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一個故事,女俠羞愧(2/2)
韓小瑩對林天冠冕堂皇的話很是不屑。
林天眉頭微微一皺,柴彬、霓虹也面露慍色。
林天嘆息一聲,十分愧疚的說道:「韓女俠,林某對不住你!」他說著走到了她身前,拱手弓腰,行了大禮。
韓小瑩只是冷笑,說道:「你不要這麼惺惺作態了,他們信你是心繫蒼生的英雄豪傑,我卻不信!」
林天深弓腰,眼中殺機一閃而逝,喟然一嘆,起身道:「韓女俠,抱歉了,如果你想走,這要求林某答應不了你。」
韓小瑩冷笑,那冷笑,彷彿在說:「你裝,你再裝,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林天心頭大怒,暗想:「將她留著,真是一個隱患!」
「林侯爺,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你。」韓小瑩說道。
林天道:「韓女俠請說。」
韓小瑩道:「聽說你在臨安,殺了丐幫幫主洪前輩?」
林天道:「此事天下皆知。」
韓小瑩道:「洪前輩行俠仗義、鋤強扶弱,武林各道都對他敬佩,你卻殺他,哼哼,你還算什麼英雄豪傑?」
丐幫當年也有份殺明教中人,乃是仇敵,所以柴彬、霓虹對林天殺洪七公,卻沒有不滿,反而還感到快慰!
林天臉色漸漸沉了下來,他沉默了。
韓小瑩冷笑,說道:「林侯爺,你倒是冠冕堂皇的回答我啊!」
林天面露痛苦之色,神情抑鬱,長嘆一聲,自嘲的說道:「我……在洪前輩面前,我算什麼英雄豪傑?」
他形神蕭瑟,緩緩走到了書桌后坐在,嘴角抽搐,雙眼緊閉,眼角竟然有淚滑落。
三人看見這一幕,不由大為驚奇。
霓虹問道:「教主,你怎麼了?」
林天強忍悲傷,欲哭強笑,說道:「我的行蹤雖然沒有脫離霓右使你的耳目,但是有些事情,想來你也不會知道!——誰都不會知道!!——因為那是最深的秘密!!!」
三人面露震驚之色,霓虹道:「什麼秘密?」
林天道:「關於洪前輩之死的秘密!」
柴彬道:「難道這其中另有隱情?」
林天道:「不錯!」
韓小瑩輕哼了一聲,說道:「什麼隱情,你倒是說說!」
林天看了他們三人一眼,神情猶豫,忽而臉色一肅,說道:「告你你們也無妨,但是你們必須起誓,絕不將這秘密說給除我們之外的第五人知道!」
柴彬與霓虹互看了一眼,都起誓了。
韓小瑩皺眉想了想,也起了誓。
林天道:「唉,你們都只知道是我殺了洪前輩,卻不知道洪前輩是自願死在我的劍下的啊!」
他這句話一說,三人大驚失色。
「什麼?!」韓小瑩為之色變,驚聲站起!
林天於是說出了一個故事,在這個故事中,洪七公捨生取義,而林天忍辱負重!
林天說到最後,彷彿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帶著哭腔說道:「……所以洪前輩自願死在我的劍下,為的就是讓我建立奇功,讓金狗對我再無疑心,好在金狗的眼皮底下,拉建強軍!在洪前輩面前,我……我豈配稱什麼英雄豪傑?」
柴彬、霓虹、韓小瑩聽了這個故事,都是目瞪口呆、難以置信,但是想來,卻又合情合理!
柴彬不疑有他,信了林天的話,喟嘆而贊:「丐幫洪七,真乃大俠!」
霓虹點點頭,對此認可!
丐幫縱然與明教有大仇,但是洪七公如此行徑,也讓他們由衷敬佩!
韓小瑩瞠目結舌,尤為從中反應過來,她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其中還會有這樣的隱秘!
江湖上人所共知,洪七公是大俠,在林天的故事中,洪七公頭上的大俠光環,更加璀璨逼人,韓小瑩也相信了他的話,因為她本能的覺得,作為大俠的洪七公,就該這樣悲壯的死去!
——這是一種奇怪的想法,就像我們總是詛咒惡人不得好死,假若聽說有一惡人果然不得好死了,不管事實真相如何,本能的就願相信;如果惡人安度一生,反而會讓人不願相信!
林天道:「我算什麼英雄豪傑?我不過苟活而已,洪前輩才是真正的大英雄、大豪傑啊!」
柴彬道:「小友為蒼生,深入金國,表面風光,實則處處需要戒備,提心弔膽,也是英雄豪傑!」
林天只是搖頭,神情猶自悲傷。
韓小瑩忽然感到羞愧,心道:「洪前輩自然不會看錯人,他都甘願為大義而捨身,我雖然遇險,但是被救了,有驚無險,又該計較什麼?」
她想到這些,忽然上前,對著林天行禮致歉道:「林幫主,韓小瑩女流之輩,見識短淺,有冒犯之處,敬請原諒。」
林天一驚,忙掠身過去虛扶,說道:「韓女俠何出此言?請起,請起!當是林某過意不去,要求原諒才是!」
韓小瑩道:「韓小瑩豈配稱女俠?林幫主為蒼生黎民,不惜以身犯險,才是大俠啊!」
林天道:「林某自以為是,不顧韓女俠貞潔生死,豈堪稱大俠?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韓小瑩臉色一整,說道:「我在草原生活了十幾年,在鐵木真部落也待了近十年,幾乎親眼目睹他一步步統一草原,建國稱汗。我雖然是一個女子,見識短淺,但是也聽二哥妙手書生朱聰說起過,他說縱觀史冊,每當北方草原有強主,都必然會南侵神州,女真人雖然奪我漢人江山,但是金國之中,絕大部分卻是漢人!蒙古一旦南侵,死傷最多的,還是我們漢人!……」
林天贊道:「妙手書生真是好見識啊!」
韓小瑩道:「洪前輩為天下蒼生不惜捨身;林幫主為天下蒼生忍辱負重;……」她看了眼柴彬,「柴教主為了天下蒼生,自知時日無多,還為之奔波!我一個小女子,若能有利於天下蒼生,區區清白生死又算什麼?何況虹姑救了我,我並未受到傷害,所以林幫主請切勿愧疚!」
林天看她說的情真意切,全是由衷之言,不由驚愣,她雖女流之輩,但也不由對她大為敬佩!
敬佩,是因為自己做不到;自己要是能做到,那就不會敬佩了。
○(未完待續。)