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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同門無和諧(四)

  皮嘯天臉色漸變為綠,將看雨的眸光移回來,盯著寬玉山醜陋卻不自知的臉道:「寬師弟,你說話如此厲害,想必也花了不少功夫在唇舌上。常言道執劍者,君子也,虛懷若谷,不爭唇舌。」


  「哈哈哈,難道你沒聽過,君子動口不動手這句話?」寬玉山每一次出口,都那麼完美,無懈可擊。


  但現在的皮嘯天不是以前,懷中也有點墨,依舊可以應答自如:「那寬師弟你就白活這麼多年了,君子動口不動手這句話的意思並非要君子磨練嘴皮子功夫,而是君子泰而不驕,以理服人。剛才你說了那麼多話,沒有一句是真正的道理,這豈不是和蠻不講理的小人一樣了?呵呵。」


  皮嘯天尾聲的輕笑,充斥著不屑。


  寬玉山綿里藏針的笑容,終於漣漪一動,眸光凌厲,飄起一絲怒火。但為了體現他的君子風度,仍舊含笑如貽:「皮師兄說得對,君子應當少動嘴皮,免得成了輕狂無禮的小人。不如我們出去已真功夫,一較高下如何?」


  屋內十九名學徒聽了頓時倒抽一口氣。寬玉山拔劍,對方的下場不止是跪服,還得擦鞋****。


  景立秋立刻走過去,將皮嘯天攬在身後,小聲道:「謝謝你的幫助,但寬玉山針對的是我,所以你也到一邊去。」


  「大師兄,我……」皮嘯天不忍景立秋單打獨鬥。


  景立秋也不忍皮嘯天被寬玉山折磨,將他矮小的身子骨輕輕一推,望著後面的許葵道:「看好你的兄弟,別讓他生事。」


  「好的!」許葵應允。


  皮嘯天還想上前,許葵立刻拉著他,小聲提醒:「你這樣是幫倒忙,激怒寬玉山,誰的下場都不好!」


  皮嘯天這才作罷,卻雙手握拳,乖乖地站在許葵身旁。


  許葵眸光銳利盯著寬玉山,卻附耳向皮嘯天道:「我們先靜觀其變,如果寬玉山要和大師兄動手,我們可以去制服他身後幾個狗腿子。」


  不錯,牽制不了寬玉山,可以牽制他的爪牙。


  寬玉山不再理屋內的一群嘍啰,直接將矛頭直向景立秋:「大師兄,既然你還想回以前的寢室,那麼我們就來比試一場,你若贏,大家心服口服地恭迎你回去,並不再說閑話。若輸,就勞煩你收拾東西來此,永遠別再回去。」


  景立秋心寒。沒想到寬玉山如此容不下自己,竟然想攆他走。既然情分到此,那也不必強求。


  「來吧,比就比!」景立秋不卑不亢。


  「好!」寬玉山拍起手來:「這一刻我等很久了!」


  「等等。」景立秋忽然又叫停。


  寬玉山笑容依舊,鄙夷:「等什麼?」


  「你的賭注太小了!我們賭大的!」景立秋沉面煥光,氣勢不遜。


  「好,我喜歡刺激的!」寬玉山表示同意。


  「刀劍無情,立下生死狀,生死各安天命!」景立秋笑著,笑容背後隱藏著一張得意的臉,寬玉山啊寬玉山,一激你就上鉤,你打不過我,我到時也不置你於死地,不僅顯得我君子風度,還能讓其他師兄弟刮目相看。


  呵呵,大師兄傷勢還未痊癒,功力一定大不如前,我趁此機會將他擊敗,並置他於死地,不僅使他顏面盡失,還顯得我大度威風,讓一干師兄弟更加貼服於我,真是三全其美。寬玉山的內心也得意地笑著。


  二人眸光狡黠,心懷鬼胎。


  旁人看了又驚又喜,恨不能加入,但能過個眼癮也不錯。


  「外面一直在下雨,不如我們改天……」景立秋道。


  「大師兄你怕了?下雨又有何懼,以前同門切磋,不都是不論颳風下雨?」寬玉山道。


  「不,我是怕你倒在雨泊里顯得太狼狽!」


  「哼!大師兄多替自己著想吧!拿筆來,立生死狀!」


  一瞬間,室內空氣變得嚴肅而冷凝,室外的雨卻越來越大,老天爺似故意要給這場決鬥增加難度。


  也不知消息是誰人傳出的,一盞茶的功夫女子宿舍那邊也沸騰了起來。


  「什麼?大師兄要和寬玉山決鬥?還立下了生死狀!」


  「外面下這麼大的雨,決鬥豈不是很困難?」


  「都要決鬥了,還講什麼風調雨順,只要大師兄沒事就行。」


  「怎麼沒有人支持寬玉山?寬玉山也很厲害,劍術排行第二,與第一名的大師兄相差不了多少。」


  「哼,寬玉山有什麼好支持的,長得不僅一般,人品也不好。哪裡像大師兄,又高又帥……算了不說了,你們誰要廣場那邊圍觀?」


  有人去,有人不去。


  「倪雨真,你去不去?你不是一直都很欣賞劍術那幫君子嗎!」


  「我不去了,外面雨太大,打個傘看也看不到什麼。」倪雨真坐在床頭,抱著枕頭,笑卻帶著一絲惆悵。


  「你不去算了,我們走。」


  也沒人詢問林蘇雪。


  林蘇雪也覺得無所謂,拉著拓跋香道:「香香,你去不去?」


  「我也不去了,外面雨太大,而且宵禁時間到了,我怕被宿管人員抓著。」拓跋香一邊說著,一邊朝倪雨真走去。


  林蘇雪拿著傘,點了點頭:「好吧,那我走了!」說罷,她像飛奔的蝴蝶,朝廣場上光明跑去。


  二十口人的宿舍就剩下倪雨真、拓跋香極其其他兩個女子。


  拓跋香坐至倪雨真身旁,微笑道:「雨真,你為什麼不去?是不是害怕看到大師兄受傷的模樣?」


  「我?呵呵!拓跋香你別胡猜,大師兄好不好關我什麼事!」倪雨真訕笑著,右手不自覺地給臉頰扇著風,不知道為什麼忽然這麼熱。


  「你別裝了,我人雖然糊塗,但看得出來你是除了林蘇雪以外又一個十分在意大師兄的人,只是你比較聰明,怕招來其他女弟子的嫉妒與排斥,所以不將心中的愛慕表達出來。」


  「一派胡言!這個玄機觀里,我誰也不喜歡,我可是要去太虛觀,修仙飛身的人,怎麼可能為了一點兒女私情就放棄前程!」倪雨真說罷,將懷中枕頭一扔,走至門邊看著外面勢頭強勁地簌簌大雨,鬱悶道:「這倒霉的雨究竟要下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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