梯一路往上,再往上!眨眼就彌漫了酒店的角角落落。
隻有在四樓的某個房間外,受到了阻礙。
陰氣翻湧,房間盤膝的人猛地睜開眼。
鬼王:“404。”
鬼王話音還沒落下,玉祭長腿一邁就到了樓梯口,再一邁,就消失在了張景煥與苗央的視線裏。
張景煥張了張嘴:“這個……”
苗央:“玄學界的禦空術。”
張景煥眨了眨眼:“你……不會?”
苗央挑眉。
“你要是會,怎麽不跟上?”
苗央撇嘴:“這棟樓裏到處是陣法,就算站著不動都有可能會被陣法裏的厲鬼盯上,我要是跟著走了,你怎麽辦?”
苗央說著,隨手一拍,一道黑色的影子被苗央拍到了對麵的牆上,灰飛煙滅。
張景煥閉上了嘴。
玉祭跟著鬼王的提示,幾秒鍾時間就奔到了四樓,正巧看到一道黑色的人影,從酒店走廊的窗戶跳了出去。
玉祭眯眼。
一道淺金色的光芒嗖的一下從破開的窗戶飛出去,在半空就把黑影給兜了正著。
“這是萬妖網?是玉祭!!”
驚訝的聲音響起,隨後變得尖銳。
鬼王看了眼404的房門,摸了摸下巴。
玉祭慢悠悠走了幾步,走到窗邊。
樓下,牧潭驚怒地瞪著萬妖網。
洛臣鋒微微仰頭,跟玉祭對視。
玉祭居高臨下:“來送膝蓋了?”
苗央聽到動靜,帶著張景煥出了酒店大門,看向牧潭:“哎呀,牧潭道友服務真好,上趕著來送膝蓋啦?”
牧潭麵色通紅,暴躁:“你隻是逮了個人,是不是幕後黑手還尚未可知!”
玉祭低頭,問:“是你布的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