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非正常感情 (七)
「嗚嗚嗚……」
誰在哭?
許、崔、皮三人轉頭望去,只見霓雨真捂著雙眼,飛快地朝清司齋外跑去。
景立秋卻悠閑地站在大堂門口,拉長筋骨伸了個大大懶腰:「哎呀!我終於又解決了一個!」
解決?許葵不明白,也好奇,轉身朝門走去:「大師兄你都把雨真師妹惹哭了,你竟然還氣定神閑!」
景立秋漫不經心的轉身,撂話:「你不懂!」然後大步朝旁邊小道走去,欲回後院休息。
許葵不悅,追上去攔在景立秋跟前,劈頭蓋臉的指責:「你身為清司了,怎麼可以惹哭雨真師妹,快去給她陪你道歉!」
景立秋不怒反樂,睿智的眸光盯著許葵臉上微妙的表情,打趣道:「你這麼激動,難道你喜歡雨真師妹?」
「不錯!小師妹、雨真師妹、各種漂亮的師妹我都喜歡!」許葵理直氣壯,毫不羞澀。
「你胃口挺大!」景立秋寬掌拍了怕對方的肩,繼續道:「好了,中午時間已不多,你們快回自己宿舍休息吧。」
「你就這麼沒有擔當嗎?」許葵死纏爛打,就是不讓景立秋走。惹哭了他心中的師妹,他一定死磕到底。
景立秋無奈,眸光一沉,停下腳步,悵然一嘆:「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訴你。我一心修行,無奈那些師妹長到豆蔻年華,總喜歡對愛情朝思暮想,將我視作她們心中理想的伴侶。為了不讓她們繼續對我產生妄念,我只好斷絕她們的念頭,說了一些令她們難過的話。」
「什麼話?」
「不喜女子,喜男子之類的芸芸。這下你總該死心了吧?」景立秋淡然。
許、崔二人驚訝地目瞪口呆。
「大師兄,你竟然喜歡男人!」兩瘦子異口同聲。
崔巨心眼多,瞟了一眼身旁態度淡漠的皮嘯天,忍不住道:「難道你已經知道。」
「是的。」皮嘯天輕輕點頭,不否認。
許、崔二人任無法從驚訝中自拔,死死地盯著眼前又高又帥的景立秋,忽然覺得人生給他們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這麼多年,這麼多漂亮的師妹,都圍著男子公敵景立秋轉,現在他卻說他喜歡的事男人!
太荒唐!太不堪回首!
弄了這麼久,原來他們滿心嫉妒的大師兄,根本就不在乎!
太不是滋味了。
景立秋看著許、崔二人臉上扭曲囧苦的表情,知道他們已經想歪,於是揮了揮手:「好了,你們愛怎麼想怎麼想,我現在要去睡覺了。」
許葵人不罷休,拉著對方刨根問底:「大師兄,你喜歡的男子是誰?」
「反正不是你就對了!」景立秋甩袖而去。希望這一次的彌天大謊,能夠讓他清凈一陣子。
許、崔二人還想糾纏,皮嘯天一把抓著他們後背的衣服,制止:「別去打擾清司,他每日除了修鍊,還要管理弟子之間的事務已經夠忙了。」
他們這才安歇下來,轉身望著皮嘯天。
「你知不知道清司喜歡的男子是誰?」許葵一張嘴,就知道八卦。
「不知道。」皮嘯天沉眸搖頭。
二人才就此作罷,回至男子宿舍。一路上還不停地叨叨,景立秋如何如何。
到了晚上散講。
皮嘯天穿過人流快步朝清司齋走去。介於昨晚景立秋對他的批評,他已經不敢再去藏經樓。
然而,景立秋卻突然尋了過來,貼在皮嘯天身旁,貓著腰小聲道:「我們快走,去藏經樓。」
呃……好吧。
皮嘯天帶著景立秋快速跑至藏經樓門口,兩人氣喘吁吁。
「清司,為什麼突然要來藏經閣?」
「躲師妹們啊。難道你剛才散場的時候沒有看到許多師妹聚眾朝我圍攻來?」
「沒有。」
「算了,你也不關心這事。總之這幾天,我們先別回清司齋,在藏經樓待上一陣再回去。」景立秋一邊說著,一邊朝樓內走去,嘴裡還不望怒罵:「也不知道哪個該死的,把我喜歡男人之事公之於眾,害的我被師妹們圍攻,沒有安寧。」
「呵呵。」皮嘯天苦笑:「這些都是你自找的,誰叫你給自己想了一個挑戰別人極限的餿主意。」
「連你也嫌棄我?哼!」景立秋心中苦澀,直徑朝藏經樓三樓走去。
皮嘯天像尾巴一樣跟在他身後,寸步不離。
整個藏經樓三樓,都只有他們兩人。
景立秋放鬆神經,一邊巡視著書架上的書籍,一邊詢問身邊小矮子:「你平日來此都看些什麼書?」
「看一些陰陽五行之類的,因為召喚術十分講求五行相宜。」
「哦,五行之書在第二樓,過一會要藏書樓外沒什麼動靜,你就下去。免得那些師妹逮到你。」
「可是我們在三樓也未必安全啊。」
「不用那麼擔心,剛才我們跑得快,她們不會知道我們在藏書樓的。我是為了以防萬一。」
「好。」
兩人在明亮的燈火下,分頭在書架上巡視起來。
沒多久,皮嘯天想起昨夜的事情,忽然打破安靜詢問道:「清司,昨夜我在二樓聽見有人說本觀有一本仙書?」
「仙書?」景立秋困惑,沉吟許久:「難道你指的是《雙極恩光寶典》?」
「不知道,只聽得那人說此書來自天界巨大的藏書閣嫏嬛閣。」
「那就是《雙極恩光寶典》,自我懂事起就聽說觀內藏著一本仙書,而去來自天界巨大的藏書閣,但從未有緣去見其一面。所以這個仙書就成了弟子之間茶餘飯後的傳說。怎麼,是誰又提起這件事的?」
「我當時在隔壁房間聽見的,沒看到交談的人是誰。但是那人的聲音十分奇怪。清司你人緣好,說不定能猜出是誰。」
「說說看,那人說話的聲音是怎麼樣的?」
「那人聲音低沉地彷彿地底冒出一般,而且喉嚨里還夾雜著齁齁音,應該是感染了風寒,咽喉有痰。」皮嘯天認真的描述著,忽然什麼繼續道:「那人叫了一個人的名字。」
「什麼名字?」
「鳳黎!」
「鳳梨?」景立秋捧腹而笑:「還菠蘿呢!」
「是黎明的黎。」
「那你又能確定?」
皮嘯天一懵,卻是不能確定。
「難道道觀沒有人叫鳳黎?」
「沒有!倒是鮮橙有一個,比我小兩歲的師弟,因為名字先誠與鮮橙很像,我們都叫他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