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天象易觀，天意難料啊！」
……
桌上，只坐著兩個正常的人，一個是黃藥師，另一個是一個穿著粗布衣服的老人，老人已經很老——蒼白的鬚髮、滿臉的皺紋，都顯示他很老了！
「天兒，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過來拜見祖師？」黃藥師提醒道。
林天這才從滿目的「怪物」中，回過神來，愣誰第一眼看見這樣的場景，都會失神的！
「小林啊，過來坐吧！」老人溫和的笑著，看向林天，就像是一個慈愛的長者，看向自己的孫兒。
林天心頭微微一凜，暗道：「我不能掉以輕心，這位祖師與這些怪物住在一起，之前還讓我在外面跪了七天七夜，脾氣一定古怪的很，並不像表面的這般溫和！！！」
他謹慎的走上前去，恭敬在他面前跪下，叩首稱拜見祖師。
老人笑著起身，將他扶起，林天裝作不經意間用勁抵抗，卻一如遇見那決明老道一樣，毫無用處，心中震驚：「這位祖師的修為，難道竟然與那老道一樣？」
他這試探出自「不經意間」，一探即收，表面上什麼也看不出來，老人扶他，他便很順從的起來。
老人抓著他的左手，領他坐下，笑道：「好好，阿黃啊，你選了一個好女婿啊！」
【阿黃……】
林天嘴角不自覺的抽搐，這TM是多麼耳熟能詳的稱呼啊！
黃藥師聽了，卻受寵若驚一般，謙遜了幾句，林天從未見過他這般姿態，由此可見，這位祖師，定然是個不可思議的人！
飯後，老人領著黃藥師、林天去了一間石屋，那石屋中堆滿的竹簡、書卷。
老人安坐，黃藥師便屈膝求道：「天兒為奸人所害，身中詭秘奇毒，命在旦夕，弟子無能為力，故不遠萬里前來求見恩師，望恩師大顯神通，救天兒一命！」
林天也跟著跪在一旁，叩首道：「求祖師救我！」
老人道：「你們二人先起來吧。」兩人起身，恭敬立著。
老人看向林天，點點頭，說道：「小小年紀，一身修為就如此精深，不錯不錯，要是就這麼死了，的確可惜。」
他話語中，似有要出手相救之意。
林天大喜，口說：「多謝祖師救命！」又要屈膝跪下。
老人微笑搖頭，說道：「不必謝我，我可不會出手救你！」他說著，也不見他動作，一股無形氣勁出現，托住了林天，令林天跪下不得。
林天和黃藥師都是一愣，黃藥師道：「師父的意思是……」
老人笑道：「小林身上之毒，還需他自己解。」
黃藥師急道：「可是那毒潛伏中脈地淵穴，以天兒的修為……」他說到這裡，忽然一頓，隨即大驚，「啊」的一聲驚叫，說道：「師父要指點天兒修行？？？！！！」
老人點點頭，對林天微笑道：「我欲收你做隔代弟子，你可願意？」
林天驚愣大喜，哪會不願意？頓時跪下，納頭便拜。
老人點頭，連聲道好，卻揮手讓林天起身，令他先回屋去。
林天遵命離去，心中狐疑。
黃藥師驚喜疑惑，感嘆道：「天兒能得恩師指點，真是福緣深厚啊！」
老人眉頭微皺，搖頭，說道：「你且將小林過往說與我聽。」
黃藥師不敢違抗，將所知皆如實說了——包括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老人聽得仔細，不時詢問事情詳細經過，約莫一個多時辰后，黃藥師將所知都說了。
老人皺眉閉目，沉思、無語。黃藥師立在一旁，屏息凝神，不敢打擾。
許久，老人長吁了一口氣，緩緩睜開眼，聲音幽幽的說道：「二十八年前，我夜觀天象，窺得天機，知草原異族將崛起，神州將遭受前所未有之浩劫，為保文明傳承不失，故命你收集書卷典籍。」
黃藥師緩緩點頭，他知師父已經修至天人（合一）之境，窺察天機，能知世間大勢，神妙莫測！
這本領聽起來玄虛，其實自有一番大道理在其中——天、地、萬物看起來各自都是獨立的，但是實際上，這只是錯覺，世間根本不存在絕對獨立的東西！——天地萬物實則是互相聯繫、混而為一體的！
高明的中醫，能通過看人氣色，就推斷出人哪裡有毛病，如果不治，會發展成什麼樣子！
同樣，天地萬物實為一體，修至天人之境，觀天象之昭顯，便如觀人之氣色，能看出世間哪裡有什麼變化，這種變化，會帶來什麼後果！
當然，這也僅能知道大勢方向，在這個大勢中，具體的怎樣，天人之境，也看不出！
「十七年前，我發覺天象隱隱似乎有變，不過這種昭示，隱而又隱、晦之又晦，我也不敢確定。」
黃藥師道：「十七年前？天兒正入少林寺學藝！」
老人神情鄭重，說道：「兩年前，天象所昭，雖大勢依舊不止，但卻變化明顯！」
黃藥師道：「兩年前，天兒出少林，入江湖！」
老人神情凝重，說道：「去年，神州大地，隱隱一絲生機，出現在秦地方向！」
黃藥師道：「天兒被封為虢侯，正是在秦地，而且手掌數萬兵馬，更統御武林！」
老人神情，竟然變得莊重起來，說道：「所以並非他受我指點，福緣深厚；而是他本身，就是氣運所在，福緣深厚！」
黃藥師驚道：「師父的意識是說天兒……」
老人道：「天象所昭示的大勢，或者並非是神州遭受千古大劫，而是為了在千古大難之中，孕育出曠世雄主！」
黃藥師目瞪口呆，他雖看得出林天不一般，但是卻沒想到會這麼不一般！！！他知道林天身上，有很多卑劣的方面，雖然他對此不以為意，還認為如此，在兇險的江湖中，才能生存、才能生存的好！但是，如此之人，你說他是曠世雄主，這……這可能嗎？
黃藥師暗暗搖頭，老人嘆息了一聲，說道：「但是，神州豪雄孕育而出，或者也可能是對草原異族征服神州的考驗。」
黃藥師緩緩點頭了。
老人道：「天象易觀，天意難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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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從未將自己看作是這世界的主角，因為他先入為主的知道，這世界的主角，應該是郭靖、黃蓉。
雖然現在郭靖已經死了，黃蓉也已經成了他的妻子，但是他還是不認為自己是主角。
因為射鵰的大背景中，鐵木真、蒙古才是主角，因為他們主導著歷史！而原著中的郭靖、黃蓉，也不過是這歷史大勢中，可歌可泣的江湖兒女罷了！
林天在這世界，雖不自認為主角，但也不甘為配角，他的所作所為，從某種角度來說，就是專和主角作對的大反派！
黃蓉被玩到了床上，郭靖被玩死了，這讓他這個大反派有了戰勝主角的自信，「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很厲害嗎？他也有了要與之斗一斗的信心！
其實在他內心中，就算最後輸了，也不過是重複歷史，這並不是他的錯！而他以自己的修為，性命應該無憂，天大地大也總有容身之處，大不了帶著妻兒躲進深山、或者遠遁海外！
他就是這麼一個人，或者也有為蒼生著想的想法，但是絕不會為了蒼生，付出自己的性命！
林天退出了石屋，便見老蛛和那些怪物待在一起，忽然叫他：「林老弟，過來啊！」
林天笑著，過去了，問道：「什麼事？」
那個長著六條胳膊的人怪笑，說道：「聽說你武功很高？」他長著六臂，因此大家便都叫他「老陸」。
林天聳聳肩，說道：「馬馬虎虎。」
老陸道：「會劍法？」
林天道：「會一點。」
老陸道：「那我們比試一下！」他說完，還未等林天回應，一眾怪物便起鬨起來了。
有個長得像三四歲小孩的傢伙，其實已經四十多歲了，在前用兒童的叫道：「老陸，你這不是欺負人嘛！」
老陸道：「乖兒子，我怎麼欺負人了？」他叫他人「乖兒子」，並非侮辱，因為那人就叫「乖兒子」。
乖兒子笑道：「你有六條胳膊，就有六隻手，人家只有兩條胳膊、兩隻手，你這不是大佔便宜，欺負人嗎？」
老陸道：「那你小子認為應該怎樣？」
乖兒子道：「他用兩隻手，你也用兩隻手，這樣就公平了。」
老陸搖頭，說道：「不對，不對，這樣並不公平！」
乖兒子道：「怎麼不公平了？」一眾怪物都好奇。
老陸道：「他有兩隻手，是天生的；我有六隻手，也是天生的；憑什麼他能用他天生的所有手，我卻不能呢？」
乖兒子愣住。
老陸繼續道：「這就像獅子和野牛打架一樣，野牛有角，獅子沒有角，難道野牛不用角，和獅子打架才公平？」
乖兒子不禁搖頭，說道：「那樣打架當然不公平。」
老陸道：「這就對了，所以要我只用兩隻手，不準用其他四隻手比劍，也是不公平的！」
乖兒子不及思索，連連點頭，說道：「有道理，有道理！」
老陸問道：「你現在還認為我大佔便宜、欺負人嗎？」
乖兒子搖頭，說道：「不，當然不，你用六隻手，他用兩隻手，公平的很！」
眾怪物見乖兒子被老陸三言兩語就忽悠的自食己言，哄然大笑，林天也不由莞爾。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